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二顿了顿,“尸体定是被他藏了起来!大人,请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章阁臣捏着惊堂木的手紧了紧,玉似的骨节泛出几分白色,眉心存上几分褶皱,“没有尸体,只凭你红口白牙如此说,本官是无法定他罪的。”
“小人确实没有见到尸体,但小人另有证据证明他杀害了小人发妻!”
“哦?”章阁臣的眉梢微微上挑,满满地挂上了好奇之意。
此刻,县衙后院——
京辞不知又从哪儿寻来了一个馅饼,坐在棋盘旁边,啃得十分开心。她瞅着章阁臣方才研究的棋局,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她委实不明白这种两种颜色的棋子互相围着的游戏有什么好玩儿的,为什么章大人整天闲的没事儿就会摆上一会儿呢?
她咬了口手里的饼,还是吃东西有趣一些。
“噔噔噔——”院墙的后门突然被人敲响,惊得京辞险些把手里的饼掉到地上。
她瞅了瞅四周,县衙后衙乃是知县的住所,捕快衙役平日里都是不会进来的,而唯一的两个下人,巧儿让章大人支使到房间里收拾京辞扔下的烂摊子了,冯妈又让她关进了厨房里帮她做午饭,所以,她挠了挠头发,现在能去开门的好像也就是她了。
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站起来,京辞慢慢悠悠地晃到了后门跟前,打开一道小缝,看到了一个有些微胖,穿着富丽,管家打扮的人。
“那个,”她温吞地开口,“你找谁呀?”
想了想,此人来敲府衙后门,能找的似乎只有一个人,“若是找章大人的话,他现在在前堂办案,恐怕要过些时候才能回来。”
“不急不急,”来人笑得见牙不见眼,京辞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时,似乎能在其中看到算盘珠子,“我是来给章大人送请帖的。”
“请帖?”京辞歪了歪头,还会有人给那只狐狸送请帖?
“不错,请帖,我家主子乃是东城的陆金凡陆员外,我家员外要在三日后成亲,纳娶御香斋的芷彤姑娘为妾。希望章大人务必赏脸,前来观礼。”
芷彤?京辞的整张脸皱成了包子皮,芷彤竟要嫁人了?而且嫁的,还是个员外?
她突然觉得刚刚这位管家说的名字有些耳熟,“你家员外叫什么?”
“陆金凡。”管家笑了笑。
哦,京辞点了点头,知道这个名字为何会这么耳熟了,此人不就是方才赵得说的贩私盐的吗?
琢磨了下,似乎章大人也说过不能打草惊蛇的。
她拿过管家手里捏着的喜帖,连看也没看就掖进了怀里,“章大人会去的,”又想了想,“不只会去,还会送上一份厚礼的。”
管家哈哈一笑,“我家主子说了,章大人乃是状元及第,又贵为一县父母,人能去我家已是蓬荜生辉,不敢再要什么礼了。”
“不行不行,”京辞摇了摇头,“既是观礼哪有两手空空的道理?”
不过送什么好呢?章阁臣这屋子她住了这样久,不是字画就是书册,他书房里的书塞得人都快进不去了,天文地理医药佛经,简直无所不包,但去参加婚礼送一堆书又不合适。
她错了错眼珠,倒是有一样可以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