“呵呵呵呵,”京辞手里的章阁臣笑出了声,丝毫没有半分自己已是人质的觉悟,“不用管我,继续抓人,这丫头动不了本官。”
几个捕快面面相觑,半晌,才举着刀继续砍向绿衣男子。倒不是他们不想救顶头上司的命,而是自家大人看起来似乎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反正他家大人精明的很,看起来也不像是短命的面相,兴许真有方法脱困也说不定。
边上,章阁臣斜斜扫了一眼搁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挑了挑眉毛,“还不放手?难不成,你还真想杀了我来救他?”
京辞挠了挠头发,仔细想了想,似乎没有理由让她一定不可以杀了他,“为什么不能杀了你来救他?虽然你确实帮过我的忙,我也十分感激你,可是人我的小命现下可握在人家手里呢。”
她吐了吐舌头,“我还不想死。”
“那你总该仔细想一想,如果杀了我,你也是活不成的,杀害朝廷命官,少说,也是斩立决的大罪,若是死在了他的手里,说不得也要追封个烈士什么的,得到厚葬不说,逢年过节,本官还会派人上你的坟上焚香祭表,怎么都比杀了本官,死在刽子手手里值,对吗?”
京辞空闲的手挠了挠头发,仔细想了想,突然开口:“章大人,你刚刚是不是把曼陀罗下在那个人手上了?”
她指了指赵得。
章阁臣点头,“那又如何?”
京辞放开他,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张刚刚掉下的饼,抖了抖上面沾染的灰土,又放到了赵得的手上蹭了蹭。
“你想好了?”章阁臣笑得和煦温暖,如沐春风。
“我仔细想过了,”京辞拿着饼走回章阁臣身边,“死在朝廷手里,我会遗臭万年,死在坏人手里,我就能名垂青史?”
章阁臣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暗存了几分警惕,总觉得这丫头似乎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那我还是遗臭万年好了。”她举起手里的饼就往章阁臣嘴里塞,章阁臣却从一开始就存了小心,向后仰去,结果,好死不死,早先被京辞撞过的腰上又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同时,京辞手里的饼,也正正巧巧掉进了他的嘴里。
“不管是遗臭万年还是名垂青史,我都不是很在乎,”京辞笑得格外开心,映衬着颈边泛着绿光的蛇,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我只在乎哪个能让我活的稍稍久一点。”
如果是救绿衣人的话,怎么也要等到判决之后她才会死,可是如果抓绿衣人,她现在就会挂,死后哀荣什么的,人都死了还怎么享受得到?与其去争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多争取些活着的时间。
“这死丫头!”章阁臣涵养一向很好,却也被京辞生生气到了。倒不是因为她为了自己活命而对他“下此毒手”,毕竟,蝼蚁尚且偷生,况是她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生气的,是她塞到他嘴里的,可是掉在地上的饼啊,弄得他现在满嘴都是一股子的泥土味道,勾得他直想吐!思绪截至于此,因着曼陀罗的药性发作,章阁臣,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