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师傅,我刚才打开炉子小孔往里看就这样了,您看这可咋整?”小童装可怜装的可像了,就跟那炉子里做坏的东西不是他整的一样。
只见他皱着眉跺着脚砸着手,若不是没有之前毁坏丹炉事物的情景,看客们指不定都相信了。
看客们(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被小童骗到,那是因为没有身在其中。
而此刻身在其中的鬼老精?
呵呵呵,那可是信得真真儿的!
“咋整咋整?你说咋整?!罚你三天没饭吃!还不把火给我熄喽?!炭钱你出?!”鬼老精连说带虎怒腾腾扬起巴掌就给了小童一下子。
这一巴掌直打的小童晕晕乎乎天旋地转耳朵嗡嗡鸣。
“哎哟哎哟哎哟~师傅您可又打我脸了,都给我打聋喽!我那只耳朵可都聋了,这只要是也聋了,那您可就杀了我喽!!!”
小童被打的没听清鬼老精说的啥,他那个气啊!
不用猜就知道他师傅准没好话!
“还敢给我顶嘴?!翅膀硬了不是?你以为师傅不敢?小兔崽子快给我提水去!快滚!”鬼老精下手一点儿没留情,提着小童就给扔出了房门。
好家伙!这距离可不是盖的!
五六米都有!
小童的身体磕着门框出了屋,整个人都不好了。
骨头都快散了架了!
要不是他经历了不下五六次此等突发事件,他早就泥鳅一样成了个软体爬虫!
幸好七八岁的身体柔韧度很好,只要稍加利用便能把身体的几处重要部位给保护好喽。
还没起身就见他师傅腋下夹着刚才那女人就跑了,此等怒气升腾的情景跟之前贼眉鼠眼行好事儿的动作完全不同!
小童目送他家师傅走后,笑脸儿得意非常!
“师傅呀师傅,您就尽管埋怨徒弟捣乱吧,徒弟也是为了您好!逝者已矣,活人可不同,徒弟这也是为了您好!”
摇摇头,精神焕发的抖抖身体,斗胜公鸡一样迈着步子就进了房。
那丹炉里的婴孩儿……唉……他还得拾掇拾掇做做法。
甭管有用没用,做做安心。
至于他师傅安不安心,小童心知肚明。
当人们执着一件事时,他看不到后果。
一条道就能走一辈子,悔都没法悔!他们也不想悔!
执迷不悟说得就是他师傅。
至于这宅院里的主人?
摇摇头……
没人能懂……
秦少爷好像什么都在乎,又好像什么也不在乎。
奇怪的很!
当他对你好时你做什么他都能容忍,当他烦了时,一根儿女人用的绣花针就能封喉取命!
就那花厅,啧啧啧,他只进了一次就再不想进!
简直就是人间地狱魔窟鬼穴!
秦宅就是一座阎罗殿,而秦少爷就是那人人惧怕的活阎王!
处在深渊中,想要洁身自好,试问哪个能做到?
就算不黑也黑了!
人不人鬼不鬼,大概就是秦宅人的宿命。
想要摆脱这宿命,何其艰难啊!
……
秦宅花厅正下房,也就是小池塘地下的地牢里。
游闲道人正盘膝而坐,双膝上的拂尘跟夏蝉手里的如出一辙。
往上瞧,游闲道人的面容镇定非常。
还别说棱角分明的脸还挺帅的!
这是夏蝉苏醒后,看到的第一场景。
“醒了?”
“啊,师傅怎么在这儿困着了?”夏蝉撑起身体,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儿。
顺便打量四周,啧啧啧,还真是铜墙铁壁,插翅难逃啊!
“……”
“我们这是在哪儿,头顶怎么就那么点儿光?”
“……”
“师傅?”
“呼……徒弟莫慌,你怎么就不先问问你身上的道袍咋那么整齐呢?”
“啊?”
经游闲道人提醒,夏蝉借着光亮看自身。
拉拉这儿拉拉那儿,唔~除了胳膊疼的厉害,衣服没什么不妥。
再看看支愣看她的游闲道人,夏蝉沉思道:“师傅,你衣服咋那么破嘞?被强了?”
啪————
右手肉掌直击地面,夏蝉瑟瑟的缩了下身体,顿替师傅他老人家肉疼。
“混话!你就不觉得咱俩衣裳换了换?要强也是师傅强别人,别人还能强的了师傅?”
啧啧,这是师傅在邀功呢!
她要是看不出来,那她这心理治疗师就白当了。
“是是是,师傅威武,可徒弟现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傅示下。”
游闲道人气沉丹田,收神归一。
那意思就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夏蝉二话不说,直击人心:“话说您英雄盖世,怎么落得这般境地?”
“?????”
看着自家师傅满脑袋问好加青筋,夏蝉赶紧转移话题。
“说吧,师傅想让我做什么?徒弟绝无二话!”信誓旦旦的誓言,绝无虚话!
夏蝉在中间插这么几问而忽略游闲道人为什么问她衣服的事儿,她直觉的那个答案她不想知道。
也可以说,她已经有了猜测。
她对昨夜的记忆还停留在看到艳娘人头咕噜到脚前的场景,之后的事她啥也不知道。
秦君离有没有对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不是太清楚,但觉身体除了胳膊和头有些疼痛,其他的倒也没可疑之处。
游闲道人见平时叽叽喳喳没完的徒弟突然这么懂事儿,老脸欣慰的不是那么一点儿半点儿。
“总算长大了,知道顾及为师感受了,不错不错,不错不错,哈哈哈~吾家徒儿初长成啊!为师心里甚慰甚慰。”
“师傅您倒是有事说事啊!这么啰嗦,不觉得跟个裹脚老太太似的?快说!”夏蝉真想也给他来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可惜呀可惜,看似开朗的表相下,夏蝉心里对秦宅的恐惧一点儿没少。
大话废话,她现在一点儿没心思说。
再加上怕游闲道人看穿她身份,那她就更没心思了。
“接着。”游闲道人也没跟她客气,徒弟让说咱就说。
一个信封扔到夏蝉怀里,夏蝉接住后,手指就要打开看看里边儿是什么东东。
“慢着!”
“???”
“这信不是给你,是给另一个人的。”
“???”
“嗯……给卫国公夫人的。”
“啊?”夏蝉愣住了。
“怎么?”
“那个那个那个师傅呀,您跟卫国公夫人很熟?”这求救怎么求到卫国公夫人身上了?
这俩不会有故事吧?
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