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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史可法这样的忠臣是没有几个君主不会喜欢的，但是刨除其忠诚以及更讲求实际的情况而言，史可法无力应对依旧存在的党争的局面，甚至是连东林党内部的反对力量都无法压制则是说明了史可法并不算是太过于强硬。品书网
在国家存亡之际，一味的妥协更多地只能够让情况变得更加难以挽回。
而且更为重要的关键是，史可法仇恨迫使崇祯吊，攻占北京的大顺军，在大顺军撤出北京之后，他选择的是坐视大顺军面对南下的清军的巨大压力而见死不救。
张嘉师很想吐糟一句，那是：“正所谓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有的是永恒的利益。”
也许，在大顺军让明帝国“国破家亡”的情况确实是让东林党的大部分人无法接受，但是在民族利益方面，史可法选择这种方式来“复仇”，明显是自取灭亡之道。
也许是因为史可法认为江北四镇在当时而言相当薄弱，需要的是一段时间的整合来维持战斗力，只是很多时候，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江北四镇这一个南明弘光政权的顶梁柱，在高杰死后不久，清军在击败了河北地区的大顺军残部主力之后南下的攻势之，很快成为了历史名词。
……
黄得功也许算是江北四镇之最能打的一个。
在高杰死后，弘光元年四月，四月，左良玉举兵东来，以清君侧名义造反，船行到九江病死了，他的军队拥立了他的儿子左梦庚。朝廷命令得功赶快到江抵御他们，驻军荻港。黄得功在铜陵打败了左梦庚，解除了他们的包围。在这场战役，黄得功身三箭，弘光朝廷听闻捷报，加封其为太傅，并派遣太监王肇基慰劳。
后来朝廷又命令他携家迁到太平镇守，专门办理剿贼的事务，评定功绩加封他为左柱国，进爵为靖国公。
这时清军已经渡过长江，知道朱由菘逃跑了，兵分几路袭击太平。黄得功正收兵驻防芜湖，朱由菘偷偷地来到了他的军营。黄得功惊讶地流着泪说：“陛下如果死死地把守南京，我们还能够尽力抵抗，干什么听信奸贼的话，匆匆忙忙来到这里？况且我正在对敌作战，怎么能够保护您的车驾？”朱由菘说：“除了你我是无可依靠了。”黄得功流着泪说“：我愿意为陛下您效死。”
黄得功在荻港时，胳臂受伤差一点快要断了，这时他身穿粗布衣裳，用布带吊着胳臂，佩带着腰刀坐在一只小船，指挥部下的八个总兵整装待命，前去迎敌作战。而刘良佐这时已经投降了，带着大清军在岸打招呼要得功投降。
黄得功愤怒地喝斥道：“你竟然会投降啊！”忽然一支箭飞来，射在他的咽喉偏左的地方。黄得功知道一切都算完了，扔了刀，拾起刚才拔下来的箭刺喉而死。他的妻子翁氏听说后，也自杀了。
总兵翁之琪投江而死，军田雄于是带着朱由菘投降了。
……
而假如说黄得功是满门忠烈，而高杰也算是因为抵抗清军而死，那么刘良佐此人相当不堪了。
刘良佐在投降清军之后，对明末的抗清义军进行残酷镇压。
顺治二年夏，江南各地抗清义军蜂起，在南京东南方不远的金坛、漂阳等地也出现了反清武装的活动。六月二十八日，金坛县得知了清廷下令剃发的消息，明朝任命的县官弃城离去，城百姓也纷纷逃往四乡。
闰六月七日，有三四百人聚集于城的慈云寺，准备起事，但因无人领导，不久即四散而去。很快，多铎委署的知县、县垂等官员来到金坛任，他们强迫百姓剃发，下令“一人不剃全家斩，一家不剃全村斩”。
其后，金坛“邑及近城人皆剃如令，远村故自若，传令愈严，人愈惊恐”，县城周边开始出现大批“揭竿团聚”的民众武装。
丹阳诸生贺向峻，在清军渡江后逃入金坛以南长荡湖的大坏山，“聚众千人”，坚持抗清。勺。闰六月初九日夜，贺向峻率部来到金坛，并一度攻入城，烧毁县衙，“杀新垂及练兵于关帝庙……抢劫兵械、库藏，远近大震”。
