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冯喆越是仔细想和李蓉的两次接触,就越发对李蓉就有了比较高的评价。
通常人们都认为漂亮的女人都是花瓶,都是没有大脑的,冯喆觉得这个李蓉不是,李蓉应该是才貌互相匹配,是思想和容颜都超人一等的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梦想着在省里八里铺那里买房子,怎么会和李蓉不期而遇?
恰恰的,要是李蓉不是着急要卖出房产,自己又怎么会和她相逢?
如果不是第二次的相逢,那自己怎么会深刻的体会到李蓉的与众不同?
冯喆觉得,李蓉那会绝对是听出了自己的声音才挂了秦娟电话的,可是她为什么最后又来了呢?自己当时也很迷惑的,直到得知李蓉出国后失去了消息,才有了一点了悟。
首先,她挂了自己的电话,可能是没想到通话的人会是自己,换句话说,李蓉是不想让梅山的人,或者说不想让她认识的人知道她在省里有那么多的房子,还有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又为何急着卖房子而联想到其他。
由此可见,李蓉很谨慎。
那为何后来李蓉又决定来见自己了呢?
这里面也有几种可能,首先,李蓉可能会想,小小的县委书记秘书怎么会拿出一大趣÷阁钱来买房子,这钱是怎么来的?还有冯喆会不是替别人出面买的,比如说,是为裘樟清出头露面?
接下来,李蓉可能就是想,要是价格差不多,就将房子转手给自己,毕竟她是要离开了,今后还回不回来的不知道,但是不妨卖给自己一个人情,这就是长期的投资,人活于世,谁知道今后会不会用上谁?
卖货物一下子少了几十万对于谁都不是小数目,李蓉要么就是已经看不上这几十万,要么就是落人情,要么急着走,总而言之,是给冯喆留了一个好印象。
李蓉以非常便宜的价格卖给了冯喆七百多平方的房子,还白送了家具和车位,冯喆觉得,其中还有一个深层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身为裘樟清的秘书。
裘樟清再次回到了梅山,以一把手的姿态高调出现,这次在裘樟清身上绝对不会再出现什么跳票的事件了,那么冯喆跟着裘樟清,必然会顺风顺水的,今后的发展,也会坦坦荡荡。
这样,不管李蓉今后还会不会回国,至少在对冯喆这一方面来讲,双方都是有着好的往来的。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李蓉很是明白。
由此可见,李蓉很聪明。
再有,临别前那个莫名其妙的深吻,在没有得知李蓉出国失联之前就更是让冯喆想了很久都不着边际。
之前冯喆想,李蓉没理由对自己主动的投怀送抱,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己的魅力没有那么大,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李蓉不是柴可静,早已不是还对着爱情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年纪了,如果李蓉仅仅见过两次就爱上自己,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如果真的那样,李蓉投怀送抱还不如将房子送给自己更能让自己感动。
说到自知之明,冯喆其实心里很清楚,如果柴可静不是在学校的时候就对自己有着深切的好感,并且柴可静生活的环境和条件允许她可以自由的选择一个她自己所爱的人为对象的话,柴可静怎么可能做自己的女朋友?
爱情也是需要面包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在柴可静的生活里,她不缺面包,她缺少的是爱情,而至于爱情,围绕在她身边的李德双之流的人,给不了她,这就是冯喆的机遇。
所以,李蓉之所以吻冯喆,还说了“就要离开了,有些舍不得”之类的话,其实是一语双关,一层意思是说房子,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说要离开这个国家。
那么,自己就是她在离开前最后吻的一个男性?
李蓉就是用这个吻和往昔告别?
由此可见,李蓉很感性。
至于李蓉那次到县委去见裘樟清,现在想想,冯喆觉得李蓉也是有非常明确的目的的。
李蓉之所以去见裘樟清,完全是为了摸一下裘樟清的底,亲眼瞧瞧感触一下裘樟清是个什么样的人。
副县长肖抗战说的很清楚,博望集团在并购县里一些企业的时候,是有着许多让人产生疑惑的地方的,那些事情不被曝光不说,要是被揭露查实的确有暗箱操作的存在,难免就是一场风波,但是博望集团并购梅山铝厂是方旭做书记时候的事情,如今裘樟清是书记,裘樟清的态度就很关键。
可谁知道裘樟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李蓉就去了县委,她见了裘樟清一面,然后,终于决定走了。
冯喆还猜想,李蓉应该是在裘樟清重回梅山之前的相当一段时间里就着手策划离开梅山了,裘樟清只是一个催化剂,让李蓉下定决心立即走掉。
现在冯喆和李蓉唯一有牵连的,就是省城房子的事情,但是冯喆觉得没什么顾虑的,如果真的以后要是揭盖子查出李蓉在博望集团期间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那需要找李蓉核实的,可是那会李蓉会在地球上哪个地方?能不能找得到?
