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恶意,绝对没有。只是觉得当时拿公主当幌子实在太过分,故此一定要来跟公主解释清楚,并郑重的道歉。还希望公主能够原谅在下当时的荒唐,不要因此动了肝火,伤了身体。”
“咦,忽然变得会说话了一些。只是,你既然不喜欢我,自然就无需关心我的心情和身体。既如此,这件事情也就自然没有那么必要。但是即使如此,你还是来了,并且还来得似乎相当必要。既然如此,那么我想,这当中肯定还有我暂时没有想到的缘由。那么,这缘由是什么呢,柳公子?”
柳子衿有些尴尬“公主……真是聪慧机智,洞察人心。”
“看来这缘由乃是有事相求,话话都完全变了一个风格。”长乐公主促狭道。
柳子衿忍不住横指在鼻梁上拉锯子“那个,确是有事相求。”
“你和周院长是义姐弟,又得到了王参知的赏识,本人还是半步墨师外加正二品的上护军。所以我真是很好奇,你还能有什么事情,是必须求到我这里来的。”长乐公主很不解。
柳子衿道“因为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还请说得明白一些。”长乐公主道。
柳子衿道“大宋国民都知道,陛下是一个很疼爱自己女儿的人。只要有谁敢欺负各位公主,或者敢让公主伤心的,一概都会受到严格的惩罚,甚至砍头也有可能。拿公主当幌子堵圣上的嘴,对公主是大不敬,对陛下也属欺君。这等罪名,绝不是我这一颗脑袋能够承受的。因此,只能在结果还未糟糕到那个地步的时候,先行向公主坦承实情,祈求原谅。”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可是只要你自己不说出来,又有谁会知道那只是一个幌子呢?”长乐公主道。
“可是我若不说出来,日后若是娶了其他的女子,岂不照样能证明,我当初说喜欢公主只是一个谎言而已?”
“可是我朝也没有规定,一个人喜欢了一个女子之后,不能再去喜欢另外一个女子啊。”
“可是我若喜欢了公主之后,再去喜欢其他的女子,那岂不是就证明,堂堂公主,连一个普通的另外女子都比不上?”
长乐公主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你同时喜欢公主和另外的女子,不就没有这种情况了?”
“同时喜欢公主和另外一个女子,那不就证明,堂堂公主,也不过就是跟普通女子一个样儿么?”
长乐公主再度沉默。
“你现在有喜欢的姑娘么?”
“算是有吧。”
“……”于是公主这次进行了长时间的沉默。
柳子衿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等到现时,才察觉公主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
他赶紧解释“我绝没有说公主比不上我喜欢的那位姑娘的意思!”
长乐公主道“那就是说,你觉得我比你喜欢的那位姑娘要好?”
“当然也不是这个意思?”柳子衿道。
于是一向沾染佛心不喜不怒的公主前所未有的有点生气,她眉头紧皱,道“既然你不觉得我比你喜欢的姑娘要好,那自然就等于是你觉得我没有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要跟我狡辩,难道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柳子衿道“天下没有非黑即白的道理啊。”
“那你倒是给我说出个赤橙黄绿青蓝紫来。”公主大声道。
柳子衿喝了口茶,道“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公主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我不喜欢公主,不是因为公主不好,而是因为我跟公主不熟,压根不知道你好不好。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是需要一个过程的。需要相遇相识相知相爱,而没有刚见第一次面就喜欢上的道理。就算公主再好,刚见一次面也看不出来啊。如果就这样就随便的说什么喜欢公主,说什么公主比别的姑娘要好,那岂不是明显的在不负责任的胡言乱语,阿臾奉承么?”
“可是我是公主。”
“公主也是人啊。抛却公主的身份,您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姑娘而已啊。”
“所以在你眼里,我也还是跟普通姑娘一个样而已了?”
“我说的是本质,现实中您当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与普通的姑娘绝对有天壤之别。但是在喜欢与不喜欢这件事情上,您和任何一个姑娘都是平等的。不会因为您是公主,就先天比别的姑娘有吸引性。除非是那种别有所图的男人,才会一口断言公主就是比天下任何女子都好。可若真是那种人说出来的褒奖之言,听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公主您说是不是?”
“可是世上也有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啊。”
“可是那是看脸的啊……”
公主用手一拍桌子“你是说我长得不好看?!”
柳子衿一头冷汗“我没说公主您不好看,我只是说您并没有好看到让人看一眼立刻就喜欢上的地步。”
“所以说就是你觉得我长得还不够好看喽?”
