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司马元嘴角抽搐,差点吐血,刚跟这妮子说了不要告诉别人,谁知转头就告诉了妖皇,真是,姑娘大了,确实就是别人家的人呐。
不过待司马元走远之后,便发现这妮子聪明啊,当着自己的面告诉妖皇陛下,一来是向妖皇展示她毫无隐瞒,二来则是间接告诉司马元,自己与妖皇之间的关系。
当然,司马元无奈,这小妮子王忘了最重要的一层,他哥哥的安危啊。
这枚仙丹的传说在整个灵神域流传已久,难道就不怕这位妖皇陛下眼馋么?
鲲鹏天舟之上,司马元渐渐明悟,莫非这位妖皇陛下知道些什么。
不,他必然知道有关仙丹的一切,甚至连这枚仙丹昔日的主人是谁他都知道。
司马元脸上深沉,有些阴晴不定,对于仙丹的幕后主使之人,司马元已然心中有数,但依然不敢置信,甚至可以说是在故意自欺欺人。
但对手实在太强大,强大到他连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他心中明悟,难怪当日对方不曾觊觎他体内的仙丹,原来对方就是那幕后主使。
这一刻,司马元终于能确定了。
但,确定了又如何,难道他敢冲进去跟他报仇么?还是说逼他收回仙丹?
不!
决不能让他收回,决不能让自己的命运再次被人随意掌控!
他司马元受够了被人当做牵线木偶的日子,他要反抗!
既然单打独斗赢不了,那就多找盟友;人多力量大,日后总有机会的。
至于盟友是谁?他又能找到哪些?
司马元忽然缓缓抬首,看向远方。
却见数万里之外,那位中年人牵着殷鸦儿的手走向那座皇宫。
殷鸦儿歪着头,问道:“祖爷爷,我哥他会死么?”
白龙鱼服地中年人哪能不知这妮子心中所想,对于她这‘曲线救国’的方法他早已司空见惯,无奈地道:“接下来的路,我也无法插手,只能看他自己了。”
小丫头轻哦了一声,不过妖皇何等人物,岂会不知她又要打何等主意,温声言道:“当年你看他辛苦,特意安排小凤儿、龙家老大他们去帮助他,已经算是破坏孤与浮黎那位的协定了,日后不能再随意插手了。”
殷鸦儿情绪有些低落,终于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
妖皇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温声安慰道:“放心,你哥是个福缘深厚之人,日后必将傲游九天之上,谁也奈何不了他。”
殷鸦儿闻言当即抬起头来,嘿嘿一笑。
至于旁侧那些躬身跪倒在地的神龙岛主、苍凤屿、麒麟洲等北海妖族与南蛮五岳妖族,他们看都不看一眼。
待妖皇走远后,众妖依旧不敢起身,直至一道平淡话语传来:“都归族吧”。
众妖如蒙大赦,如潮水般恭谨退去。
而离开妖皇后,殷鸦儿特意见了见原紫霄派四大镇守,还有那位牛魔王一族的牛二,狠狠地表扬了一番他们在秘境中作出的贡献,然后奖励了一只小泥鳅干。
从她怀中的小荷包里掏出来的。
可它们哪敢吃啊,尽皆下意识地忘了一眼青龙,见他眼观鼻鼻观心,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模样,他们终于放心来,小心翼翼的放入自家口袋。
吃这种泥鳅,可是需要胆子的啊。
也只有这位未来的‘太子殿下’敢如此肆无忌惮。
他们可不敢。
毕竟十二大王族之首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最后,在一番主奴皆欢的泥鳅大宴之后,殷鸦儿心满意足地蹦跳离去。
回到了那座至高无上的龙椅上去。
睡觉。
小丫头时不时哈欠连连,睡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啊。
有时侧着睡,有时躺着睡,偶尔还倒挂龙椅背,头朝下,鼻孔朝天。
更可气的是,她还时不时的磨牙。
而在龙椅下方,十二道位高权重的妖族妖尊虚影正在议论纷纷,对于龙椅上那只小小鸟,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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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流转,一晃便是五十年后。
浮黎仙山,神幽大洞天前,一道浑身染血的身影自空间外踉跄跌出,身后一阵不甘冷哼声传来。
待浮黎仙山中不断有气息升腾而起时,那些庞大的气息终于渐渐散去。
紧接着,数道身影疾速飞来,司马元扯了扯嘴角,他娘的,那些家伙下手可真狠,老子不救顺手宰了一个半步魔尊么,怎么连跟条狗似的,死咬着不放呢。
今次归途,司马元本打算直接破空归来的,结果在中途被人硬生生打断了。
出手的乃是一位魔洲半步魔尊,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人似乎在魔洲内地位比较高。
毕竟,如果你不是在魔族身居高位的话,一阶区区半步道尊,怎会有三四件道兵?
老子都没这么多道兵,你一个半步魔尊居然有好几件,不是有钱人是什么?
不过,你这样的‘土豪’,小爷最喜欢了!
而且司马元猜测,这位‘土豪’必然是魔族内的贵族!
而在十大魔尊都岌岌可危的情况,区区一个半步魔尊的地位能有多高?除非与那位神秘至极的魔主大人关系密切,或者说至少也是他的血裔,否则不会招来足足三大魔尊的追杀!
