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正要被人拎走,就在这时,秉风突然窜了进来,走到紫苏身边。紫苏大感惊喜,没想自己正骂得还真起效,秉风居然就这么出现了。众人都疑惑地看着秉风,面面相觑,低声交流,不知道来者是何人。
秉风虽然甚感疑惑,还是从怀中取出一颗活血疗伤的好药给紫苏服下,但没有解开紫苏的锁链。紫苏骂道:“臭虫子,你怎么才来!快给我解开!”
秉风一怔,这时墟凌长老有些恼怒道:“来者何人?”
秉风看着宫殿之外的几位老人,皆是负手而立,道骨仙风。尤其是居中的那位,须发皆白,举止之间透出浓浓的仙者之气,五尺之内,浊气都无法靠近。秉风一猜便知,那便是苍宇的掌门人。秉风向着苍宇的领袖们敬了一礼,道:“晚辈蓬莱灵枢长老济爻真人门下秉风,拜见掌门和各位长老!”
墟孚真人一愣,道:“原来是济爻道友的弟子,你且去厢房歇息,等这边的事处理完了,有何事情,你再详报于我!”
秉风礼道:“实不相瞒掌门真人前辈,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这位姑娘名叫紫苏,是晚辈的朋友!她刁蛮任性,目中无人,得罪了掌门和诸位长老前辈,实是她的过错,我带她向各位前辈配个不是了!”神情甚为谦卑。
紫苏一怔,狠狠地瞪了秉风一眼,虽然心中愤愤不平,暗自辩解吃亏的人是自己,可是见苍宇人多势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墟孚真人道:“哦,既是你的朋友,那你且道来,她偷上我苍宇,意欲何为?”
秉风一愣,他并不知这其中的详情,墟孚如此说来,他倒是一头雾水,转头看向紫苏。紫苏急道:“这都是误会,我是上苍宇看风景的,可是他们非得说我是魔教的奸细!”
秉风道:“她说上苍宇是为了看风景,并不知晓苍宇门规森严,得罪之处,还望诸位前辈恕罪!”
墟凌不信,冷哼道:“看风景?我看她修为不弱,刚才可横得紧呢!”
墟孚一想,既是济爻的弟子,那便是自己人,若这位小姑娘真是为上山看风景,并不是贪图苍宇其它的话,那也无妨,于是制止墟凌,道:“如果真是看风景的话,那也不打紧!只需将你的身份告知我们,我们详加盘查,如果姑娘果真不是魔教的奸细的话,自会还姑娘自由!”
紫苏一愣,她不愿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示众,心头盘算着怎么办,正吞吞吐吐地想编造一个理由的时候,秉风居然也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轻声问道:“对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紫苏本就是直性子,不擅长撒谎,在这种情况下她本就有紧张,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正暗自焦急,秉风这么一问,又使得她一怒,这一慌一怒,紫苏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什么借口都想不出来了,只得破口怒道:“怎么?怎么?怎么?你们是官府衙门啊?本小姐爱是谁是谁,你们管得着吗?”
秉风眉头一皱,暗道:“我这拼死拼活地想办法给你洗脱罪名,你却偏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太傻了!”
这是墟凌又怒道:“我看你就像是魔教妖人,语无伦次,目无尊长!”随即对着墟孚躬身道:“师兄,我提议将此女关入天牢,严加审问!”
秉风一急,这关入天牢还了得,于是求情道:“掌门,前辈,她确实是我的朋友,我与她相处多日,并没有发现她有丝毫魔教妖人的可疑之处,相反她还是好人,那日我在维城外突遇大批魔兵,若不是她出手相助,估计早就死于非命了!”
这时,南宫玉堂一怔,站了出来,对着墟孚真人一礼,道:“不错,那日我从外回来,路过维城时,突然看到城外有打斗的迹象,便去查看,正是这二人与大批魔兵在做殊死决斗!”
秉风一愣,心里本就纳闷那天为什么会无辜获救,现在想来,估计就是这位仁兄出手相助的,不禁投去感激的目光,道:“原来那日来救我们的人便是你啊!”
南宫玉堂对着秉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紫苏也搞不懂,为何此人又要抓自己来,又要替自己说话是何意思。其实道理很简答,玉堂从小就生活在苍宇,胸中正直之心坚若磐石,他这样说也只是说明事情真相而已。
墟孚真人捋了捋胡须,对着身边的诸位长老问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当如何是好?”
这时一位长老恭敬回道:“既然有玉堂师弟为证,那说明这位姑娘并非奸邪之徒,就放她去吧!”
墟凌本就很不满南宫玉堂,年纪轻轻却要霸占执剑长老的位置,早就心生“除之而后快”的想法了。现在,这捉贼之人是南宫玉堂,替贼开脱的也是南宫玉堂,这叫身为戒律长老的他心里如何好受,当即哼道:“一起斩杀魔兵,就如何能证明她就不是魔教之人了?”突然又指着秉风道:“更何况,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他是济爻真人门下?”
