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韩静已经给项风扎了三针,她轻声说道:“好了,你老实趴一会儿吧,我先用银针把淤血给你散掉。”
“看不出来啊,你的针灸技艺竟然这么娴熟。”项风看了韩静一眼,忍不住说道:“你的医术竟然这么好,干嘛要来广陵大学学护理啊。”
“护理也有可以借鉴的地方啊,再说了,广陵大学又没有中医这个专业。”韩静一边说着,一边抬起项风的胳膊,用指尖轻轻按摩项风的其他伤处。
她的手法非常繁多,或点,或压,或挤,或揉,或推,没过几分钟,项风就感觉伤处传来一阵阵火热的感觉。
项风在部队学的按摩技艺,比起韩静差的太远了,韩静这才是最正宗的中医按摩技艺。
“那你可以报考医学院啊。”项风说道。
韩静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说道:“我才不去呢,我喜欢文化氛围浓重的校园,那些医学院动不动就搞解剖实验,想想都觉得渗人。”
项风很理解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中医和西医的区别。
中医大多采取保守治疗,自古以来,华夏人讲究的是人之发肤受之父母,在遇到某个器官病变时,中医大多都是想去治愈它,就如同路边的修车行一般。而西医,如同4s店,有着高端的设备和技术,他们遇到某个器官病变时,一般直接切除,免绝后患。
中西医争辩到现在,都分不清谁对谁错。
韩静帮项风按摩完了手臂上的淤痕,这才说道:“你的伤倒是很奇怪啊,后背竟然没有伤。”
项风嘿嘿笑道:“后背的伤,是男人的耻辱。”
项风的回答,让韩静微微一愣。
在韩静听来,项风的回答太霸气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项风并没有和她说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就是后背的伤,是战友的耻辱!
因为在战斗中,他将后背交给了队友。
同样的,战友的后背也交给了他。
就算他的前胸伤痕再多,也绝不容许战友的后背上出现伤痕。
韩静渐渐地发现,她越来越看不透项风了。
也可以说,她越发的想去揭开笼罩在项风身上的面纱。
过了一会儿,项风问道:“咦,你姓韩,又懂得中医,那韩哲老先生是你什么人?”
“韩哲是我爷爷啊,难道你认识我爷爷?”韩静一脸好奇的望着项风,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喜色。
项风有点后悔问出这番话了,他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我听说过。”
韩静一脸失望的轻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也对,我爷爷以前经常上一些医学杂志。”
见到唬过了韩静,项风暗松了一口气。
他何止是认识韩哲啊,还出手揍过韩哲。
这位韩哲老先生,算得上华夏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了。
三年前,埃博拉疫情肆虐非洲,许多国家开始撤退逃离,然而华夏的医疗队却逆向行驶,第一时间赶赴几内亚、利比亚、塞拉利昂等重灾区,韩哲老先生便是中医队的领队。
国家为了保护这位硕果累累的中医名家,也派遣了三名保镖随往,项风就在其中。
他们为了控制疫情,连续辗转了好几个国家,最后,他们到达了一个国内发生叛乱的小国,当时的叛军已经迅速占领了各个交通要道和城市,入眼处,到处都是让人不忍直视的惨剧。
就在这个国家,项风和韩哲发生了分歧,项风想让韩哲离开这个国家,而韩哲却一定要前往叛乱军控制的医院,因为那里有一百多名等待救治的病人。
无可奈何之下,项风一掌打晕了韩哲,直接将韩哲背出了这个国家,就因为这件事,项风被记了一次大过,那位韩哲老先生,归国后一直到处打听项风的下落,大有想找项风报仇的意思。
项风这段光荣史,在狼牙大队可是出名的很,换过别人,这一巴掌下去,那位颤颤巍巍的老爷子估计已经去见太上老君了。
一直到现在,项风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他的职责,就是保证任务目标的绝对安全,如果进入正在发生战争的城市,一片很小的弹片,就有可能要了那位老爷子的小命。
这时候,韩静又说道:“项风,我的身份,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好。”项风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韩静抬手将项风肩头的银针取了下来,轻声说道:“好了,这段时间你不要沾水,以后每天都来我这里一趟。”
“这么频繁不会让别人误会吧?”项风呵呵笑道。
韩静撇嘴说道:“我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呀?哦,对了,我都忘记了,你女朋友可是计算机系的系花呢,你是怕那位轩辕大小姐误会吧?”
项风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对于这样的问题,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韩静见到项风有些尴尬,不由笑道:“好啦,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要在意。”
“你都将我拨拉到吃软饭的行列了,我能不在意吗?”项风也开起了玩笑。
韩静冲着项风吐吐舌头,说道:“我可没有说你吃软饭,我们的班长大人,怎么可能是吃软饭的嘛。”
项风冲着韩静使了一个眼色,说道:“那个,咱还是先治伤吧。”
“不是治完了吗?”韩静好奇的望着项风。
项风不知道她是真忘了还是装迷糊,不由撅了撅屁股,说道:“还有这里。”
韩静脸颊一红,鼓足勇气趴到了项风的屁股边。
她仔细一看,项风的屁股与左腿之间,果然有一处拳头大小的淤青。
这块淤痕,是史家老五斜刺里用拐杖捣的,起先项风还没什么感觉,一直到现在,他就感觉左腿传来了阵阵刺痛。
韩静轻轻按了一下淤痕,问道:“什么感觉?”
项风呼痛了一声,说道:“疼。”
韩静轻声说道:“这个位置没有穴道,没法扎针了,我给你涂点药膏吧。”
韩静从红木箱子里取出了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丸,她将药丸放进水杯里,滴了几滴水,将化开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了项风的淤痕处。
韩静轻轻按摩了一会儿,让药膏彻底的被吸收掉,这才暗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说道:“好了,这瓶药你拿着,让你宿舍的人帮你涂吧,早中晚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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