这一点,李蓉又想到了前面,她做的无懈可击。
如果自己是李蓉,而且真的像别人说的黑吃黑,将博望的巨款窃为己有,自己绝对不会回国。
再从法律的角度讲,李蓉转让给冯喆的房子,房产登记证上的名字不是李蓉,而是别的人,换句话说冯喆买的是别人的房子,而不是李蓉的,那么关于房子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冯喆就是看上了李蓉的房子,他就是想要在那个地方置房产,买房子的念头已经在他脑海里盘旋了好几年了,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曾经的岁月,甚至为了杨凌,他都要赌一把,就要不顾一切的将冷静抛在一边,不想许多的任性一次。
这几天,李蓉的影像一直出现在冯喆的脑海里,他对李蓉的一切都产生了浓郁的兴趣,所以,今晚杨金田一说,他就借机询问。
杨金田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刘奇才的话有些孟浪,但是他更对李蓉的话题有兴致,男人之间谈论女人,而且是喝酒途中谈论一个大家都公认非常出色的女人,这是很有倡导性的话题,容易让大家产生志同道合的共鸣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杨金田说道:“冯主任,这个李蓉外号李霸道,一个女的喜欢开爷们的车,平时做事也冷言冷语,我和她接触过一回,不近人情啊,在酒场上说不喝酒就不喝酒,连我们局长的面子都不给,嘁。”
杨金田说的局长是县地税局的局长,冯喆不愿意听这些,问:“我怎么听说她去了国外?她在博望干了多久总经理?”
尚向杰不停的在吃,这会抹嘴说:“她就是博望收购铝厂那会来的,她的前任不是出了车祸嘛,所以这个李蓉喜欢开壮实一点的车,耐撞啊。”
尚向杰的话有点别的意味,涵盖了车的耐撞和女人的耐撞,屋里的人都发出会心的笑,杨金田又说:“其实她也就是干了一年多一点,我倒是听说她今年过年那会就要辞职的,博望董事会却不同意,于是拖了这么久,她终于还是走了,不过说句实话,我早瞧着这女人不是简单货色,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住的,博望也就一个市县级的公司,李蓉那模样怎么看都是要做国际集团总裁的人物,在博望是大材小用。”
尚向杰撇嘴说:“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说一关于唐霸天前任领导的段子,说老潘那会对李霸道有了意思,在一次酒桌上提及博望集团在工会问题上建制有缺,希望能尽快完善,李霸道就问这个问题县总工会这边有什么指导思想,潘政协当时就说了一句,日后再说。”
林晓全本来今晚就没怎么说话,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还是觉得自己以前没有认真对待冯喆,这会冯喆成了县委书记身边的红人,多多少少有些拘谨,在沉默中寻找机会,这会听了尚向杰的话就皱眉:“胡扯,潘书记怎么能说那话?你就胡掰吧你!”
尚向杰嗤笑一声说:“潘守约以前是县工会主席、政法委书记,这会是政协的,还是副的,反正他和我不是一个系统,也管不住我,我就事论事!”
刘奋斗听了笑笑的说:“现在的高书记之前也不是公安系统的。”
尚向杰听了就噎住了,辩驳说:“一码归一码,高书记处于上升阶段,一切皆有可能,潘守约这和隐退有什么区别?你说对吧唐霸天?”
高建民从检察院那边直接成为县政法委书记还兼了公安局局长,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合乎情理的事情,因为检察院和公安不是一个系统,这件事操作起来就有些难度,不过正是让一般人觉得事不可为,冯喆才更是相信隐藏在裘樟清身上的巨大能量。
在梅山,事事都按照人们正常思路发展的也太少了,自从裘樟清被陈飞青挤走后就一直发生这样那样的怪事,其中包括冯喆自己也是这些怪事中的一份子。
唐经天见说到了关于近期县里的人事变动,就不愿意谈,嘴里骂道:“死胖子你说你的,提我做什么?滚一边去!”
尚向杰借机呵呵一笑,知道话题中间有着裘樟清的影子,大家都是不想让冯喆多想,就说:“其实老潘书记说那四个字可能也没那种意思,可是李霸道回答的却很有意思。”
“李霸道真是绝了,说了一个故事,说唐僧去西天取经,经过一个村落,见一村姑长的清秀可人,唐僧也算是个男人,就起了非分想法,村姑热情的问唐僧是吃茶还是化缘,唐僧说,女施主,可否听过光天化日?”
和尚不化缘要光天化日,就是不本分,就是妄想,就是破戒,那么就不是真和尚该逐出寺院了,李蓉就是在说潘守约过分了。
尚向杰一说,屋里人都笑,冯喆也笑了,笑的还很是开心,他倒真是愿意相信尚向杰说的关于李蓉和潘守约之间的对话是真的了,因为李蓉绝对有那个口才和心机来对付潘守约的。
“刚才尚所长说李蓉之前的那个总经理是出了车祸?”
唐经天接过话题说:“是,死的很惨,从山崖上掉下去的,肇事车辆是拉水泥的,因为路窄坡陡,拉水泥的车刹不住车,博望的总经理开着奥迪紧急避让,但是没躲过冲撞着挤下去了,拉水泥的车主当时就报了案,车毁人亡,最后赔了几个钱完事。”
冯喆不能呆的时间太久,聚了一会,他就要走,大家心里都有些话要讲,不过今天的时机不对,也就起身送别,心里都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单独的再见见冯喆。
在坐的每个人都有车,最后还是将送冯喆的任务交给了胡红伟,其余的人在饭店门口目送车子走了很远,才又进去。
“我觉得胡凤举的事情是胡德全指使的,这老家伙,牙没有几颗馊主意倒是不少,意见大得很。”
胡德全以前是后店子村的支书,但是后来被胡红伟代替,冯喆觉得胡红伟说的有些道理,问:“能不能给胡凤举找个事干?他没有经济来源,吃不饱肚子,有人拿他当枪,给些好处,他当然会跑得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