不久之后，他再次率众一前来，将县城包围，并猛烈攻打北关，试图破城。金坛知县胡延年星夜逃往镇江求援。镇江总兵马得功随后派出一些士兵随胡延年前往金坛解围。在此之前，丹阳境内也出现了被清当局诬称为“金沙湖寇的金坛义军的活动。
丹阳与南京相去不远，这里的反清势力自然是南京城的多铎首先要打击的对象，他立即派刘良佐前往月一阳镇压。刘良佐所部击退抗清武装后，乘机在月阳城以东的窦庄等地大肆掳掠。
当胡延年等人率军由镇江赶赴金坛时，在途遇到了正率军返回南京的刘良佐。刘良佐遂率手下的“三千骑”与之一同前往金坛解围。
清军赶到金坛城下后，很快击退了贺向峻的围城武装。刘良佐率军暂时屯于县城外的演武场，几天后离开了金坛。刘良佐走后，贺向峻率部再次来到金坛，攻打西城。胡延年打开城门，派兵迎战，并调骑兵从两翼冲击。
义军不敌清正规军的袭击，大败而逃。
贺向峻被清军俘虏后杀害。另一义军首领康三锡率残余人马退入金坛以西的方山。后来，康三锡投降，胡延年派兵由小道山，剿灭了这支反清武装。川在镇压了丹阳、金坛两地的反清活动后，多铎又将刘良佐所部调往江阴。在闰六月初二日江阴百姓举兵守城后，清常州知府宗颧即派兵三百前去镇压，结果这些人在秦望山下被当地百姓全歼。
初六日，宗濒再次派出千余人马由常州前往江阴。江阴义军虽系临时组织起来的百姓，缺乏训练，“阵伍散乱，进退无节”，但毕竟人多势众，混战起来不会处于下风。此外，江阴城原有明朝将领留下的弓弩、大炮、火药等武器，都被义军取出使用，使其战斗力大为增强。
宗濒派来的清军人数有限，又没有携带火炮等攻城装备，他们与江阴义军在城外交战数次，并未占到什么便宜。剃发令下后，常州城外也是乡兵四起。来自卜弋、孟河等地的乡兵还曾经分别从西南、东北两个方向前来攻城。
宗濒等人自顾不暇，根本无力继续调兵增援江阴。于是，多铎派刘良佐所部前去江阴镇压。闰六月二十一日，刘良佐所部抵达江阴城下。江阴义军出城迎战，被刘良佐击败，退入城。刘良佐所部“历东门自北门，列十六营围城”`。
然而，刘良佐的兵马只有三四千左右，即使加城外原有的千余清军，兵力也十分有限，还没有站稳脚跟，尚不敢贸然攻城。
清军首先在江阴城外大肆焚掠，试图先消灭城外的反抗武装，孤立县城，迫使其不战自降。二十一日，刘良佐所部放火焚烧东城，并分兵略北门外，江阴乡兵试图抵抗，双方互有杀伤，清军暂时退走。二十三日，清军继续在城北城东一带袭扰。
由葛辅弼父子率领的一支五百余人的乡兵队伍，准备前往城增援，却在城东的三官殿一带遭遇清军，全军覆没。其后的几天里，清军将大营扎到了江阴城北门外的制高点君山，并继续“烧掠四城民居，昼夜不绝”。卯二十四日，刘良佐命人将劝降书射入城，但遭到了守城义军的断然拒绝。而城乡兵们见形势危急，纷纷逃出城外，遭到了刘良佐所部的追杀，死伤惨重。
闰六月底，常熟诸生金镶见江阴义军正陷入苦战，打一算前去增援。他招募了壮士四百余人，先屯于城外的沙山，等候常熟城的义军首领严拭率主力前来，但严拭却迟迟不至。于是，金镶独自带着四百余人前往江阴。
刘良佐得知常熟义军来援后，十分紧张，将他手下的三千兵马几乎全部调往江阴东南进行阻击。清军在江阴东南的周庄镇设下埋伏。常熟义军分为前后两队行军，他们来到周庄镇后即遭到清军猛烈炮击。义军碎不及防，前队二百多人全部战死。金镶见无法取胜，只得率义军后队退回了常熟。
这样，江阴城苦苦等待的外援彻底断绝了。
到七月初一日，刘良佐所部已经基本肃清了城外的反清势力，使得“乡兵断绝”，江阴义军被死死地困在城。于是，清军开始攻城。城义军虽人数众多，也不乏武器，但由于缺少组织与训练，只是一盘散沙，如果没有得力的指挥，很难长期坚持。
在这形势极其不利的时候，初五日，义军主帅陈明遇遣人缝城而出，将住在城外的原江阴县典史阎应元请入城，主持军事。
阎应元出身武生，明末曾平定过小规模的海盗、“盐盗”团伙，颇知兵事。他入城后，即开始调兵遣将安排守城。他将城义军分派到四个城门，分区防守。每二十人防守一个城垛，以十人为一队，轮流休息。生火做饭、传递砖瓦等后勤任务安排专人负责。
