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严嘲讽一笑,对着国舅府护院的围堵,依然镇定自若,丝毫不见慌乱。略微宽大的衣袍将霍菡嫣护在里面,“本侯向来如此,狗奴才见识浅薄,自是不知。”
管家的目光凝视着他怀中的浅色衣服的女子,方才不过惊鸿一撇,还未将人认清楚便被宁远侯揽入怀中,如今模样定是不想她视于人前,这薛严纨绔子弟又有多少能耐,何况身边还带着一个累赘,立即冷笑说道:“将人给国舅爷留下!”
待他将人送到国舅爷面前,说不定还能让爷在皇上面前长脸一回。
薛严眼眸深寒,厉然说道:“那就看国舅府有没有这个本事?!”说完便有三位银面暗卫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护院的身后,暗卫散发的气势和杀气让护院们不知该上前还是退后,国舅府的管家看着暗卫也有些打颤,早就听说魏国公府养有暗卫,本以为只是传言,多半当不得真,可是这架势让他也摸不准。只得看着薛严揽着怀中人在守卫的围堵中神色悠哉的离去,而不敢下令堵截。
待离开国舅府到城墙的拐弯处,霍菡嫣皱眉从薛严怀里退出来,理了理自己稍乱的头发,看着三道黑影用异常诡异的身手从国舅府中跳跃而出,瞬间消失,而国舅府却看不出任何异样,连个人都未曾追出来,莫非是怕了。
“出什么事了?”霍菡嫣皱眉问道。
若没有理由,薛少宸不可能去惹国舅府,卫国舅如今虽然并无实权,却乃是当今皇后的亲兄长,卫相的长子。
薛严温柔的捋了捋她没有理顺的一根发梢,看着她眼眸中流露出的担忧,心头仿佛有一道暖流涌进心田,唇边溢出满足的微笑。没曾想经过昨日之事,她仍然愿意接近于他,是否可以理解成,她对自己并非完全无意。
情不自禁的再次拥着她,用下颚摩挲着她的头发,看着再次被他弄乱的发梢,不自觉的笑出声,舒服的叹气,随后问道:“今日在六方阁的茹素夫人是何人?”
觉得这个节奏并非是她想要的结果,正打算推开他,却在他的言语中瞬间停住,抬起头焦急的问道:“怎么了?难道是出事了?”
“暗卫回禀,有武林高手劫了茹素夫人,进入了国舅府。”薛严眸光加深,轻声开口。
霍菡嫣顿时诧异的看着薛严,“什么?她被带进了国舅府?”想着一种可能,让她难以置信的捂着嘴,莫非是……天啊!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晃了晃头,自己不能擅自下判断,不一定是国舅。卫国舅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去侵犯德慧公主的。
看她一脸纠结,薛严眼神撇了撇国舅府的大门语含深意的开口,“这卫国舅本就是个色中饿鬼,并且独爱少妇。”
“什么?”霍菡嫣震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话问出口便捂着脸,察觉道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这薛少宸也是风月场所的常客,他怎会不知。当时王盛懿王大人和冷捕头都推测这采花贼可能是江湖宵小之辈,没曾想竟然是皇亲,早知如此当初便应让薛少宸列出一份帝都好色之徒的名单,缩小范围。脑中顿时想起当初果儿对薛少宸的评价,若不是德慧公主的事情发生之时,薛少宸远在鲤城,恐怕第一个嫌疑便会是他,可见这好色纨绔的名声有多响亮。霍菡嫣不禁轻哼~好色无厌之徒。
看着霍菡嫣的表情好像瞬间明白过来什么似的,薛严笑容更甚。“你在意?”