秉风一怔,这他倒是没有想到,在蓬莱谁人不知他是济爻真人的唯一弟子,可是到了外界就不一样了。一时之间竟是无言以对。
这时,另一位长老符合道:“墟凌师弟说得甚是,我们可不能因为这少年的片面之词而相信了他,现在魔教涌动,隐约间好似有复兴之意,弄不好这两人都是魔教派来的奸细,来盗偷我苍宇的秘密。我苍宇乃是人间正道的顶梁柱,只要推翻我苍宇,魔头一统六界,天下生灵涂炭就指日可待了!”
诸位苍宇前辈都点头示意有理,墟凌面露得意之色,这时又一位苍宇长老向着墟孚真人躬身问道:“掌门师兄,蓬莱派人前来,不知之前是否有传讯?”
墟孚真人道:“不曾有过。”
那位长老道:“这就对了,还请掌门师兄万事三思。如今魔教复苏,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的种种情况我们都不得而知,今日贸然将此二人放走,如果他们已经探得我苍宇的秘密,回去告知魔教,那我苍宇岂不很危险,天下众生岂不很危险?”
墟孚真人捋了捋胡须,淡淡道:“不错,你二人私闯我苍宇,不能排除是魔教中人。”随即又转头看向墟凌真人,问道:“墟凌师弟,依你之意,现在该如何处置他们二人?”
秉风愕然,他本来是上山求情救紫苏的,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说两句,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些苍宇的领袖东说西说,怀疑他是琼教的奸细!天地良心,秉风一路上来败鬼王,逼魔尊,斗狐妖,做的都是打击琼教的事情,如何会是琼教的奸细。可是一时困顿,他竟不知如何出口开脱。
墟凌真人道:“以我之见,这位秉风少年,既不能排除魔教奸细,也不能排除蓬莱同道,就先请他到厢房休息。这位姑娘,出言不逊,目中无人,极像魔教妖人,就先将她先关入天牢,等事情调查清楚,再做定夺!”
墟孚真人点头,道:“诸位师弟,还有没有其它意见?”众人不语,墟孚又道:“那便依师弟所言吧!”说罢,转身离去。
这下紫苏当然大为不满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将她关入牢房的。更何况她听说牢房都阴暗潮湿无比,虱蚤无数,甚至还有老鼠,当即心头大为不愿,骂道:“你们这群臭老头,本小姐也要住厢房!”可是众人丝毫不理会她。
此刻秉风已是意念百转,他低头对紫苏笑道:“你不要叫了,出言不逊只会让你吃更多苦头!”
见秉风伤心一下估计心情还会好转,可是见秉风对着自己笑,紫苏心头瞪时怒火上窜,朝着秉风骂道:“臭虫子,要不是你,本小姐至于被他们抓住吗?等本小姐出去,非扒了你皮,抽了你的筋不可!”
秉风的脖子凉了凉,这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有她为何怪是因为他才被苍宇抓的?
当晚,自然墟孚真人并没有接见秉风了。其实秉风也很懊恼,为何紫苏就是不肯告诉自己的真实身份呢?可是心想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菥蓂要将紫苏救回去,那即便紫苏就是琼教中人,秉风也要救她出去。于是他准备去找寻天牢,然后救出紫苏。
由于上次被紫苏潜入,苍宇自知门派内防御稀松,极易被敌人潜入,于是加派门中弟子,夜间四处巡逻。这苍宇不知比蓬莱大多少倍,秉风东走西找的,也没有见到天牢的半点踪影。正当他偷偷看向巡逻的弟子,懊恼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肩部被人轻轻一拍。秉风旋即大惊,回头看去,只见是今天帮自己说话的那位仁兄,尴尬至极。
南宫玉堂问道:“这么晚了,你鬼鬼祟祟地在这作甚?”
秉风尴尬笑道:“没,没做什么,就是天气太热,出来透透气!”
玉堂自然知道他是在说假话,便问道:“莫非,你真是魔教派来的奸细?”
秉风当即摇手否认道:“不是,不是,不是!我真是蓬莱弟子!”
玉堂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道:“我到你的厢房找你没有找见你,却在此处遇见你。”
秉风一怔,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玉堂问道:“那日我在维城外,突然感受到城南有打斗的气息,可是靠近时却丝毫也没发现,正当我要走时,突然现出大批魔兵和你们,这是为何?”
秉风想了想,道:“那日魔尊施展了结界!”秉风将那日的情景详细告诉给了玉堂。玉堂点点头,秉风又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我们?”
玉堂点点头道:“我是苍宇派的弟子,南宫玉堂,救你们纯属路见不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