红夷炮、油灯、砖石等物也妥善分配，保障供给。这样，城义军初步具有了规军的特点，号令严明，各自分工明确，井井有条，战斗一力有了很大提高。阎应元的守城布置成为江阴城得以坚守两个月之久的关键因素。
从十一日起，刘良佐所部开始猛攻北门。清军起初并没有将火炮作为攻城的主要武器，进攻之前只是草草地“放炮呐喊”，紧接着用步兵逼近，架浮桥渡过护城河，再搭云梯登城。用的还是冷兵器时代传统的人海战术。
这可能与刘良佐所部缺乏大威力的红衣炮有关，在没有攻城利器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用肉搏的方式冲入城。然而，北门是城义军布防的重点区域，阎应元亲自负责这里的作战，江阴城内义军防守严密，炮石俱下。清军数次强攻均告失败。
十五日，刘良佐又转攻城东北部，这次他采用了挖掘城墙的战术。清军逼近城墙，“设三层牛皮帐，设九梁八柱，矢石投之，皆反越不能入”，而士兵们躲在牛皮帐下挖掘城墙。城守军则“取人粪和以桐油，煎滚浇下”。牛皮帐顿时被浇破，里面的清军或惨死，或仓皇而逃。
刘良佐见步兵强行攻城难以奏效，调来火炮轰击北门，“彻夜不息”。①一时城墙被轰坍数丈，但阎应元指挥石匠又将其及时修复。义军“用铁叶裹门板，贯铁短护之取空棺材，贯以土，障颓处”。清军火炮威力有限，对此也无可奈何。
江阴义军的火器并不逊于刘良佐所部。据记载，当时城共有“火药三百瓮，铅弹子千石、大炮白位、鸟机千张”。这些数字可能有所夸大，但从双方交战的情况来看，义军的火炮给城外的清军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七月十五日，城北君山的清军因遭到义军火炮的攻击，不得不移营而去。刘良佐数千兵马围攻江阴近一月而毫无进展，使得清军必须再调兵前来增援。起初，多铎对江阴不够重视，以为单凭刘良佐的军队能解决这些“乌合之众”。
闰六月旬，江南多处地方军情紧急，多铎派贝勒博洛率领南京的部分八旗军派往他认为最急需兵力的苏州一带防守，又将李成栋等降将派往吴淞、太仓等地，一时也没有多余的人马可以调往江阴。直到七月旬，到达苏州的八旗军相继攻克了昆山、常熟两城，镇压了当地的反清活动。
这时的多铎终于能够腾出手来解决江阴问题。七月初六日，博洛率领部分八旗军用红衣大炮攻破了昆山城。随后，他派固山额真马喇希与阿哈尼堪等人分兵进攻常熟。清军在昆山烧杀了数天之后，于初十日向西返回。
十四日，博洛等人在到达苏州后，并未进城，即匆匆“起马西去”，他们的目的地正是江阴。但当天苏州大雨谤沱，博洛所带的船只受阻，直到次日才得以前行。而在十四日，马喇希等人也利用红衣大炮攻克了常熟。
十七日，清军的火炮百余门被先行运至江阴城下。③江阴城下的刘良佐意识到，如果要得到清廷的器重，他必须赶在八旗军大队人马到来之前拿下江阴。十八日，焦急万分的刘良佐亲自来到江阴城下劝降，却遭到了阎应元等人的拒绝与羞辱，只得悻悻而退。
次日，贝勒博洛率领八旗军来到江阴，他抵达城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将无能的刘良佐“捆责”。
博洛见江阴城防守坚固，难以强攻，便决定使用红衣炮破城。从七月二十日起，清军将火炮集至君山，猛轰江阴城北。
然而，江阴守军“纳石瓮城南，高于旧二尺……又瓮北城”，总是能迅速将被轰塌的城墙封住，使得城池并没有像昆山、常熟那样轻易陷落。
博洛手的攻城利器难以取得战果。于是，清军只得不断地向江阴增兵，此前一直在浙江北部的嘉善、平湖等地作战的降将杨承祖所部也被调来参战。
又月初十日之后，多铎又命令刚刚镇压松江起义的李率泰带领部分八旗军，从苏州赶来江阴增援。
多铎本人也亲赴常州城坐镇指挥。
在多铎抵达常州之后，刘良佐才逐渐沦为屠杀抗清义军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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