“侯爷想得真多。”霍菡嫣看着他无赖的模样,鼻腔轻哼。扒着墙角,看着国舅府,不到片刻,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便从里面走出来,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快步离去,形迹可疑。霍菡嫣悄声对薛少宸说道:“你跟着他,我去一趟刑部。”多半果儿此时已不在国舅府。如果这采花贼果真是国舅爷,恐怕自己和果儿的说辞并不够说服皇上,将他定罪。如果能找官府中人,将他抓个现行便无从抵赖。
“作甚?”薛严何等精明,刹那之间便明白茹素夫人只是为了吸引国舅的诱饵。
看那人已经在转角处消失,霍菡嫣焦急的推了推他说道:“你看他去了哪里?不许打草惊蛇啊!一会儿我带人来找你。”随即自己轻功跃起,也不管薛少宸答不答应,自顾的往刑部的方向的而去。而薛严别扭的纠结了片刻,他堂堂宁远侯怎能干这种偷偷摸摸之事,一边想着一边往方才那人消失的地方追去。
城内一件小民房内,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从床上缓缓醒来,诧异的看着四周冰冷冷的墙壁,全身微微的颤抖透着恐惧。中年锦衣男子正站在床边,疑惑而冷静的看着她,这茹素夫人并非他前日所见之人,莫非这诱饵也不止一个,还真是看得起他。
“你……你到底是何人?”女子不停的往后退,惊慌中面纱从她脸上滑落。那是何等冠绝出尘的面容,柔美中带着些许刚硬,媚眼如丝,皮肤白皙透着光泽,而骨骼更是美得几乎没有瑕疵。让中年锦衣男子满意一笑,本以为自己此番是失望了,没曾想这女子竟然如此妖艳绝伦。
“虽然并非爷想要的那人,不过你也算是绝色尤物。”中年男子渐渐的面露淫、荡之色,送上门的货色怎可不享用一番,随即慢条斯理的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引得床上的女子不停的尖叫。
外面忽然传来叫唤声,让中年男子停下手中动作,皱眉带着火气的走出去。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果儿冷笑的从床上下来,走在桌案旁坐下,拿着盘子里的苹果啃了一口,翘着腿悠闲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方才在六方阁,自己若不是刻意被抓。就凭抓他的男子那点三脚猫功夫,连给他提鞋都不够格。不过好歹还是把蛇引了出来,听着抓他的男子唤方才那位男子:国舅爷。他便摇着头,无语的叹了口气。这人还是个国舅,国舅奸.淫公主,他脑子大概是被门给挤了~
“国舅爷,方才宁远侯擅闯国舅府。”青衣男子很是担忧的说道。早就听说这宁远侯对茹素夫人很是特别,不止一次一掷千金,莫非是他察觉了什么?
国舅看着他如此担心的模样,冷笑道:“怎么?他说什么了?”
青衣男子可不敢将宁远侯的话重复给国舅听,“没有。”
“那你慌什么?”国舅怒甩衣袖,“打扰我的兴致。”想着薛少宸看上的女人现在就在他房间的床榻上,一种得意的心情也油然而生,迈步进入屋内,“薛少宸不是喜欢茹素夫人吗?等老爷我玩够了,便送给他。”
薛严蹲在屋顶听着他这番‘豪言壮语’,唇边忽然闪烁着一种嗜血的笑容。这卫国舅爷大概是活腻了,正打算让暗卫将那脑满肠肥的国舅做了,一道浅衣身影飞到他身边,看着他面色从冰冷变得温和,疑惑的问道:“怎么样?”
“无事。”薛严笑着摇头,他隐藏起嗜血的念头,心里想着永远不会把这一面的自己呈现在她面前。
霍菡嫣虽然不解,但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冷捕头已经到了,咱们盯着就行,一切便交给果儿。”
剑眉微挑,他便瞬间明了。
卫国舅走进屋子之前,肆意啃着苹果的果儿瞬间将剩下的半个苹果扔了,发抖得蹲在墙角。在卫国舅进来的时候,用发颤的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哈哈~~老爷我是可以给你荣华富贵的人。”卫国舅暧昧的笑着,继续方才的行为,缓缓的脱着衣服朝墙角的果儿走过去。
霍菡嫣在他即将脱下里衣的瞬间转头,食色性也~~这国舅肯定脱衣服已经有了技巧,这动作也太快了吧,不用解扣子的吗?
