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天在医院中见到的警司,时一诺和蛋蛋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对方就笑眯眯的走过来了,不过这次明显没那么好的脾气,打量着时一诺说道,“拷上,带走。”
“卡拉拉。”
一副精钢手镯戴在了时一诺的手腕上,蛋蛋叹了口气摇摇头,“兄弟这次是真帮不了你了,不过安总应该有办法。”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警司心里可清楚,昨天有贵人相助这小子才能从里面出来,可这回上面好像并不打算给安家面子了,原因很简单,杨家插手了!既然两个都是不能得罪的人,那就只能按规矩办了,毕竟警察的职责就是破案,在破案这两个正当理由面前就是安家估计也不好说什么。
时一诺被塞进警车中左右各有两名警察看着,这家伙嘿嘿笑道,“兄弟,能不能把这玩意摘了,膈手。”
对方点了根烟也跟着笑道,“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杨家不插手又有安家出面,别说把镯子摘了,就算拿娇子把你抬进去都行,可问题是现在破案要紧,你老实点吧,等会进去在给你上大菜。”
大菜不用说傻子都知道什么意思,一般那些天灵盖比较硬的家伙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听到杨家插手,时一诺脸色一变,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再次露出笑容说道,“盛情难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嘿嘿嘿……”
警司拿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时一诺,暗道这家伙真是精神不正常,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笑的出来,等会进去就让你哭!
几辆警车往前开了一段,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停住了。
“怎么回事?”那名警司注意到前方有辆车正好顶在了警车的前面,这tm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谁的车都敢顶。
下车气势汹汹就走了过去,从车内能清楚的看到前面车辆的车窗降下来了,就在瞬间的功夫警司跟霜打了的茄子般什么底气都没了,满脸堆笑为难的解释着什么,也不知道谁坐在那辆车里。
回来之后揉了揉脸,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时一诺,从兜里掏出烟双手递给时一诺陪着笑脸道,“刚才都是玩笑话,您别当真了,抽根烟还是好兄弟。”
时一诺表示自己不抽烟,“看来今天的大菜是吃不到嘴里了?”
警司赶紧让开身体,“既然有人请哪还能轮得到我们。”
显然前面那辆车里是个狠茬子,都能市局手里把人截走可能比安家还要狠一点。看着时一诺上了前面那辆车最后扬长而去,警司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呸!妈的,整个清源还有谁是那小子不认识的?”
后座上任正绯从车载冰箱中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杯,一边醒着酒一边说道,“这次算是你欠了我们张家一个人情吧?算上你也救了爷爷一命,我们两清了。”
时一诺见对方也没有给自己倒一杯的意思,悻悻的说道,“我就那个老头是因为不想让我朋友倒霉,你救我难道是为了清账?”
“爷爷想见你。”
“张效诚?”
任正绯回头看着时一诺道,“也可能是爷爷想帮你,我不清楚。”
时一诺凑过去担忧的问道,“他不会是想招我入赘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嫁不出去,而且家里那么有钱,何必跟我过不去呢?”
“噗……”任正绯没忍住吭哧一声笑了出来,嘴里的红酒都洒了,滴滴暗红色液体挂在嘴唇上加上这个女人平时不苟言笑的表情,竟然有几分说不出的诱人。任正绯擦着嘴冷笑道,“你又不惦记罗梓瑜那个美人了吗?”
“唉……”时一诺老生长叹道,“惦记有什么用,现在被绑了票生死不知,就算被救出来也是杨百楼的未婚妻,关我什么事。”
任正绯刚要说什么,时一诺继续道,“不过你也别想了,我是不可能看上你的,整天板着个脸,丧气。你看什么看?”
