荠苨身受重伤,众人都大惊呼道:“荠苨!”那只妖狐嗤鼻之声终于消散在了虚空,如溪一手托着荠苨缓缓坠到地面。
权月“啧啧”地轻蔑道:“好一副钢筋铁骨啊!竟然敢直接无视妖狐之爪!”
众人没有理会权月,急忙跑到荠苨身边,观察荠苨的伤势。只见荠苨满头大汗,痛苦不已,身后已是一片血泊,恐怖非常。临若怒道:“如溪,你怎么没保护好她?”
如溪一愣,本准备放下荠苨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那么做。假装同情地道:“我也不知怎么地,我叫她在一旁躲好小心受伤,我正跟妖狐打得难分难舍,谁知她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我反应不及时,没有保护好她,她就被妖狐打成重伤了!”
这时权月大笑道:“哎呀,原来你们所谓的正派之中也有伪君子啊,你说是不是?小哥!”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如溪,如溪脸色大变,怒道:“大胆妖孽,休要胡言乱语!”
权月“嘿嘿”一笑道:“有意思!可是我看到的怎么是这位小姑娘好心掩护你,结果你却趁人家不注意,把人家拉了过来,做了你的挡箭牌的呢?”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震撼地看着如溪。如溪也惊,可是心惊肉不惊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他妖言惑众,企图挑拨我们,你们不要相信他的话!”
临若厌恶地瞪了如溪一眼,一掌推开他,抱着荠苨,淡淡地问道:“荠苨,你感觉怎么样?”
荠苨痛苦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吃力地伸着手,一味地伸向如溪。临浠年纪最长,做事也比较稳住,这时他急忙道:“临若师妹,快赶紧给荠苨师妹止血!”
临若回想过来,急忙从怀中出去一些蓬莱止血的灵丹妙药来,为荠苨服下,可是荠苨就是不肯,还是一味地向着如伸手,满眼地渴望。临若很是不解,可是眼看荠苨危在旦夕,又没什么好说的,便对如溪怒道:“你还不喂她吃药!”
如溪一愣,有些不情愿地接过丹药,给荠苨服下。这时一旁的临池有些不能理解地道:“我说如溪师兄,荠苨师姐对你一往情深,为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就这么不在乎呢?”
如溪心头一紧,转头看向临池,淡漠地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可是临池依旧道:“想当初荠苨师姐和秉风师兄在蓬莱也算的上是一段佳话,如今你把荠苨抢了过来,却又抛弃了人家,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如溪满目愤恨地道:“秉风已死,休要再提他!”
这时临若大怒地道:“你最好给我管住你的嘴,秉风死没死可不是你说了算!卑鄙小人,负心薄幸!”
如溪闻言,冷哼一声地道:“随便你们怎么说我,可是秉风死没死,相信你比我们谁都清楚!”
众人就这样争吵着,这时权月兴致勃勃地道:“哎呀,内讧了!这样才好玩嘛!”
如溪已经忍无可忍了,对着灰蒙蒙地天空怒道:“权月,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我们出去?”
权月“噗”笑一声道:“小哥,做人做成你这样,我权月都自叹不如了!”
如溪语塞,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这时权月又继续道:“你们爱信不信我刚才说的话,不过与这种小人交手我都觉得脏。今天爷爷我心情好,就饶你在多活一会儿。这样吧,我先告诉你们破我狐仙大阵的秘密!”
众人皆惊,临池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告诉我们破阵的秘密,此话当真?”
权月笑道:“当然是真的!就凭你们几个这点道行,就算告诉你们了又何妨?我只放出了我这狐仙大阵中最弱的妖狐,你们就快不行了,要是再放出厉害一点的,那你们岂不是瞬间毙命?要是这样就不好玩了!”
临浠怒道:“要杀便杀,休要把我等当做是你的玩物!”
权月笑道:“小哥莫急,杀是肯定要杀你们的,只是在杀之前,我还想你们陪我玩玩!”
临池咬牙切齿地道:“可恶,士可杀,不可辱!”说罢,便向外面冲去,可是刚到符圈的边界,便被一股力量给弹了回来,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权月又笑道:“小哥,你别急啊,我还没有告诉你们破阵的秘密呢?”
临池抹去嘴角的血迹,怒道:“卑鄙,与其受你这样的折磨,倒还不如战死在这里!”
这时临浠走到临池身边,扶起临池摇了摇头道:“你说什么秘密?”
权月笑道:“终于有人肯听我的了!这个秘密就是呀,血祭!”
“血祭!”众人齐齐惊呼道。
权月哈哈大笑道:“哈哈,被吓到了吧!天下绝阵,唯血不破!只要你们肯牺牲一人,将他的精血撒在符咒之上,符咒立即失效,而阵法也就此解除了!”
临池怒道:“如此卑鄙凶残之法,我们蓬莱弟子怎么会去做!”
权月笑道:“哈哈,你当然不会去做,可是总有人回去做。提示就到这里,接下来的就看你们自己了!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商量!”
临浠怒道:“真不愧是妖孽,竟然教人用这么恶毒的方法去破阵!”
临若淡淡道:“他这时故意激惹你的,小小的狐阵何须用血祭之法来破!”
如溪挠了挠下巴,眼中阴晴不定,淡淡道:“临若师妹,你有何见解?”
临若鄙夷地看了如溪一眼,冷冷道:“莫非你要以死来证明你是无罪的?”
如溪心头一惊,语塞道:“临若师妹,你要相信我,权月他是有意栽赃嫁祸于我的。妖邪之物,满口胡言,他这时想要挑起我们的内讧!”