薛严看着霍菡嫣羞涩无奈又不解的模样,将头靠上去和她呼吸相触,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眸,“我比他快。”
“无耻。”霍菡嫣看着他顿时发窘,无声的吐出两个字。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这难道是件光荣的事情不成。
“不要,求你不要。”果儿害怕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埋着头。“茹素只是个可怜的女子,求老爷放过我。”
“呵~可怜的女子?”卫国舅用手腕扣着她的下巴,用舌头舔了舔果儿的脸颊,“你做诱饵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可怜呢?”
“你……”果儿惊恐的看着他,“你知道?那你还……”
“世人皆有所好,有人爱江山,有人爱富贵。”卫国舅的手不停的在果儿身上滑动,引得她尖叫连连,“而我独爱美色。独特是玲珑有致,又知情趣的小.荡.妇。”
如此污言秽语,让霍菡嫣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顿时觉得自己来这里就是一件错误的决定。反观薛严毫无表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你……你敢说德慧公主是……”果儿气急猛甩卫国舅的双手,却挣脱不开,艳丽绝美的容颜上满是愤怒。“你会不得好死。”
也许是自己的屋子,不用担心会被人知道,反正就算这女子出去说,谁又会相信呢?待自己将她送给宁远侯,宁远侯拿着这烫手山芋,呵呵~~卫国舅顿时笑得更加肆意张狂,“德慧公主少年守寡,爷看她可怜才赏她一晚上,没曾想她的滋味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啊?若非她想不开自缢,爷还真舍不得她~~”
霍菡嫣厌恶的皱眉,这国舅简直不是人,平时看着倒是不错,怎么私德如此败坏。
“倒是上次在六方阁一舞的那女子。”卫国舅想着那般绝妙的身段,眉目间透着的媚态,瞬间欲.火.焚身,似乎全身的火热都集中在了下面。“那女子才是真正的极品,那眼神和身段,衣衫之下定然……啊!”
简直放肆!霍菡嫣听着屋内的对话,顿时火气涌上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见里面的卫国舅被裸.露着踢飞出屋子,直挺挺的躺在院子里面,而薛严带着睥睨之势从屋内走出来,眉眼一横,看着卫国舅的模样已经和看着死人无二区别。霍菡嫣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他……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衣衫之下怎样?”薛严的言语冰冷刺骨,全身上下透着浓烈的杀气,让一旁的冷峻都不禁赶到心惊。正想出声,便看见薛严抬脚对着卫国舅的下身狠狠一踩,宛若杀猪般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帝都。而霍菡嫣没敢看卫国舅的裸.体,只是仿佛听见有何物碎裂之声,好像……鸡蛋碎了。而在场不知道有多少男子不自觉的夹紧了自己的腿,包括一直冷静无比的冷捕头和门口的……果儿。
太残暴了……
“什么?是国舅爷?”王盛懿震惊的盯着冷峻和一副妖娆模样的‘果儿’。
冷峻慎重的点头,他知道这件事的难办程度,“属下和许多官兵都亲耳听见国舅承认,此事他已无法抵赖。”
“朗朗乾坤,皇亲国戚竟然如此放肆。”王盛懿严肃的说道:“本官要立即进宫面圣。”这国舅早年曾经执掌刑部,没曾想竟然是如此罪大恶极之人,此人不除怎能告慰如此多受辱的妇人。“冷捕头,押着国舅,随本官一同进宫。”
冷峻顿时为难道:“禀大人,国舅爷此时可能无法入宫。”那下身的血才止住,恐怕会躺在床上几个月。
“为何?”王盛懿疑惑的问。难道是冷峻忍不下去,而动用了私刑,或者是这位名唤果儿的……小公子。
‘果儿’知道王盛懿心中所想,脑海中给浮现出当时的场景,面露纠结之色,再次夹紧自己的双腿。“因为他……被宁远侯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