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开出最后一张公共牌,说来也巧,最后一张公共牌恰巧又是一张J,现在,五张公共牌中有两张J,而夏文杰的底牌也是两张J,现在他可以组成一套‘四条’,这基本上就是稳赢的牌了。
其其格看得清楚,当最后一张牌是J的时候,她险些兴奋地跳起来,两只大眼睛都闪烁着亮光,她迫不及待地拿起夏文杰的底牌,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向对面的连景飞说道:“你输了!”
见夏文杰的底牌是两张J,周围传来一片吸气之声,要知道四条可太难遇到了,这得是多么大的幸运降临在头上能碰上这样的好牌啊!这时候,周围的所有人都认为连景飞输定了。
不过其其格并没有兴奋的太久,出人意料的是,对面的连景飞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还仰面哈哈大笑起来,他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两张底牌拿起,摔在桌面上,慢悠悠地说道:“小姐,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吧!”
当周围众人看到他的两张底牌之后,人群中又再次传出更大的吸气声,因为连景飞的两张底牌刚好能与公共牌组成同花顺,而且刚好比夏文杰的四条大一级。
这太有戏剧性了,这样的场面,估计好几年都碰不到一次。看清楚连景飞的底牌后,其其格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刚才还充满容光的小脸一瞬间变成土灰色,目光发直,久久回不过来神,夏文杰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神色阴沉地坐在那里,两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对面的连景飞。
连景飞的手下人正要把桌面上的筹码帮他统统收回来,他摆摆手,拦住手下人的动作,他抬手一指夏文杰身边的其其格,说道:“朋友,我给你个翻身的机会,你可以把她当成赌注,再和我赌一把,赢了,这些筹码都是你的……”
说着,他指指桌面上的数百万赌注,继续道:“输了,她跟我走,怎么样?”
其其格闻言脸色顿是一变,后者凝视着连景飞半晌,最终还是点点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可以!”
连景飞仰面而笑,抚掌说道:“爽快!”说着,他又对荷官道:“发牌!”
他们这回是一局定胜负,也不用再把底牌掖着藏着了,底牌发到夏文杰和连景飞的手上后,二人都直接把底牌掀开。
夏文杰的底牌是差得一塌糊涂,一张三和一张八,而连景飞的底牌则是一对五。
见状,连景飞哈哈大笑,摇头说道:“朋友,你今天的手气可够差的了!”说着话,他又看向其其格,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转,其眼神就好像一头饿狼在看着自己的猎物似的。
荷官依次发掀开公共牌,公共牌很大,前两张就是两张A,后面的两张又是一K、一Q,当她要掀开最后一张牌的时候,在场的人们都绷紧了神经,这可是决定胜负的一张牌,如果夏文杰输了,不仅输光了全部赌本,连女朋友都输给人家了。
这时候,时间都仿佛变得缓慢,荷官的掀牌就如同慢动作似的,人们的视线全部集中在这最后一张牌上,终于,最后一公共张牌被亮了出来,那是一张梅花八。
随着这最后一张公共牌的亮出,场上胜负已分。夏文杰和连景飞同是两对,而且两人的大对同是对K,但是在小对上,连景飞是一对五,而夏文杰底牌的那张八刚好和公共牌的最后一张梅花八凑成一副小对,比连景飞的对五大一点点。
赌局就是这样的有趣、这样的刺激并具有戏剧性,当所有的人认为夏文杰赢定了的时候,他输了,而所有人认为连景飞赢定的时候,偏偏夏文杰又赢了。
这一局的险胜,让夏文杰把先前输掉的所有赌本统统都赢了回来,反观对面的连景飞则是脸色难看。现在他开始后悔了,桌面上的赌注可是有好几百万呢,好几百万什么样的女人买不到,自己怎么就偏偏鬼迷心窍,用这么多的筹码去赌对方的女朋友呢?
但话已出口,他现在就算反悔也没机会了。他沉吟半晌,哼笑出声,对夏文杰说道:“运气不错,我们再来!”
夏文杰的这局逆转可谓是个转机,接下来他似乎开始时来运转,牌运出奇的好。
连景飞出双对,他出三条;连景飞出三条,他出三条带一对;连景飞出同花,他出四条;甚至连景飞出了同花顺,他竟然也能开出大同花顺。
此后没用上一个钟头,连景飞不仅把先前赢的那些统统输个精光,连自己带来的赌本也输得一干二净。
看对面的夏文杰牌运太好,连景飞的手下忍不住走上前来,在他耳边低声劝道:“飞哥,现在牌运不再我们这一边了,今天就到这吧,我们改天再来!”