临若丝毫不信任地移开了目光,冷哼一声,不去理会如溪。这时临池道:“没用的,破了狐仙大阵也是没用的,权月说过到时候会杀了我们的!”
临浠赞同道:“不错,更何况我们不知道血祭是不是可以破阵,就算真的破阵了,外面还有数以千计的狐妖在等着我们,我们现在已经精疲力竭了,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如溪低声道:“成与不成都是一个办法,要想逃离此处就需要向破去此阵,难道你们想在这里被困一辈子?”
这下所有人都被震惊了,如溪竟然相信所谓的血祭之法,皆轻蔑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如溪,唯有荠苨,还是满眼信任与依赖地看着如溪。
临池有些嘲讽道:“如溪师兄啊如溪师兄,莫非你真的要牺牲自己来成全大家么?”
如溪看了看临若,笑道:“我?当然不是!”
临池又嘲讽道:“不是你,那你觉得又有谁比你更合适呢?”
如溪没有讲话,瞥了一眼临池,眼中一抹凶光闪现,然后不自觉地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荠苨。临若见状发飙,一耳光就朝着如溪打去,怒道:“畜生!”
如溪闪躲不及,硬生生地挨了临若一大嘴巴。满腔怒火与不甘,这时他终于压制不住心头的恐惧,激动地道:“临若师妹,你也不想死在这里是吧,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愿意相信秉风死了,对!秉风确实有可能还活着!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想去找寻秉风的下落,如果你永远被困在这里,试问你还如何去找寻他!”
临若看了看荠苨,根本不为秉风有丝毫动容,心头凉了许多,冷冷道:“卑鄙小人,我蓬莱弟子做事但求无愧天地,生生死死何足挂齿!”
如溪的情绪丝毫没有平复,继续道:“生生死死何足挂齿?哼,你这样想我可不这样想!权月说了,血祭可破阵,我们不妨试一试!只有破除此阵才有可能逃出狐群!”
临若愕然,怒道:“如溪,你疯了!”
如溪满脸邪恶道:“我没疯,我只是比你们冷静而已!你想如果不牺牲一人,那么就会牺牲五人,以一人换五人,何乐而不为!”
临若拔剑就欲刺向如溪,可是荠苨突然拉着临若的衣袍,满眼含泪地道:“临若师妹,如溪哥说的对,我是最无用的,你们杀了我,把我血祭了吧,这样你们四人都可以获救了!”
临若又惊又怒,可是又怎么能对荠苨发作,收起炎冰剑,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对这种卑鄙小人如此不依不舍?”
荠苨绝望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权月有说话了,只听他饶有兴趣地道:“你们商量地怎么样了?我现在觉得无聊至极,非常想跟你们玩一玩!”
如溪心想,刚才两只妖狐几乎就已经把他们全部实力都给逼了出来,现在他们是累的累,伤的伤,作战实力大损。如果权月再派出几只更加强大的妖狐,那他们岂不立马被撕成碎片?血祭虽然有风险,可是始终有一线逃亡的生机,便急道:“你在等一会儿,我们还要在商量一下!”
权月一愣,笑了笑道:“好好好,我便再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虽然你是个伪君子,但毕竟是个男人,我权月就喜欢男人!”
如溪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的,半晌,终于憋不住了,对着荠苨冷冷地道:“荠苨,秉风已死,今天我就送你去陪她!”
闻言临若他们三人大惊,临若拔出炎冰剑便朝着如溪劈斩而下,使他远离了荠苨。临若怒道:“要用血祭也要用你的血,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伤害荠苨半根汗毛的!”
如溪冷笑了一声道:“临若师妹,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你好。秉风一心一意只爱荠苨,如今她要是死了,秉风还活着的话,就是你的了!再则荠苨她本来就不该来,来了蓬莱也没有人知道,如今只要杀了她,用她的血便可以逃出狐仙大阵,你为什么不肯?”
这时临浠也拔出了仙剑,指着如溪。他与如溪师出同门,虽然他知道如溪一向爱找秉风麻烦,但他都以为那是年轻人之间的意气之争,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如今听临浠道来却是这般的邪恶,有些无法相信地厌恶道:“如溪师弟,虽然我们师出同门,但是今天我真的以你为耻!”
紧接着临池也拔出剑来,指着如溪道:“我也绝不会让你伤害荠苨半根汗毛!”
大家都护着荠苨,可是荠苨却拼命地爬到如溪身边,都也不会地淡淡道:“感谢你们的好意,如果杀了我真的能够救大家的话,我愿意!”
如溪大喜,笑道:“你们看吧!她愿意!”
临池怒道:“你这个畜生,她愿意我们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这时荠苨回头瞪了临池一眼,微怒道:“这时我自己的决定,与如溪哥没有关系!”说罢,对着如溪微微一笑道:“如溪哥,你动手吧!”
如溪冷哼一声,一些安慰或者挽留的话都没有说,举剑就朝着荠苨颈项之处劈斩而去。临若大惊,可是这是荠苨本人的想法,自己又有什么好阻碍的呢?只能心中对秉风不住地说抱歉,抱歉!
荠苨闭上眼睛,伸着脖子,一股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可是看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却是如此地洒脱,如此地渴望死亡。
天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就是权月的一阵又惊又怒的谩骂:“你是何人?如何破了我的狐仙大阵!”
没有人说话,权月瞬间感到背心一凉,可是还没等他晃过神来,一柄乳白色的仙剑已经将他的头颅斩落。权月一阵凄惨的狐鸣,惊得众人不知所措!就在如溪举剑即将到达荠苨的咽喉的时候,一道赤红的剑波斩落下来,连着把如溪的越凡斩成两半,在如溪和荠苨这间劈出一道又宽又深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