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邪一看见柳怀袖,便就指着杨晟涵,嘴一扁,便就委屈地控诉道:“他吃我冰糖葫芦!”
“噗——”柳怀袖顿时没忍住了。
杨晟涵以为是在笑他,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笑什么!我摆得好好的,好几回,我都快摆出来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怪风,一下子就把我摆的骨牌全给吹倒了!这门也关了、窗也关了,就是不知道一个屋子里怎么会忽然出现一阵怪风!”
柳怀袖掩着嘴,勉强地将笑意压下去。她问道:“王爷,我买来的冰糖葫芦呢?”
杨晟涵“咦”了一声,问:“不是买来给我吃的吗?”
“是买给我吃的!”小邪气得叫哇哇:“那是娘亲买给我吃的!”他越叫越是生气,索性跳下桌子去,红着眼向杨晟涵冲去,伤心地揪着他的衣服又哭又叫的,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杨晟涵的衣服哇哇大哭起来了。
杨晟涵看不见小邪,只觉得衣服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沉甸甸地扯着他往下拖。他扯了扯衣服,心烦意燥地道:“衣服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重呢?”
柳怀袖看到此情此景,就是乐不拢嘴。杨晟涵扯了好几回,才把衣服从小邪手里扯出来。这一扯出来,小邪就更加不开心了,一蹦而起,压在杨晟涵背后,气呼呼地咬他的肩头。
“啊哟……”杨晟涵一下子就被压弯了腰,他摸摸后背,愁苦地说:“我这后背怎么忽然酸疼起来了呢?哎呀哎呀!”
他实在直不起腰来,索性趴在桌子上,杀猪般地叫个不停。
“难道是我摆一天骨牌了。所以累得腰酸背疼?可之前也没见有这样难受啊。”杨晟涵一边揉着后背,一边说道。
冬菁赶紧走上前去,伸出手便就给杨晟涵揉揉,一边心疼地问:“王爷,是哪里难受?”
“都……都难受……”杨晟涵苦叫不停。
柳怀袖看到这个情形,心里可不爽快了,她走过去。静静地站在了他们的身边。冷冷地盯着冬菁。
“王爷,这里有没有舒服一点?”冬菁给杨晟涵捏捏肩膀,着急地问。
杨晟涵苦叫道:“没有……”
“那我再使点劲……”冬菁正打算加把劲的时候。夏梅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角,冲她使了一个狠厉的眼色,冬菁这才看见站在一旁冷冷盯着自己瞧的柳怀袖,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弱弱地叫道:“小姐……”她不敢再放肆,怯怯地把手收了回去。
柳怀袖又冷漠地看了她一会儿。那目光之寒,令她心里生畏。
她也知道小姐生气了,而且是大怒。
她不敢抬头看柳怀袖,但是却能感觉到柳怀袖的目光一直压迫在自己的身上。没有移开过。
她害怕地后退了散步,仍然能感觉到柳怀袖在冷冷地盯着她。
于是她又后退,直到退出了十步之远。柳怀袖的目光才稍稍回暖。
杨晟涵依旧在哀嚎不已,小邪咬完了这边咬那边。恨不得把这人肉当成冰糖葫芦来咬。
杨晟涵看不到背后发生的事,但此情此景已经落入到屋里所有人的目光中了!
冬菁退下去后,柳怀袖也没有回过头来关心杨晟涵,听着杨晟涵的叫声越来越凄厉,碧朱梦姝实在于心不忍,于是走了过来,看了柳怀袖一眼,见她仍然在怒瞪着冬菁,无心关照自己的主子,这才敢把手放到杨晟涵的背上,一边替他揉揉,就一边关切地问:“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疼得这么难受?要不要传林老良医过来看看?”
杨晟涵摇摇手,苦叫道:“不……不用了,我也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忽然就酸疼起来了,也许……也许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就好了……哎哟哟!碧珠你轻点!我的肩啊!”
碧珠一怔,停了下来,道:“我没碰王爷的肩啊!”
“那谁在动我的肩膀?”杨晟涵忽然停住了惨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了看碧珠梦姝,数了数,脸色一白!“一、二,为什么我感觉我身上还有第三双手?”
碧珠和梦姝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是感觉到奇怪,纷纷摇头道:“没有呀!”
