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离地面百米来高,艾尔莱克斯把由藤条和树枝组成的巨大鸟窝重新编成了一根极长的绳子。顾不到藤条上还残留的鸟粪和血腥味,三人依次爬下了石柱。已经是清晨时分,淡淡的晨曦落在深坑内。这是巨大而空旷的地方,石柱林立,大部分是倒塌或者残破不堪的。在尽头有一个宽大的石洞,刚才的猛禽正是从那里飞出来的。
“诺伊女神保佑,我们总算没有成为雪狼的食物。”莎拉把还没痊愈的丹尼尔安置好。
“不止这些,我们还猎到一只大家伙。嘿!丹尼尔看我把它烤了给你补身子。”艾尔莱克斯把吊在石柱上的绳子拽下来,挑出一些干净的的树枝和藤条,开始生火。
“咳咳,你确定这东西能吃吗,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禽类。”伤上加伤,即便有治疗术的帮助丹尼尔仍然很虚弱。
“管不了那么多,没东西吃我们都要饿死。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没死已经是万幸,现在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找出路。”有丰富野外求生经验的艾尔莱克斯处理起这庞大的尸体一点也不费事,他拿着匕首剃毛,刮肚,去内脏。“莎拉,你先别管他,死不了的。来搭把手!”
莎拉负责将艾尔莱克斯切下来的一块块鸟肉串在比较干净的树枝上,架在火上烤起来,劈啪作响的声音伴随着阵阵肉香。“来,拿去。把这些均匀的撒到肉上面,不要太多,白色少一点,灰色多一点,给丹尼尔的哪些不要洒红色的那瓶。”艾尔莱克斯掏出白灰红三个装满粉状物的瓶子。
“这些是什么?”莎拉打开灰色的瓶子,凑近鼻子去闻。“咳咳,天那,好呛人!”她被呛得咳嗽起来。
“盐、孜然和辣椒。对了尊贵的圣女殿下从来不碰这些低贱玩意,这都是我们老百姓的活计。”艾尔莱克斯用鸟毛擦拭着匕首,看着笨手笨脚快要把肉烤焦的莎拉调侃道。
莎拉正要反唇相讥,却被丹尼尔打断了。“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好像翅膀的拍击声,从石洞那里传来的。”他看着黑漆漆的宽大石洞不安的说道。
艾尔莱克斯立刻侧耳。“莎拉,扔掉那些东西。丹尼尔,快,卧倒、屏吸、装死。可恶,就要来不及了。”艾尔莱克斯厉声说着,拍掉莎拉手里的肉,一脚踢灭火堆,拉着她跑到一个块崩塌的石柱下面。示意禁声,凝神看着石洞的方向。
尖锐的鸣叫响彻整个地下世界,比刚才那只稍小一圈的黑色猛禽从洞里飞出来。它的喙和周围得羽毛上还带着绿色的液体。它盘旋在中央的石柱上,接着它看到了大量黑色羽毛散落满地,还有一具已经破碎的同类尸体。一阵悲鸣,猛禽极快的俯冲下来,围绕着尸体不住得鸣叫着。它看到了丹尼尔,后者闭着眼睛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一副已经死去的样子。猛禽又围着这地下世界巡视了一圈,一无所获又回来到丹尼尔这里。
两人躲在石柱下面,艾尔莱克斯可以感受到莎拉在微微发抖,他按住莎拉的手,示意不要紧张。飞禽和野兽不同,特别如秃鹫这种禽类就专爱食腐肉。因此现在丹尼尔的处境极度危险,悲痛中的大鸟也许会把怨气全都撒在他身上。
艾尔莱克斯把所剩不多的干粮取出后攥成球状,放在身上提着石剑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嘿,大鸟,这里!”他拿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猛禽展翅飞起,嘶鸣一声俯冲向艾尔莱克斯,后者又扔出几个干粮球。然而猛禽毫不理会任由小小的球状物砸在身上,向着不速之客发起一次次冲击。在大鸟的几次俯冲后,艾尔莱克斯狼狈不堪,轻甲上又多了道道抓痕,手背也被抓伤。鲜血流到剑柄上,缓缓流进剑隔中的一块凹槽内,没有一滴血落在地上。他没有注意到这些,用满是血的手继续挥剑抵挡,并把最后的几个干粮球扔了出去。似乎血腥引起了猛禽的兴趣,它张口吞下了几个带血的球状物后开始围着显出疲态的艾尔莱克斯飞行,试图找到机会发出致命一击。
艾尔莱克斯感到身体中的血液在减少,越来越疲倦,上下眼皮在打架。他强自忍着支撑着,盯着不断围绕他打转的大鸟。终于他连石剑也拿不动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血液正从双手缓缓地流向剑隔间的凹槽。猛禽再一次冲击而来,带着破风声,呼啸临近,艾尔莱克斯闭上了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
就在猛禽即将触及到艾尔莱克斯的刹那,“轰!”黑色的巨影当场爆开,羽毛和肉的焦糊味弥漫了整个地下世界。艾尔莱克斯晃了晃虚弱的身子倒地不起。莎拉惊叫一声,跑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当艾尔莱克斯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昏暗。“我的头好晕,我们在哪里?我们活下来了吗?”他勉强爬起来,对着两人说道。
“已经没事了,艾尔莱克斯。你吓死我们了,来吃一点肉。”莎拉递过一块烤好的鸟肉。“刚才那只大鸟为什么突然自爆了,散落一地的羽毛和内脏都烧着火。”丹尼尔也露出询问的表情。
“嘿嘿,你们怎么忘记了么,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那恐怖的爆炸。”艾尔莱克斯虚弱得笑了笑,边吃边说道。
“那是烈火弹,只有火系魔法师可以制作的高爆破武器。你怎么会有?我明白了!你在那个光头身上找到的!”两人恍然大悟。想起了之前艾尔莱克斯搜索光头尸体的动作。
“还要感谢他的烈火弹,我们又活下来了。有水吗!”艾尔莱克斯吃完了手中的烤肉。
莎拉递过一个水袋,“我们掉下来的时候水袋要么砸在地上摔破了,要么被树枝划破了。还好剩下一袋,我还可以慢慢聚集空气中的水元素。如果节约一些,我想我们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那就好,要知道在这种地方没有水比没有食物更可怕。”艾尔莱克斯闻言不敢多喝,简单湿润了一下嘴唇并抿了一小口,就把水袋还给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