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个孩子送走,安宁才问萧元:“是不是有什么变动?”
萧元点头:“京中如今动荡不安,李贵妃才斗倒了德妃,德妃娘家的广宁侯府要被牵连了。”
萧元没把话说全,但安宁明白,广宁侯府说不得也要被流放,以李贵妃的性子,只怕也要让广宁侯府的人流放到南夷这边。
安宁可是记得呢,广宁侯的幼女,也就是德妃的小妹子还未曾出嫁,若是真流放来了,说不得能给萧令求一求。
这会儿可甭说什么萧令是庶子之类的话了,都流放了,还讲究这些做什么。
再者,到了南夷这边,广宁侯不把他的幼女嫁给萧令还能嫁给谁?
就南夷这边的土著他也看不上眼的。
安宁笑笑:“行,我心里有数。”
说完这事,安宁就去扒萧元的衣服。
萧元不由的笑道:“我才出去一天你就想成这样,就这么心急了?”
安宁瞪他一眼:“我瞧瞧你有没有受伤。”
萧元任由她扒了上衣,将胸前背后看了个遍。
安宁看萧元身上没一点伤痕这才放心:“幸好没受伤,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话说的凶狠,可给萧元整理衣襟的时候动作动十分轻柔,眼中还带着绵绵情谊。
萧元一把抱住安宁:“放心,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受伤,就是为了你,我也得千万小心着呢。”
他抱起安宁就往床边走去:“你都心急成这样了,今儿晚上都由着你行不行。”
两个人在床上折腾了一番之后,安宁收拾干净了再次躺下才和萧元好好说话:“今天出去有什么收获?”
萧元就笑:“收获可大了,不但杀了好些海盗,还截了不少好东西,回来的时候不好往回拿,就和老四老六都藏了起来,一会儿我还得起来去拿回来。”
他又躺了一会儿就起身穿棉衣。
安宁也跟着起身,两个人也没点灯,萧元摸着黑出去了。
他这一走等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回来。
安宁一直没睡,就在屋里守着呢。
等着天快亮的时候,萧元提着一个大箱子进屋。
安宁等他进来,赶紧关好屋门,两口子这才点了灯。
萧元把箱子打开,安宁一瞧还真挺震惊的。
没想到这些海盗真是能敛财的,这一箱子满满的都是好物件啊。
当然,海盗不是什么文雅的人,不可能弄些瓷器古物或者书画啥的,他们弄的都是黄金和宝石。
箱子底下铺的都是金砖,直铺了约摸有十几块,上边一层都是各色的宝石,还有一个袋子,里边装着都是南珠。
这些珍珠白色的居多,好些都是拇指大小,还有一些粉色的,最贵重的是两颗金色珍珠。
安宁拿起来看了:“这可都是好东西呢。”
萧元就笑:“金子最多,咱们三家分了,珍珠和宝石老四和老六也分了些,咱家分的最多。”
安宁数完了东西,就和萧元分别把东西收了,安宁的空间里藏了些宝石珍珠还有两三块金砖,剩下的都让萧元给收了。
萧元贴着安宁耳边低声道:“除了这些东西,我还收了些人手。”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就听到外边有动静传来。
安宁推了推萧元:“你先到床上躺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萧元拽着安宁躺到床上:“别出去了,左不过是孩子们都起了。”
安宁也知道孩子们一般都是这个点起的。
他们起来先练一会儿武,再扎马步,然后就开始洒扫庭院,出去砍柴,等着把活做完了才会过来请安。
安宁躺在萧元身边:“我把教室都收拾好了,你一会儿吃过早饭就去前院呆着吧,想来,应该会有人送孩子过来的。”
萧元应了一声。
他实在有些困了,和安宁说了两句话就迷糊过去。
安宁等着萧元睡着了才起身。
她梳头洗脸,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从卧室出来,到正堂上坐着。
她这边才坐好,萧松这些孩子就过来请安问好。
萧荟也过来问要不要摆饭。
安宁便道:“摆在厢房的花厅里吧,你爹昨天累着了,这会儿还睡着呢,咱们去花厅吃饭,别吵到他。”
安宁这么一说,孩子们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很多,做事情都是轻手轻脚的。
安宁带着孩子们去吃过早饭,她就把这十三个亲生的和收养的孩子叫到身边。
“咱们家有你们在,还真是人丁兴旺了,往后,你们都是兄弟姐妹,都要互敬互爱,当哥哥的要礼让弟弟妹妹,当姐姐的也要照顾底下小的这些,要是叫我知道谁做出祸害兄弟姐妹的事情,谁起了歪心思,我绝不饶他。”
安宁这话说完,十三个孩子全都起身:“母亲放心,我们一定互相礼让爱护。”
安宁笑了笑,拿出十三块玉佩来。
这玉佩并不是挂在腰间的,而是戴在颈间的。
玉佩都是用上好的白玉雕成,花样也都是一样的,俱是榴花样的,每一块玉佩最中间都有一个字,都是各人的名字。
“你们都认得自己的名字,现在就把自己那块玉佩寻出来戴上,你们兄弟姐妹各人一块,这是咱们家孩子身份的象征,是最紧要的物件,都要护好了,千万别丢了。”
安宁笑着让孩子们自己拿自己的玉佩。
这些孩子一个个过去找了写着自己名字的玉佩,拿了都特别珍重的戴在身上。
萧松这八个收养的孩子把玉佩戴好了,一个个的都特别的激动,他们在抓着玉佩的时候,眼里的泪水直往外掉,在看到玉佩背面刻的字之后,这些孩子全都跪下给安宁嗑头:“母亲放心,只要我们在一日,这玉佩就丢不了。”
安宁把他们一个个的扶起来:“我给你们这个,是希望将来你们不管碰到什么情况都有个退路,你们拿着这个,不管将来走的多远,遇到危难的时候,就可以凭这个玉佩跟我和你爹,还有你的兄弟姐妹求助,只要你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和你爹但凡有一分心力,也会为你们分担一份忧愁,你的兄弟姐妹但凡有一点能为,也绝不会眼看着不管。”
说到这里,安宁的眼圈也红了:“我只愿你们平安喜乐,可当爹娘的哪有不挂心孩子的,父母深爱子女则为计长远,我总得给你们都安排妥当。”
安宁说着话都有几分哽咽,她侧过头,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些孩子却一个个的泪流满面,这些孩子都是受过苦遭过难的,心思十分敏感,别人对他们是虚情假意或是真心实意,他们都能感觉得出来。
他们知道安宁和萧元是真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对待的,是一片热心为他们考虑,他们能感觉得到那份真情厚意,这沉甸甸的情谊让孩子们在冬日里都感觉身上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