柳怀袖看着他们,忽地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把手轻轻地搭在了杨晟涵的背上。
小邪想咬,她就轻轻地拍了他一巴掌,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当然,她的手终究是穿过小邪,轻轻地拍到了杨晟涵的手上。
小邪委屈地“呜呜”地叫了几声,从杨晟涵的背后滑了下去。
杨晟涵忽然惊喜地说道:“哎呀!忽然不难受了!”他欣喜过望地转过身,抓住柳怀袖的手,用力一拉,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小邪伤心地跺脚大哭:“我的冰糖葫芦!那是娘亲第一次给我买的礼物!呜呜!坏爹爹全给吃了!呜呜呜……”
“袖儿,你当真是我的福星呀,你就轻轻这么一碰,我忽然间就好了!”他开心地对怀里的人儿说。
柳怀袖嘴角扯了扯,淡淡地说道:“王爷,早先你还骂怀袖是只小狐狸呢,我看你才是只老狐狸!这么不入流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为老不尊,你羞不羞?”
杨晟涵这才意识到自己抱着柳怀袖,脸一红,赶紧把人给松开了,都不敢抬起头来看她了。
他红着脸,嗫嚅道:“我方才是真的没来由地感到酸疼,不是骗你的。”
柳怀袖淡淡地点点头,道:“王爷说是真的酸疼,那便就是真的酸疼了。”
这言下之意哪有半点信他的意思?杨晟涵着急地解释道:“我真没骗你!”
忽然听到两声压得低低的、却如银铃般悦耳的轻笑声,原来是碧珠梦姝两个丫鬟。
梦姝促狭地笑道:“王爷说什么,便就是什么啰!”
碧珠也挤眉弄眼地笑道:“王爷方才装得可真像那么一回事儿,差点把我们给吓坏了呢!”
杨晟涵可着急了:“我真的……我真的没有在装!我、我刚才是真的感觉到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酸疼得难受极了!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王妃这一碰,我便就好了!”
梦姝掩嘴笑道:“王爷何必解释那么多?这里你是最大的,你说什么,我们便就信你什么了!”
“你们……你们……唉!”杨晟涵说不过她们,脸红到脖子跟了。
他方才是真的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酸疼,丫鬟们怎么揉也揉不去那股酸疼,那知道柳怀袖双手刚搭上他的背,他忽然就好了。他欣喜之下,的确是唐突了佳人,可……可也不是装出来,想要调戏柳怀袖的呀!
小邪不停地跺脚,哇哇大哭,因为没有人理会他,他不停地叫嚷:“娘亲!娘亲!他吃我冰糖葫芦!那是娘亲给我的,他怎么可以吃,怎么可以吃嘛!”
那哭喊的样子,实在教人心疼。
柳怀袖却不看他,也不问他,而是对着杨晟涵,平静地问道:“王爷,我那十串冰糖葫芦呢?”
杨晟涵道:“我吃了呀!”
“谁让你吃的?”
“你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柳怀袖摇了摇头。
杨晟涵顿时说不出话了。
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这甜甜的冰糖葫芦是媳妇儿亲自吩咐丫鬟特地上街跑一趟买回来的,就摆在他的面前,难道……难道意思不是说:相公摆牌辛苦了,所以慰劳你吃冰糖葫芦吗?
小邪呜呜地哭着,没有人理他,他生气地踢了踢杨晟涵屁股下面的椅子,差点儿没把杨晟涵给踢翻了!
刚刚吃下了十串冰糖葫芦,所以现在杨晟涵牙疼了。
“那个……那个……你是给谁准备的呀?”他尴尬地问。
柳怀袖看了发脾气踢椅子的小邪一眼,自然是不能说是为小邪准备的了,只好无奈说道:“自然是打算醒来后自己吃的呀!怀袖以为,王爷是个大老爷们,应当不喜欢吃甜食的才对,所以才让冬菁放到了厅里面。”
“我还以为……还因为……算了,不说了!”杨晟涵心里那个委屈啊,憋得牙齿好疼。
他还以为那些冰糖葫芦是为他准备的呢,他一个大老爷们不爱吃甜的的确不假,可……可当时一以为是亲亲小袖儿为自己准备的,他心里比这冰糖葫芦还甜呢,所以就开开心心地把冰糖葫芦吃得一干二净了,哪知,现在……唉!
柳怀袖看着他,问:“王爷你无端吃了我十串冰糖葫芦,难道不打算赔给怀袖吗?”
“赔!自然要赔!”杨晟涵捂着发疼的牙齿,苦兮兮地道。
柳怀袖眨眨眼睛,模样乖巧可人,肚子里却是商人的市侩算计:“只赔十串可不成,人家原本是想一起身便就能吃到冰糖葫芦的呢!”
杨晟涵捶着心口,苦道:“我赔你十倍!碧珠,你这就赶紧派人上街去,把帝都城里所有卖冰糖葫芦的都买下来,拿回来送给王妃!”
柳怀袖笑了:“这还差不多。”
小邪终于停住的哭嚎,可是却依旧是伤心至极的可怜模样,他无限委屈地说道:“那是娘给我的第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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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小邪,第一份礼物就这样被爹亲无耻地吃个精光了~~~
老杨,小心晚上鬼压床哟~~~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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