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捕快不知道,他们在门外抱怨的同时,一门之隔的房间里,此刻却是另一番景况——
“哼,”紫遥冷哼了下,斜睨了眼边上坐着的秦可儿,“你现在倒自在的很,我问你,方公子是怎么回事?若人真是你杀的,你最好自认了,莫要连累我们!”
秦可儿听了这话,贝齿死死咬住了下唇,咬的本来红润的唇上半丝血色也不见。
“紫遥,你最好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秦槐凤目微扬,一抹寒光闪出,死死地打在紫遥身上,手却柔柔地伸出,搭在了秦可儿肩膀上,似乎借由此便能将自己身上的力量借给她一般。
紫遥的唇畔溢出一连串的轻笑,好似听到了一个格外好笑的笑话一般,“我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倒是她,”她食指点出,指向秦可儿,“方公子素来喜欢她,前些日子都想着替她赎身了,怎的这几日却又没了动静?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了咱们御香斋里?难道不是方公子家里不同意他掏银子替她赎身,所以,她一怒之下就杀了方公子?”
秦槐扬了扬眉峰,折出一道凌厉的弧度来,“你有证据吗?连章大人都没难为可儿,我奉劝你,没有证据,最好不要乱说!”
“哼,我乱说?”紫遥微微冷笑,“我是不是在乱说,你心里清楚!”
“都给老娘闭嘴!”一旁的老鸨拍了拍桌子,阻住了秦槐接下去的话,“你们几个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啊?当老娘是死人吗?紫遥我告诉你,你少在这里唯恐天下不乱。”
老鸨凌厉的眼神扫过紫遥,“探查方公子到底是谁杀的,是章知县的事,你一个窑子里的姑娘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还有你,”老鸨的视线转向秦可儿,“你现在这张脸是做什么?哭丧?你是方中欣的什么人就帮他哭丧?记住,他还没帮你赎身呢!”
老鸨顿了顿,半晌续道:“若当真是你做的,你就去找章大人说清楚,到时候你是死是活,都和我御香斋再无瓜葛,但若不是你,就给我收起你脸上这副表情来!”
“我——”秦可儿的眼圈瞬间就染上一层红透的颜色。
“你这话说得对,”房内突然被人拍开,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突然走了进来,踱着方步,一步一步,走得格外沉稳,“我也想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她杀的!”
老鸨看向来人,只一眼,便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她认识。
“方大人?”
来者,正是知府方子琼,方中欣的父亲。
另一厢,御香斋的西侧杨树林中——
章阁臣听了孙老的话,微微蹙了蹙挺秀的眉,“孙老,这话,可不能乱说。”
“老朽怎敢欺瞒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大人如若还有疑虑,自可再去寻旁人再验,看看老朽可有验错。”
章阁臣微微点头,他相信孙老,此人做仵作一行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如此重大的事情他没有验错的道理。
“大人,大人——”又是一个捕快跑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