任正绯把酒杯放进柜子里,淡然道,“爷爷只说要见你,我在想少条胳膊缺个腿他会不会介意。”
“……”
很快车开到了整个清源最繁华的地段,林立的高楼大厦围着一栋不高的建筑物,前面是二层别墅,后面好像是木结构的建筑,总之是个闹中取静的格局,看来主人非大富即大贵。
下车后立刻有几名保镖赢了出来,任正绯带着时一诺往里面走去,穿过前院的别墅踏着青石板小路来到了后院,前方的木楼檐牙高啄古色古香,四扇大开的雕花迎门敞开,上下两层看似浑然一体无法分割,细看却很是讲究,这种建筑风格有种说不出的雅致,
里面是一个客堂和两个房间,任正绯来到其中一个门口,敲了敲门说道,“爷爷,是我,你要的人带来了。”
“进来吧。”
任正绯推开房门看到张效诚又在下棋,一同作陪的还有张家两兄弟,不过这两个家伙长的一模一样时一诺也分不清谁是张赢天谁是张取川。
“爷爷。”
“嗯。”张效诚头也不抬的示意任正绯给客人让个座,任正绯只能站到一边,张赢天看着时一诺笑道,“主角来了,既然这样我就认输吧,爷爷的攻势凌厉我还真有点抵挡不了。”
一枚黑色的棋子被扔到了棋盘上,这叫投子认输。
张取川身体斜靠在红木家具上,双手交叉在一起,见到时一诺目光还是和上次一样警惕,与杨百楼见到时一诺的虚假、张赢天见到时一诺的坦然都不一样。
张效诚打量着时一诺的脸,好像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一般,有点似是故人来的恍惚感。
“时一诺,你会下棋吗?”
也不知道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一诺往张赢天的凳子上一坐,“粗通,我爷爷小时候教过我。”
“哦?”张效诚很是满意的说道,“那正好,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弈一局。你爷爷懂下棋我也爱下棋,苦心钻研了几十年可我还是没赢过他一局,今天就拿你试试我的水平如何。”
时一诺拿起一枚黑子,“你不是一局都没赢过吗?”
“没错,因为我们根本就没对弈过。”
“啪。”
连猜先手都省了,从正规的角度这算耍赖,张效诚直接一枚白子就落在了星位上,看似很平常的开局确也是放弃防守最具进攻性的举动。
时一诺皱了下眉头,也跟着下在了对角的星位上。金边银角草肚皮,这是谁都不会轻易放弃的必争之地。
张效诚跟了一手,时一诺也过去跟了一手,张效诚飞段一手纠缠起来,时一诺也飞段一手与白棋纠缠起来,一连二十八手不管张效诚下哪里时一诺都跟着下在棋盘上对角同样的位置。
模仿棋,也叫东坡棋,这种棋是最让人讨厌的,也是最小儿科的,因为它简直是在侮辱对手,叫东坡棋是因为这种招数正是苏东坡发明的,当年苏东坡的儿子就喜欢下棋,而且下的特别好,苏东坡下一局输一局,就用这种招数对付自己的儿子,所以后世也有人叫它儿子棋。
显然张效诚早就看出了时一诺的路数,只是仍然不温不火的布着局,任正绯皱着眉头略带警告的说道,“时一诺,爷爷让你陪他对弈是看的起你,你要是不会下可以认输。”
只有张赢天似乎看出了什么门道,“爷爷,看来你今天是碰到难缠的对手了。”
张效诚哈哈大笑道,“对弈本就是消遣,输了就是技不如人,没别的。”
“好一个对弈就是消遣。”时一诺玩着几枚黑子,“老爷子把我从路上截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拿我消遣吧?”
张效诚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乖乖给人吗?”
时一诺想都没想回答道,“因为你们手中掌握的资本比权利更可怕,权利说到底是人给的,而资本天生就象征权利,这座城市不都掌握在你们的手中吗?让他混乱或是有序,只需要你们一个决策而已,如果现在张氏就宣布对城市主要交通的投资项目取消几个,恐怕下午全城的交通都得瘫痪,犯罪率更会飙升到一个无法估量的高度,我要是市长都不得不敬你们三分。”
张效诚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忍不住点头道,“不错,张家虽然没落了,但你身上有在权贵家族中都少有的见识。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消遣,对弈本是消遣没错,可对弈却也是最考验决策的。”
一枚棋子落盘,时一诺很快又跟了一手。张效诚继续道,“你可能已经发现了,有人不想让你好过,甚至不想让我张家好过。”
“所以呢?”
“听说你在查,刚有点眉目杨百楼就以罗家要求他出力为由要动你,你觉得你能查的出来吗?”
看着张效诚又落一子,时一诺这次没有跟,暗道机会来了将手中的黑子果断落在另外一个位置,变招了!
张效诚料到时一诺早晚都会变招,可是却没想到会变在这里,思考了下说道,“年轻人不要心浮气躁,否则可能会弄巧成拙,本来不是你的屎盆子也会扣在你的头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