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睛全都盯在花独秀身上。
花独秀一手伸着四根指头指天,一手紧握小红剑指地,既潇洒又嚣张。
花独秀忽然闭嘴不言。
脑中忽然一个声音说:我去,曾经有一个极厉害的人物也如我这般啊?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花独秀忽然生出一股豪迈之感。
我的天,我这是要起飞的节奏?
不经意间契合了那位大神的意境,难道这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要让我走上封/神之路吗?
以前这么指来指去的,我怎么没想起过?
豹王门,啧啧啧,从这里开始,我将正式踏入纪宗功/法的修炼,从这里开始,我将开启解开魔气秘密的征程!
不错,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我这是要发达了啊!
花独秀就这么姿势怪异的站着,眼中隐隐有流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鲍一豹等人等了半天,只看到花独秀在那一动不动的摆造型,却没有说话,耐心逐渐耗尽。
“喂,你到底有没有屁放?没有就不要站在那里,耽误大家时间!”
鲍一豹语气已经极为不客气。
花独秀转回神识,一愣:“啊。”
纪撷岱默默叹口气。
秀儿这个间歇性发神经的毛病太要命,还总在关键时刻发作,可怎么治啊?
纪撷岱说:“秀儿,赶紧回来坐下吧。”
花独秀说:“不行,我还没说完呢。”
纪撷岱无语:那你倒是说啊。
花独秀轻咳一声,彻底收回思绪,朗声道:
“第四嘛,咱们都是习武之人,空谈那些假大空虚的话,有意思吗?没意思,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我想斗胆用我手中的剑来证明一下,一豹师侄武功太弱,实力太差,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念泽师妹周全!”
鲍一豹腾的站起身子,咬牙说:
“花独秀,你的意思,是想跟我较量较量?”
花独秀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有病没病,走两步就知道。”
“你啊,不行。”
鲍一豹脸色更加难看。
你个狗东西。
说我豹王门穷,娶不起纪念泽,这个我可以忍。
说我长得丑,配不上纪念泽,我咬咬牙也能忍!
但你若说我武功差,没有能力保护一个女人周全?
俗话说女人不能说随便,男人不能说不行。
说我不行?
绝对不能忍!
“爹,紫师伯!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接受花独秀的挑战,现在就跟他分一个胜负出来!”
鲍青纲没有说话,纪撷岱也没有说话。
他俩都有些不安。
鲍青纲心想:这小子看外表甚是柔弱,好像不堪一击,但他敢站在这里大放厥词,出言嘲讽,还主动提出跟一豹较量,怕是有备而来。
再者,当他提出挑战时,纪撷岱没有喝止,这就说明问题了。
明摆着的,纪撷岱知道他的实力,放心他挑战一豹。
有点难办啊……
放眼整个纪宗,三代弟子近百人,能跟一豹较量较量的,也就只有纪不亮那个天才少年。
花独秀,从哪里冒出来的?
真的那么强?
鲍青纲心里没有底。
而纪撷岱,心里同样没有底。
花独秀的实力他隐约能判断一二。
毕竟二人曾以眼神切磋,他对花独秀的剑意非常欣赏。
绝对的天才少年。
但剑意是一回事,真动上手实战,则又是另一回事。
速度,力量,气势,内力,环境,运气等等,都会影响一场比武的胜败。
其他方面纪撷岱不清楚,但内力一项,花独秀绝对弱于鲍一豹很多个境界。
一个连“斩铁”况且做不到的剑客,主动挑战“内力外放”大成,甚至是圆满境界的高手?
不敢想象。
但是,念泽说过,花独秀轻松打败天云剑宗的两个优秀年轻弟子,剑法非常厉害,这又让纪撷岱内心有一丝期待。
看花独秀异常自信,纪撷岱一时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出言阻止。
最终,他选择了沉默。
鲍青纲和纪撷岱都没有表态,鲍一豹阴冷着脸,沉声道:
“两位长辈都已默许。花独秀,一会儿交手铁拳无眼,真出了人命,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花独秀说:“等你打赢了再吹牛也不迟,现在吹什么,好像你能打赢我似的。你啊,就剩个嘴了。”
鲍一豹控制着情绪说:“爹,我请求去演武场,跟他一对一公平决斗。”
鲍青纲说:“来者是客,何必要斗个两败俱伤?年轻人啊,就是气盛。”
“你俩各自回来坐好,婚配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跟紫师叔谈定便好。”
说罢,鲍青纲看了鲍一豹一眼。
鲍一豹心里一惊,点点头,先前的愤怒和斗志立刻控制起来。
花独秀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让你们谈,指不定得谈出什么花样来。
毕竟理亏。
谈,谈什么,谈点丧权/辱门的补偿啊?
退婚毁约这种事,就得打!
只有落实在拳头上,只有打败你,你才不会借机漫天要价。
看鲍一豹转头要走,花独秀立刻轻蔑说:
“你知道我为何要跟你比斗么?”
鲍一豹停住脚步,皱眉问:“为何?”
花独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用小到蚊鸣一般的声音说:
“因为,念泽师妹早就跟我两情相悦,不亦乐乎,她要嫁的人是我。你呀,头上都长草了!绿了!”
鲍一豹脸色大变!
花独秀继续小声道:“爱上一匹野马,可是家里没有草原。原来草原都长你头上去了,还早有婚约,嘿!我说我咋一见到你就有种莫名的优越感呢,难怪,难怪。”
鲍一豹刚控制下来的情绪再次爆发。
“你找死!”
鲍一豹血灌瞳仁,双拳翻黑,一股磅礴气势迅速笼罩整间会客堂。
他要立毙花独秀于此!
鲍青纲大吃一惊,瞬间跳到场中,一把拉住鲍一豹:
“一豹,你做什么?我的话你没听到么!”
鲍一豹胸膛剧烈起伏,咬牙道:
“你问他说了什么!”
鲍青纲皱眉看向花独秀。
花独秀先前小声对鲍一豹说了两句话,可惜声音压得太低,纵然他耳目清灵,也只听得几个词,没听全。
但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花独秀说:“贤师侄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我作为前辈的,指点一二也是应该的嘛。这场比武,我看还是安排一下的好。”
鲍青纲不知花独秀打的什么鬼主意,但是自从他进了这屋,一直在激化矛盾,引导气氛和舆论走向,似乎故意要把事态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鲍青纲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今天是我跟紫师叔商谈婚配流程的大好日子,不宜动手见血,你俩老老实实回去坐好。要打,换个时间再打便是。”
花独秀摇头道:“不对,不对。咱们是武林世家,真理都是从拳头里出来的,靠嘴皮子谈,谈什么?谈谈谈,弹走鱼尾纹啊?”
“实不相瞒,就我说的这四点,一豹师侄绝对没有资格做我们纪宗的女婿。我看啊,也不用谈了,大家趁早各回各家,免得一会儿天黑还得花钱住客栈。你们穷,我们纪宗虽阔,可也不能住豪华客栈臭显摆不是?”
鲍青纲脸色铁青,这小子一再胡言乱语,他也要按讷不住。
“紫师叔!这小子你到底管不管,如果你不管,我真的要把他赶出豹王门!”
鲍青纲愤怒道:“豹王门,不欢迎他!”
纪撷岱心里又喜又愁。
喜的是花独秀竟能把他们父子气成这样,解恨啊!
愁的是,现在拧成这地步,退婚之事,到底该怎么圆满解决?
花独秀朗声道:“师父!您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大声告诉他们爷儿俩,念泽师妹心里爱慕敬仰朝思暮想期盼已久的优秀男子,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