“没有啊!”
否定无效,公主双眼光芒渐冷。
女人是有很多忌讳的,而说她脸不够好看胸不够大、腰不够纤细身材不够瘦,这些都是那很多忌讳中的重中之重。别说长乐公主,就算是那净心净慧净安三位师太,听到有人说她长得不好看,她都不一定见得能够接受。更何况公主天生地位尊贵,听惯了好听话,养出了一颗玻璃心?
平常不喜不怒,主要还是没人说难听的话。公主或许来白云庵时间长了心境比普通公主要好上一点,但肯定也没好到哪里去。
柳子衿在长相上对她没有给予足以的肯定,在她心里就跟直接否定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最重要的是柳子衿刚才说那几句话,就已经让她有些不高兴,这些不高兴累积到现在,心境再好,也要怒了。
她冷冷盯着柳子衿,檀口轻启,出了一道送命题“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与你喜欢的那位姑娘相比,我的容貌大大不如?”
“在下绝无此意,在下的意思只是说……”
“够了,本宫不想再听了!”
“咦,不是只有皇后才能自称本宫的么?”
“本公主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独处的宫殿,自然就可以称本宫!你连这个都敢质疑,是不是真当本宫是傻子,连怎么自称都不知道了!?”
“那个,是在下孤陋寡闻,绝没有质疑公主智商的意思。”
长乐公主坐不住了,她“噌”的站起身来,走到栏杆边大口喘了几口粗气,
随后,胸膛起伏不定的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秋风吹在她的身上,再次把美好的身段展露出来。因为走路度比较快,呼吸又有些急促,因此酥胸起伏,香臀扭颤,导致在这萧瑟秋天里,春光一时无比灿烂。
柳子衿看着,心中暗道,虽说这位公主长相不能说绝对胜过韩先生,但这身材跟韩先生真是有的一拼。脱下来,谁输谁赢,倒还真是不一定。不过细细说来,她长相虽然不能说胜过先生,但是在宫里养出来的气质却是极佳。这种姣好的长相与上等的气质相结合,也几乎能胜过天下大多数女子了。倒也称得上是惊艳绝丽,姿色绝伦。再加上这等好身材,论综合吸引力,除了小韩先生,倒还真没有几个女子能够比得上。
曼殊姐论姿容和气质,差不多也能跟她比上一比,可身材终究差上一点。凤栖梧虽然长相胜过她,气质也出众,但那种冷冰冰的性格,实在太不讨喜。而且,身材也跟公主远远不能相比。更别提她还没有那种成熟的风韵。
至于清颜,年龄还太小,最后长开之后能达到什么级别还很难说,反正现在是远远不能跟其他几位女子相比的。
至于莫绮……也就能胜过清颜了。
而上官燕……说实话,虽然不丑,但是太凶悍了,简直就是个男人婆。对柳子衿来说,她的性吸引力简直为零。
柳子衿把自己认识的这几个女子在心中比较一番,现这位长乐公主……倒还真是人间极品。
若是自己与她认识的时间长一点,说不定还真会被她吸引,不过这个时候,缘分这种东西的重要性就体现了。
两个人相遇,时间是很重要的。早一点,晚一点,都可能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柳子衿,不喜欢公主,但是又用下流的眼神一直盯着公主看,是什么罪名?”就在柳子衿一边欣赏公主身材,一边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长乐公主冰冷到极致且带着点杀气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他的目光赶紧离开公主的胸部移到她的脸上,就现长乐公主此时的表情已然阴沉可怖到了极点。
“公主,我只是不小心走了下神。”
“走神的时候,眼神还能上下移动的么?!柳子衿,你当真是胆大包天!不给你点惩罚,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上下有序,尊卑有别!”长乐公主已然动了真怒。
柳子衿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局面没法收拾了,得找救兵,他立刻回头,目光向后面的木板墙壁看去。他知道,净心师太和周曼殊都在那边,并且刚才他与公主的对话,她们也一定听得一清二楚。这个时候,肯定要出来救场了。
但是随后,他看到后面的墙壁上,挂了大大的一个禅字。
于是他急中生智,赶忙大声道“佛家有云,万物有灵,众生平等,公主您此时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长衫,不也正是想暂时脱去公主之名的束缚么?既如此,您又说什么上下有序尊卑有别之类,这岂不是正违背了您自己心中所想,以及这十年来无数次参禅的心意么?这里是白云庵,乃佛家清净之地。你我身在此处,就当心中尊重佛家禅法。公主本就一心向佛,如今又说出这种话来,岂不是既不尊重佛法,又不尊重自己?敢问公主,这里到底是白云庵,还是三大内?您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参禅的,还是为了显摆您公主的身份的?在下不解,还请公主不吝赐教为在下解惑。”