他自语道:“骐骥,你追杀老子两次了哦,这笔账先记着,等老子哪天把你抓来呢炖汤喝了;还有芙蓉是吧,你以为你跟神璨偷情老子不知道,在你这老女人跟神璨眉目传情时,我就猜的七七八八了。想借神璨绑上魔主的大腿,真是痴心妄想,魔主那是何等人物,岂会因为你一个骚.女人的摆弄风姿而手下留情?现在想临时报魔脚,恐怕有些晚了吧?还有,想要舔魔主的臭脚,你将执伯的脸面往哪儿搁?连老子一个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不会真以为他还被蒙在鼓里吧,老娘们,你事儿大发了。”
这时,在司马元一阵神经兮兮的念叨中,灵瑶洞主、隐神宫万圣以及苏若煜等人快速来到司马元身前。
“司马洞主?”
司马元啊了一声后,渐渐回神,看着熟悉的面孔,司马元顿时神情一松,暗道:终于回来了。
说起来,这一趟可真不容易啊。
谁能想到,不就是回个家而已,居然硬生生走来五十年。
还是在被魔族四五个魔尊围追堵截下,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这五十年间,他几乎将那妖族、幽冥鬼域、金阙神庭以及浮黎仙山的四角地带几乎翻了遍。
且不说他在逃亡过程中,抽空跟神庭的妙华老神婆做了一笔交易,单说那老神婆刚收到沦落成人质的神后分身,便立即翻脸不认人,当场就要削了他司马元的脑袋,手段可真是狠呐。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遇见联系清虚老道与邪神,将其慑退之后,方才匆忙跑路。
另外,那幽冥殿刘余还裹挟楚江王陆黎、黑衣僧人三人联手袭杀司马元,若非最后时刻邪神暗中出手挡了一招,他司马元就真要交代在那儿了。
最后险象环生的逃过一劫之后,司马元便在芙蓉那老娘们的围追堵截下强行破开空间,一路破关斩将的杀回了浮黎。
令他有些疑惑,乃至恼怒的是,自家这边遭受接二连串的追杀,未曾想到浮黎竟然一声不吭,连个出生斥责之人都没有,真让司马元恼怒至极。
故而此刻当灵瑶洞主等人疾速到来时,他心中暗恨,强笑道:“诸位,别来无恙啊。”
虽说对于道尊而言,五十年不过转瞬即逝,但因为司马元在外被人疯狂遭到追杀,浮黎却不闻不问,无疑让他们有些站不脚,尤其是自家弟子族人们知道此事都不禁窃窃私语,有些难堵悠悠之口啊。
灵瑶洞主等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笑容,连忙问道:“司马洞主伤势如何?来,妾身这里有一瓶‘千年紫玉膏’,赶快贴上,缓和一下。”
司马元正要拒绝,但观几人神情,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便爽朗一笑,大大大方方的收下膏药。
随后万圣一脸悲痛欲绝地道:“少主,都是老奴的错啊,连累您遭此大难,还请少主降罪,请少主降罪啊。”
司马元脸色一黑,摆了摆手:“大长老无需如此”。
万圣却连忙扶住司马元,看着他背后几近腐烂的血肉,依稀可见三十六个深浅不一的圆坑,后背肋骨都被砸烂大半,他脸上那浮夸的神情之上终于露出一丝动容,震惊地道:“这是......幽冥殿五官王陈吕的念珠所为!”
司马元强笑一声,摆了摆手道:“无碍”。
说着向着即将赶到的清虚洞主陈景清、圣溟洞主苏若煜等人轻轻颔首后,便呼啸而去,直接遁入洞天。
待苏、陈二人靠近后,皱眉问道:“不知司马道友如何?”
万圣叹息一声后,言道:“身受重伤”。
灵瑶洞主郦瑶看了他一眼,淡声道:“道尊之身哪能如此轻易便会受创,想来应是故意给我们看的。”
陈景清看着二人,话语里似乎真真假假,半真半假,有些分辨不清。
倒是苏若煜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大长老万圣,随即几人言语了几句后,便各自回去了。
唯有大长老万圣迟疑了片刻,似乎想要在此等待,郦瑶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大长老还是不要再次逗留了,他现在谁也不相信。”
万圣神情一滞,知道这位灵瑶洞主是在埋怨他多管闲事,凭空插上一手,使得司马元得不到救援。
他苦笑一声,这搞得自家里外不是人,真是不知该如何了。
随即沉吟片刻后,便将当日太清宫内的所有事情尽皆付诸灵符之上,当即传送进神幽-洞天之内。
而甫一进入神幽-洞天便盘膝打坐的司马元,唤来正在闭关的桓彝,只见老爷子大惊失色,忙问道:“道友感觉如何,可有大碍?”
说完提出一枚玉瓶:“此乃我桓氏秘药‘三元丹’,可辅助疗伤。”
司马元摆了摆手,竭力控制住伤势,强笑道:“并无大碍,直是被蚊子咬了几口。”
桓彝自然不信,但见司马元如此戒备,也就作罢。
司马元轻轻颔首,随即脸色郑重地道:“桓道友,待会儿贫道将闭关修炼,这期间若有其余洞主前来,你可遣司马鲲、司马鹏二人出去回话,就说贫道正在闭关;若有人意欲强闯洞天,还请道友帮我阻拦一二。”
桓彝闻言点头,脸色有些凝重。
司马元轻笑一声,“放心,我归来之际,已给太清宫传过口讯,想来若无大事,绝不会来打扰。”
他语气一顿,缓声道:“若果真有不得已的大事,道友便传个道符给我即可。”
桓彝颔首道:“小友放心便是”。
司马元笑着点头后,便径直向洞天深处走去,几个呼吸之后,便消失不见。
他之所以不放心那位自称老奴的万圣,是因为他看不透;而放心桓彝,自然是他不过半步道尊,且又在自家洞天之内,即便有何不轨意图,他翻手便可镇压,自然无需顾忌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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