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挖开?”
章阁臣点头。
赵得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家大人都这么说了,他岂有不乖乖照做的道理?除非他这个月底饷银也不惦记着要了。
十指成箕,顾不上黑漆漆的泥土都陷进了他的指缝里,赵得蹲在地上就开始挖那堆土。可是挖着挖着赵得就发现不对了。这土里,好像真有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
十指碰触到一个有些软的障碍物,和泥土的触感完全不同,这是什么东西?
赵得有些奇怪,手上用劲,已经把那东西从泥土中翻了出来。
可这东西一翻出来,他马上倒吸一口凉气,“这,这——”
章阁臣的神色严肃得有些吓人,“看来,这事情有些麻烦了。”
只因为,赵得翻出来的东西,竟是一颗人头!虽然沾染了厚厚的一层土看不清形貌,但那长长的头发,依稀可辨的眉目,确实是人头没错!
“闹鬼了,闹鬼了!鬼从地底爬出来了!”还没等房里的三个人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就听见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凄厉的喊叫,紧接着就往外跑去。
京辞闲闲地靠在石板上,挠了挠头发,又看了看赵得手里的人头,似乎不是很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大人,现在怎么办?”赵得捧着手里的头,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为难得恨不得自己压根就没长过手。
“去把御香斋里的所有人都找来!”京辞能闻得到血腥气就说明血液尚未完全凝结,这人死得应该不久,“让你手下的人把人头清洗干净,辨别一下身份,再叫十个人出去寻找尸首!”
“是!”
赵得领命带着人头下去,整个房间里,只余下了章阁臣章大人,和靠着青石板的京辞。
清晨泛着冷气的日光透过窗子打在洞开的地面上,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犹如九天银河般的鸿沟。
“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土里藏着人头的。”他看着京辞,瞳孔里反射着危险的光。
京辞挠了挠头发,仔细回想了一遍刚才的过程,温温吞吞地开口:“我几时说过土里有人头了?”
“我和赵得两人都未感觉到一丝半毫的血腥气,你却说闻到了血豆腐的味道,就是听了此话,本官才意识到,那土,松软的过分,根本就不像是被青石板常年压着形成的,极有可能藏了些什么。而且,”他顿了顿,唇角带起一抹森寒的笑意,“你见到那颗人头的时候,表现得太像一个正常人了。”
京辞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的形状,似乎不太明白,表现得像正常人有什么不对了。
“而这个时候,正常人,尤其是姑娘家,一般,都会像田媚儿那样,就算没吓疯,至少也会吓傻。这还不能证明你事先已经知道那人头藏在土里了?”
“我只是太饿了,”京辞挠了挠头发,“人在饿的情况下,嗅觉要稍稍灵敏些吧。”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京辞幽幽地叹了口气,温温吞吞地开口:“那我若说人是我杀的你信不信?”
“不信,”章阁臣突然笑了,“我说了,这人死的时间不长,昨夜晚间你不是在给我捣乱,就是一直同我手底下那帮不争气的捕快在一起聚众赌博,怎么会有时间杀人。”
京辞抽了抽鼻子,险些就哭了出来,她说实话章阁臣也不信,说假话章阁臣照样不信,让她怎么办才好?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下面会有个死人脑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