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又令他痛苦和矛盾了好一阵儿。
没想到,自己一直在寻找的女孩儿,竟然是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孩儿。
他想放弃娶尤佩铃,以后只把她当女儿一样呵护。
可每次当他开始疏远她时,她就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贴在他的身上哭泣。
最终,感情还是战胜了理智,他决定把当年的事瞒着尤佩铃。
尤佩铃听完,怔怔地看着慕骏良,好一会儿没有开口说话。
而慕骏良则是满面愧疚,眼睛想看她,却又害怕看她。
俩人就这么沉默了好几分钟,尤佩铃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和安静:“所以,你就为了这事儿自己一个人背负了几十年的道德枷锁?”
“不对,这并不是一副道德枷锁,它只是你自己给自己套上的一副枷锁。听了你的回忆,我父亲是因你而死,而不是被你害死。”
“他当时愿意冲上去救你,就一定没有想过要你内疚这么久,你又何必总对已经过去了的事儿耿耿于怀呢?”
尤佩铃神情严肃地看着他,幽幽地说完之后又轻吐一口气。
一声释怀及无奈的叹息。
这要是年轻时的尤佩铃,她听完之后一定会迁怒于他。
可是现在不会了,一是她的思想成熟了,有正确的判断是非的能力。
二是她对生父的印象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记,慕骏良又不是恶意害死自己的父亲,这种事儿怎么能算是仇恨?
是非对错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佩铃?你……你不怨恨我?”慕骏良大为惊讶。
以他对尤佩铃这么多年的了解,她听完是一定要跟自己闹的。
真没想到她听完会是这么平静的反应,他内心更加愧疚不已。
“这怎么谈得上怨恨呢?咱们是一家人,你的无知造成我父亲丧命,但是这二十多年来你对我的宠爱相信我父亲在天之灵已经看见了,他也不会怨恨你。”
尤佩铃为自己能有这么宽容的态度而感到轻松了许多。
原来,谅解和包容一个人,也是可以使自己的内心快乐的。
“佩铃……你你……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慕骏良伸出双手动情地搂着她,瞬间老泪纵横,又高兴、有内疚。
俩人相拥了好一会儿,尤佩铃抬起头轻轻推开他。
她惊讶地上下打量着他:“对了,医生都说你不可能再站起来了,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站起来的?”
慕骏良立刻掀起盖在身上的薄被,伸出双脚准备下床。
“我也不知道我能站起来,我就是突然从梦中醒来,忘记了自己已经瘫痪在床,头脑中想着要下床,脚也是这么伸出去的,没想到我真的就站在了床边。”
他越说越地回应。
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因为这并不是她的功劳,特别是这半年多的时间,她甚至很嫌恶慕骏良。
要说照顾,那都是佣人和医生的功劳。
一家人在一起有说有笑,慕家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笑声了。
医生也很快赶来了,给慕骏良做了些简单的检查之后,说:“看来慕老先生恢复得很好,这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医生,那还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检查?”慕子麟问。
“要的,去检查了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治疗和注意,而且检查一遍大家也都放心了。”医生也正是这个意思。
第二天慕骏良被丁永强派人接到了医院。
在全身所有需要做的检查全都过了一遍之后,检查报告单全都出来了。
除了血压有些不稳定之外,其他的全都很正常。
这对于慕家来说,又是一大喜事儿,连丁家两位极少到市区来的老人也到慕家来看望亲家。
云朵剖腹产的日子到了。
一早醒来她就开始紧张,心一直跳个不停。
女佣张嫂把这情况告诉了桑雪燕,桑雪燕不以为然地笑着说:“没什么问题,那是因为大少奶奶第一次做母亲,太过于激动了。”
张嫂想想,也很有道理,便安慰云朵去了。
丁家和云家的人全都来了,为了不让朵朵有任何精神上的压力,大家都安静地坐在客厅里。
只有慕子念和丁睿一母子俩在病房陪着心神不宁的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