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美琪看出了陈让的异样,同时也猜出了范一凡的险恶用心,当即上前道:“范席,东园与李教谕对战,靳判院已有定论,这是他们二人的私人恩怨,与天麓学院无关,也与长幼无关。李教谕自己也是认了的,当时还有众多目击者,不是谁说一两句话,就能将水搅浑的。”
“没错,我雷洛帮昨日便有人在场,挑战是李教谕发起的,规则也是李教谕提出的。只是李教谕技不如人…咳咳!”田青适时帮腔道。
范一凡显然不想就此算了:“不管是什么情由,对教谕都敢下死手,未来也是个邪魔外道!”
“哈哈。范席,不如今天我就给你一个除魔卫道的机会,如何?”陈让怒气道。
范一凡先是一愣,随即轻笑一声道:“左东园,别觉得有外力可以倚仗,你就猖狂的没边了,有人治得了你。”
“我左东园向来以礼为先,可有些同窗与所谓的教谕从不与我讲礼,他连仁义礼信都做不到,又何德何能来做教谕?范一凡,你不用给我扣帽子,若是你遇到此事,不一定就比我高明。”
陈让一边说一边向众人走去,“人在做天在看,我左东园要是变成邪魔歪道,自有天谴。可你与谢元仲做得蝇营狗苟之事,敢对天起誓吗?你们为何下学拦我?为何暗藏短兵围攻于我?为何又给我栽赃?范席,到底谁才是邪魔歪道,你当着诸位的面,说一说。”
“哼哼,我不与你呈口舌之快,左东园你毕竟惹了众怒!元仲我们走。”范一凡最终有些灰头土脸的道。
陈让仍不想放过他:“范席,怎么走了,为何不与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前日不是只伤了左手吗?难道你是左撇子,不能用箸?”说完还冷笑几声。
范一凡有心想回去与陈让干上一丈,可最终还是控制住了,陈让将李洛川打得不成人形,给他内心带来的震慑力实在是太过强大。给陈让使些绊子,已是对自己心神的一种突破了,只是今天搅局的成果远没有达到预期。
此时,墨茹茵正带着陈让给各个宾客敬酒,同时也与天秀帮一众要员相互认识。
众人对陈让的认识已大为改观,觉得陈让所说更有几分道理。陈让清楚,这些人认可自己的说法,无非是因为他有些过人的手段。况且靳子家并未追究自己的责任,给人背景很深的感觉。
只是他明白,靳子家并未完全偏向于自己,既然定论为个人恩怨,此事便尚有后续,那么李洛川还可以向自己寻仇。
毕竟是殴伤教谕,没有小以惩戒已是袒护,所以陈让完全理解。
寒云阁的宴席很快便结束,陈让回到天麓学院,除了学习武技功法外,便在丙字科教场修炼。
时间很快过去,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下学的时辰。今日陈让走出天麓学院十分顺利,还偶有与其打招呼的学员,令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没过多久,陈让便回到了荆湘会馆,正迈步进入涂家商楼,却见到不和谐的一幕。
一位身着锦衣的青年人,正缠着涂莹在说些什么,而涂莹显然并不愿意与其有过多接触。
陈让加快脚步走向两人,道:“涂莹,怎么了?你欠人钱了?”
“谁欠人钱了?这人莫名其妙,他说他叫泰正,然后就问我亲朋故友,还问我何时有空,去金汤匙的醉云楼?不理他就又问东问西的。”涂莹满脸的不高兴。
陈让瞧了瞧这泰正,仔细回忆想了想道:“小子,荆湘会馆不是你乱来的地方,想泡妞也提前打听打听。”
“好像是这样说的”低语了一句,然后接着道,“不早了,赶紧回家免得你父母着急。”
泰正满脸的问号,不悦道:“你是何许人也?”
“涂莹,告诉告诉他,我是谁。”陈让挺了挺胸,双手背后道。
涂莹翻了陈让一眼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正是,威震云梦苑,扬名江中城的双胜刀左东园左少侠。”
“哦,你就是左东园?”
没等陈让答是,泰正继续道:“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让看了他一眼,向门口走去。
泰正说陈让听,只是越听陈让眉头皱的越紧。陈让心道,少拿太子说事,他那点小心思,男人都懂。
正待陈让回绝泰正的时候,涂家商楼门前,来了一堆人。
为首的,陈让有些眼熟。
四王子曾润杰。
他来做什么?
还没等陈让继续往下想,就听曾润杰道:“来人,去把左东园给本殿下叫出来。”
“殿下,这人就是。”一位侍从道。
曾润杰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两人,虽有疑惑却未管泰正,直接对陈让道:“左东园,听闻你豢的一手好猪,今日便与本殿下比试比试!”
“殿下,我还有事,不能奉陪,见谅!”陈让也直接。
曾润杰气道:“本殿下,管你有没有事。快些比来。”
话音未落,已有几人将陈让两人围定,你若不从便用强。
涂莹与商楼里的人,看到这边情况,也聚了过来。
陈让看了一眼涂莹,然后又看向泰正,却对曾润杰道:“四王子,小人非常愿意与殿下比试,只是这泰正居心不良,您若叫他以后别再来我商楼影响我们生活,我才好与殿下全身心的比试。”
“哼!”虽然对陈让的说辞不爽,可曾润杰还是,对泰正道:“泰正,你又替我哥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今后倘若太子有过,第一个被杀的就是你!”
泰正闻言不由得生了一身冷汗,作为太子身边的宰令,不能辅佐太子修身慎行,但有风言随主罢自己的官、杀自己的头,并非危言耸听。所以,他硬着头皮躬身告退。
陈让根本没想到,这泰正如此听劝,没有因为是太子的人而与曾润杰叫板,倒是个知进退的人,他们之间的矛盾没有起来那只能委屈自己了。
将曾润杰带到了练武场,两人分立两边,周围站满了人,有加油助威的,有看热闹的,总之各怀心思。
陈让亮出巨猪,曾润杰亮出嶙齿犀。
两头巨兽在各自主人的控制下,凶猛的冲向对方,在撞击的一刹那,犹如两座山脊上的两块巨石纷纷滚落,最终恰到好处的在谷底撞到一起般,而那猛烈的撞击惊天动地。
曾润杰胜在对豢兽十分熟练,有着不错艺业;而陈让胜在,巨猪的等级更高。因此,这场对决精彩纷呈。
只是随着陈让对巨猪的掌控愈发娴熟,联结也越来越强,曾润杰开始走入下风,一个小小的破绽,便被巨猪抓住。
只见巨猪勇气宽阔的獠牙,狠狠刺入了嶙齿犀的腹部,嶙齿犀拖着流露出的肠子,没走几步便趴卧在场中,不再动弹。
曾润杰怎肯甘心落败,怒不可遏同时带些稚气地道:“该死的左东园,你这头丑猪,竟敢刺伤我的大块头,我要割下你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