本来气极的长乐公主被柳子衿一番话说得呆立当场,懵懵逼逼。
隔壁房间正准备过来救场的净心师太和周曼殊,也一时愣在门前,不能动弹。
柳子衿此时则是长吁一口气,幸亏这公主智商不怎么样,要不然自己这转移话题的伎俩就完全不奏效了。
“佛家……佛家什么时候说过万物有灵众生平等这句话?”长乐公主呆了半晌,忽然问道。
柳子衿暗喜,道,果然,中了自己圈套,被自己带沟里去了。要是扯着扯着,把刚才自己那不怎么正经的眼神给忘了,那就彻底达到效果了。
他站起身,一撩衣摆,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学富五车,潇洒自若,指点乾坤道“《长阿含经》有云,尔时无有男女、尊卑、上下,亦无异名,众共生世,故名众生。《大般涅经》有云,以佛性等故,视众生无有差别。禅宗又有云,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皆是法身。萨那太子舍身饲虎,尸毗国王割肉喂鹰,更是说明人与动物平等。人与动物都是平等的,更何况人与人乎?公主有心向佛,却连众生平等这个最基本的道理和出处都不知道,在下真不知道公主这许多年来,是怎么修的佛,又是怎么参的禅。”
长乐公主彻底呆住,随后如受打击般,彻底蔫掉,同时失魂落魄,如丧考妣。
柳子衿将汗湿的手在衣服上悄悄擦了擦,忍不住松了松气。
只是,虽然解决了刚才的危机,但是他来此处的原本目的,终究还是暂时没能达成。一时之间,倒也不敢完全将心中那口气松出来。
仅仅松了半口。
这半口气刚松完,隔壁的房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随后急促脚步声响起,净心师太和周曼殊转眼之间已经拾级而上来到房间。
净心师太看着柳子衿,眼睛里仿佛有光,她双手合十,显得十分激动而急切的道“敢问柳公子,那《长阿含经》和《大般涅经》,公子是从何处看来?为何我白云庵乃至万佛寺,都没有这两本典籍?但是,就是北6大光明寺,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两本经书啊?公子到底从何看来,还请不吝赐教,净心感激不尽。”
听着她这几句话,呆住的人变成了柳子衿。
他忽然想起,这里,是一个新世界来着。
虽然这里也有佛宗,但是和自己熟悉的那个佛宗,是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的。
例如,佛祖不是一个佛祖,菩萨也不是相同的那群菩萨……而传教经书,当然也不是相同的那批经书!
我擦,演砸了!
这时,长乐公主朝他看来,眼神当中,充满狐疑。
周曼殊看过来,眼中也满是焦急。
很明显,这两人都有些怀疑他刚才那段话是瞎编的。
只有净心师太,一脸真诚。
她貌似非常相信,柳子衿刚才列举的那两部经书,是真实存在的……
柳子衿赶忙定住心神。
有识货的就好,只要有识货的,那两部经书的事情就能圆过去……怎么圆……怎么圆……那两部经书……有了……有
了!
他强行让表情变得平静,随后双手合十,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个,原来师太,不知道这两本经书么?呃……这就奇怪了,我明明记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两本经书来着。可是经文太长,只记得那几句,别的倒记不得了。嘶,我想想在哪里看到的……啊,想起来了,好像是在梦里。一个自称什么薛定谔的罗汉,亲手送给我的。当时不是两部经书,而是好几部。只是只有一部短的还记得完整,其他的,则是大多数都已经记不太清了。”
“梦……梦里?”净心师太一愣。
柳子衿不好意思的挠头“确实是梦里。”
“好啊柳子衿,你居然又敢欺骗本宫,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长乐公主在一旁愤怒厉喝道。
柳子衿道“真是在梦里,我不骗你们。你们要是不信,我把那部记得的经书背给你们听?”
净心师太道“贫尼洗耳恭听。”
“那部经文的名字叫做《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整部只有一卷,共二百六十字。全文为‘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亦空,空不亦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故说般若波罗密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色不亦空……空不亦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从听经文开始,净心师太就一直是沉思状态,听完之后,更是喃喃低语,仿佛入魔。
柳子衿再次松了小半口气,但是周曼殊和长乐公主却是提心吊胆起来,害怕净心走火入魔。
就在二女担忧的有些控制不住要喊醒净心时,她忽然抬起头来,向柳子衿询问“舍利子,何解?”