连景飞哪能甘心,他本来是大赢的局面,结果这一会的工夫,就把一千多万的赌本都输进去了。他脸色难看,一句话都没说。
那名手下再次劝道:“飞哥,今天有点邪门,还是……改天吧!”
他是心有不甘,但也觉得手下说得有道理。他正准备放弃的时候,对面的夏文杰慢悠悠地开口了,他含笑说道:“朋友,如果你有老婆的话,也可以压上来,就算岁数大一点我也不介意。”
他这一句话把连景飞险些气个半死,输钱可以,那也不算什么,但绝不能输人。
他原本挺起来准备离去的身形又坐回到椅子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夏文杰,点点头,说道:“小子,还挺嚣张的嘛!”他冷笑一声,对手下说道:“你去把张凡给我叫来!”
“飞哥……”
“我让你去你就去!”
“哦……是!”手下人无奈,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等他走后,连景飞凝视着夏文杰,说道:“先赢不算赢,先输也不算输,你以为你能翻身,我就不能吗?”
夏文杰轻蔑地大笑起来,好像完全没把连景飞的话当回事,哗啦啦地摆弄着面前好大一堆的筹码。
很快,张凡被连景飞的手下找了过来。张凡看都没看夏文杰,径直地来到连景飞近前,笑道:“连先生,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凡哥,兄弟求你件事,你先从你那借我一千万!”连景飞老气横秋地说道。
“这……”张凡露出一脸的为难之色,他说道:“连先生,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你也知道,咱们赌场没有借钱的规矩。”
“怎么,凡哥,你连我都信不过吗?现在就是太晚了,我没地方去取钱,等到明天,我肯定还你就是了,再说,我的底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怕我跑了吗?”
“这……这……”张凡支支吾吾。
“别这个那个的了,去拿筹码。”说着话,连景飞从手下人那里要来纸笔,快速地写下一张欠条,递给张凡,说道:“凡哥,你看清楚了,我在签条上都写明白了,明天肯定还钱!”
张凡为难地抓抓头发,思前想后好一会,最后重重地一跺脚,说道:“连先生,也就是你借钱,换成旁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开这个先例。”
说着话,他向跟在自己身后的高远说道:“阿远,你去,给连先生那一千万的筹码过来。”
“是!凡哥!”高远快速地跑下楼。
连景飞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拍着张凡地胳膊说道:“凡哥果然够意思,咱俩这些年的交情没白处!”
张凡脸上赔着笑连连点头,心里却是在冷笑,我得势的时候你和我称兄道弟的,可我失势的时候你去哪了?想必躲都躲不及吧!
经过一次大起大落,张凡也看透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打心眼里感激夏文杰对他的扶植。
当高远把上千万的筹码摆到连景飞面前后,后者立刻又变回得意洋洋、信心十足的姿态,他挽了挽衣袖,对夏文杰说道:“小子,今晚你我之间必须得分出个胜负,想赢我的钱,没那么容易!”
连景飞的话说得够硬气,但他的牌运却够衰气,虽说接下来的赌局两人是有输有赢,但连景飞的赢都是小赢,而他的输则是大输。刚刚借来的这一千万赌本,在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里,他又是输了个干干净净。
此时的连景飞,已完全输红了眼,看上去好像已失去理智,他不顾手下人的劝说,再次把张凡找来,这回他写下的是一张两千万的欠条。张凡倒也不推三阻四,马上让高远再去拿两千万的筹码。
可是雄厚的赌本没能改变连景飞的手气,越输越多,越输越惨,而越是如此,他就越想翻身,越想继续赌下去。这正是赌博的可怕,完全是恶性循环,又令人欲罢不能。
当天色已然大亮的时候,连景飞的桌面上又是一个筹码都不剩,而此时他已向张凡先后写下了三张欠条,第一张是一千万,第二和第三张欠条是各两千万,三张欠条加到一起,欠款达到五千万之多。
可是在欠下这么多的钱后,连景飞还没有罢手的意思,还要向张凡继续借两千万,但是这时候张凡已不再借钱给他,他看着输红眼的连景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连先生,今晚我已经借你五千万了,够意思了,再借,我也没有那么多的钱了,何况,连先生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抵押的了!”
“放屁,老子还有三家夜总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