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佳何没有丝毫停下来地意思,在道路的前方一路狂奔,仿佛背后一直有什么东西正在缠绕着他,在气喘吁吁之下。
客栈就在眼前。
早起的旅客此时已经开始整备着行李,在看见罗佳何那疯狂跑来的身影,不由得感到一丝惊讶,只见他径直地冲入其中。
而在他身后,两名影子停了下来,对视了一眼。
“怎么办?”
“大人吩咐过,尽量不要伤及无辜。”
“算了,我们也不是为了斩草除根。”
另外一名影子摇了摇头,两人这才消失在街道深处。
伴随着外面局促的敲门声。
此刻的邱默还在睡梦中沉睡,在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之后,他这才从睡梦中惊醒。
“谁啊?”
在懵懵懂懂之中,邱默打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罗佳何那略显慌张的脸庞,身上的衣服已有几分破裂,仿佛是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邱先生。”
“怎么了?”邱默看着罗佳何,连忙将他搀扶起来。
“恳请邱先生救救我们罗家。”
“怎么了?你先别急。”
此时此刻,隔壁的任一也听到了动静,从房间里面走出来,长虹在他手中寸步不离。
邱默能够清楚地感知到罗佳何身上那浓浓的死气,仿佛他刚从屠宰场之中走出来,在那浓密的死亡的感觉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熟悉的气息。
“是神孽?”
“什么?”
任一指了指罗佳何,随后解释道:“在他身上,有着一股强烈的神孽的气息。”
邱默眉头一凛。
在那如同错综复杂的死线里,听闻任一的话语,邱默这才知道那股熟悉的气息的来源。
神孽。
这么说来。
罗佳何又遭遇了那群怪物?
邱默拍了拍罗佳何的肩膀,随后问道:“你家在哪?”
“还请邱先生跟着我来。”
邱默点了点头。
虽然他和罗佳何并不算多么熟悉。
但是这么几天的相处,他也算是受到了罗佳何的各种帮助。
仅仅出于此。
他也会出手相助。
更何况。
那所谓的神孽,其他的人或许不清楚,可是之于邱默,那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而是一群充满了诱惑的香饽饽。
那就是一群行走的神性补充营养品。
虽然他们所蕴含的神性极其稀薄,但是正所谓蚊子再小也是肉。
白捡来的神性。
邱默自然不会拒绝。
……
……
旭日东升。
皇宫的中心。
夏长明穿着一身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整个人显得威严而端庄,身上那磅礴而汹涌的气息,仿佛那太阳般雄伟。
在他的下端。
两边站立着的文武百官们都一脸地严肃,只是,在那稀稀拉拉的人流之中,还有着众多的人不在。
“什么时候了?”
“报告陛下,再过不久,就是祭天大典将要举行的时间了。”
夏长明沉吟了一声。
那如烈日般的眼眸俯瞰下方的所有人,以及,那不远方正准备着的大典,璀璨的黄金与白银在太初宫之前铺洒。
四周矗立着的士兵布置着最后的准备。
火焰仿佛一团具备着生命力的精灵,在青铜筑成的鼎中熊熊燃烧,好似要把空气点燃,翻滚弥漫着的浓烟在炉鼎中缓缓升腾。
在青铜炉鼎四周。
一排排串联起来的如同法阵般的咒文仿佛在呼唤着不知道何方的东西。
此刻。
大多数文武百官都有些惊异。
“其他的那些人呢?”
“不太清楚。”
“开什么玩笑,祭天大典在即,那群人居然还能迟到?”一位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一脸怒容,语气之中充斥着不满。
“洛大人,何必如此烦躁?”
“烦躁?开玩笑,那群家伙简直是不把这偌大的夏安,把陛下视为无物。”
“洛大人,息怒。”
“你闭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群家伙狼狈为奸,现在自然是为他们说话。”
“洛大人说笑了,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夏安。”
“你?”中年男人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何大人还真是爱开玩笑。”
“好了,你们两个安静点,陛下看着呢。”
站在前方的一位老人回过头来看着这两人,对他们使了个眼色,这两位这才沉默了下来,不再多说。
在两人微微抬头的时刻。
他们发现陛下那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人,不过并没有说话。
“来人。”
“陛下。”
“派人去问问,那几位大人,到哪了?”
“是。”
夏长明平静的脸庞仿佛一汪清泉,看着卫士离开。
“陛下,那些大人既然连祭天大典都不放在眼里,我觉得这是极其不负责的行为,我觉得,等到祭天大典结束之后,必须要追究他们的责任。”
“陛下,我觉得不妥。”
“有何不妥?”
一位老人甩手怒对,不威自怒。
“好了,关于此事,我自有安排。”
“是,陛下。”
……
……
任索穿过街道,在正准备继续向着那位的客栈走去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这似乎是血腥味?
任索皱了皱眉头,随后紧握手中的月影,将目光看向一边,一切仿佛包裹在一群迷雾之中,在跳动着的漂浮躁动的空无里,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晃动。
思考了片刻。
任索直接走进其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景的远景,伴随着那倒塌的围墙,一个庞大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漆黑的皮肤之上,染上了一层红色。
那是鲜血染上的色彩。
在那暗沉的鲜血下,他的爪子上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碎裂的血肉。
鲜红的眼眸在看见任索的那一刻,任索身上那庞大的生命气息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立刻向着任索嘶吼了一声。
紧接着。
他想着任索狂扑而去。
任索看着这只怪物,拔出月影,向着那只怪物直接杀去,任索赶紧跳闪开自己的身影,手中的月影直接刺穿了怪物的身躯。
在血液飞溅而出的那一刻。
这只怪物的身体猛的窜出那如同炸裂开来的黑色的粘液,那黏糊糊的液体散发出一股恶臭,包裹起任索的手臂。
仿佛一团史莱姆。
任索不由得感到一丝恶心。
如明昼般闪烁开来的白光瞬间将这团粘液炸开,拔剑如水,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剑刃搅合着如同粘液,一点点将怪物的后背划开,在骨骼与皮肉的交织下。
如庖丁解牛。
最后贯穿了怪物的内脏。
任索这才轻松地抽出月影。
随后。
他向着院子深处走去,尸骨从门口开始向里铺开,在那一池青波之下,一具尸体挂在上方的假山上面,红色的血一点点地向下流淌。
任索皱了皱眉头。
随后。
在他的视野前方,位于中心的一个老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他的一旁,一把断剑随意地丢在地上,至于前端的剑刃,则死死地插在他的胸口。
不过。
目前来看。
这位老人还没死。
不。
准确地来说,这似乎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浑身长满毛发的不人不妖的生命,在看见任索的那一刻,老人的眼中有些惊异。
“这里发生了什么?”
任索问着,随后伸出手来治愈着老人的伤势。
“都是惩罚。”
“什么?”
“这是那位陛下给予我们的惩罚。”
任索顿了顿。
在老人的话语中,他很清楚地捕捉到了一个有趣的词汇。
那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