“人名。”
于是净心师太再次恢复入魔状态。
又过了半晌,她从入魔状态再次苏醒,这时的她,变得比之前还要激动,双眼放光到就像小粉丝见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偶像一样“柳公子,贫尼信你所言。只是那位罗汉入你梦中,明显是选中了你为佛子,要你替佛祖宏扬佛法。你因与公主之误会,到我白云庵来,亦说明与佛有缘。可是既然如此……另外几部佛经,公子怎么能给忘了呢?这……这岂不是辜负了罗汉的一番苦心,亦辜负了您的一份佛缘?”
柳子衿道“倒也没有全忘干净,有的还隐约记着几句。其他的,若是仔细想想,说不定也能想起来。不过,这需要时间。此时此刻,真的是有些记忆模糊。”
听到他说还能想起来,净心双手都在颤抖“公子,您可一定要想起来。这般若波罗密多经,乃是贫尼此生所知最精妙的经文。您在梦中看到的另外几部,肯定也都是星辰界暂时没有外传的大乘典籍。您若是能想起来,那可真是造福众生了啊!”
“咳,既然那位罗汉选中了我来宣扬佛法,肯定是觉得我能胜任这个工作的。其他的经文,我想我一定能记起来的。嗯,等我回去之后,就努力去想去记。一有进展,就立刻来庵里找师太汇报。”
“贫尼感激不尽!”
“无须如此,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周曼殊和长乐公主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呆若木鸡。
周曼殊不解,子衿这小子,怎么突然,就罗汉入梦,大乘佛经了?他在搞什么鬼?
长乐公主则是在想,净心师太修行高深,佛家造诣更是少人能比。她说那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是大乘佛经,那想必不会有假。这么说,这个柳子衿,真的是星辰界的罗汉选中的天生佛子?可是南6这两百多年来,还从来没有出过天生佛子啊……如果他真的是天生佛子,那岂不是就证明,星辰界的佛宗,对南6的生民也已经完全认可了?若是如此,这柳子衿可就不单单是墨家天才那么简单了,他将成为整个南北两6佛宗弟子和信徒敬仰崇拜的存在。那自己……自然就不能让他受到什么伤害了。他有求于自己的事情,自己也要努力一一办到才是。
可是,他真的是天生佛子么?
天生佛子……不都是佛宗选中的未来很有可能成为罗汉菩萨甚至是佛祖的人么?
这样的人,也会花天酒地?也会欺男霸女?也会喜欢上别的姑娘?也会用那种……下流的眼神看自己?
她心中念头转动,思绪浑乱。
最后只能决定,等下要和净心师太好好谈一谈,看看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去尊重爱戴他。
如果不值得……
等他记起那几部经文后,立刻就让父皇挖了他的双眼,阄了他的祸根,砍了他的狗头!
“柳公子,薛定谔罗汉除了给了你几部经书之外,另外还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话?”
“说了一些话,不过有些也暂时记不清了,但是有两则故事,倒是记得很清楚。就是我刚才说的萨那太子舍身饲虎,尸毗国王割肉喂鹰。这两则故事,不知师太可否听说过?”柳子衿有些忐忑的问道。
毕竟是在胡说八道,有些事情还是要确认一下才好。
净心师太道“贫尼从未曾听说过,还请公子费心,给贫尼讲上一讲。”
“好,我这就讲给师太听。”
“公子,请坐着讲。”
“师太也请坐。”
“公子先坐。”
“那……一起坐?”
“那……贫尼就斗胆了。”
于是两人在茶桌前坐下,一个讲,一个听,都很专心,一个专心在心里回忆故事,一个专心用耳朵倾听记忆。
而周曼殊和长乐公主这两个到哪里也不可能被忽略的人,就这样……被忽略了。
周曼殊还好,只要柳子衿这家伙没闯出来祸来就行。只是事情展到现在这种地步,真的是有些恍惚,一时之间还不太敢相信。
长乐公主就难免有些难受了……
她站在一旁偷偷的瞧着柳子衿,再看看一脸专注、对柳子衿一脸恭敬的净心师太,忍不住有些头脑晕眩,如在梦中。
反正她跟周曼殊,都有些……觉得这个世界有些模糊就对了。
柳子衿这个人……嗯,也很模糊,非常模糊。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家伙,已经完全让人迷惑了,完全摸不着头脑。
嗯,是非常迷惑,非常摸不着头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