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说着,亲昵的去拉儿子的手。
陆锦川却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近,一闪身避开,崔婉的脸上,就有了受伤的神色。
“小艾下午出去,现在还没有回来,手机也打不通,我得出去找她……”
陆锦川一边说,一边低头看腕上的表,已经快晚上九点钟,她出去将近六个小时……
这六个小时的时间,不知道能发生多少事。
他不敢再耽搁,也不能再耽搁。
崔婉听他这般说,却是面色微微一变,似有些微惶,“这……该不会是因为我下午说了她几句,就生气……”
陆锦川闻言眉眼一抬,那一双邪气狭长的眼眸里却是透出几分凌厉来,崔婉心头一跳,却仍是面不改色:“我作为长辈,不过是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这也不行?”
“您到底给她说了什么?”
陆锦川一开口,声音里的愠怒已经昭然若揭。
崔婉气的几乎站立不住,“一切还没有定论,你就坐实了一切都怪我是不是?”
陆锦川见她眼中含泪,一张脸气的煞白,心里也不由得有些许不忍,却没办法开口说出安抚的字眼。
“我也看明白了,你如今有了甄艾,自然是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亏我心里惦记着你……”
崔婉一边说一边拭泪:“我见她下午还未下楼,就去敲门问问情况,就这样也是我的错?我不待见她,你心里怨恨我,我去关心她,还是我不对?”
陆锦川闻言不由得蹙眉,依着他对甄艾的了解,她虽然敏感,有些爱伤春悲秋,却也不是这样小心眼的性子,这其中,怕是还有什么隐情。
但崔婉是必然不可能和盘托出的。
“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现在已是晚上,我怕她出什么意外……”
崔婉见陆锦川这般说,也就见好就收:“你说的是,不管怎样,我喜欢她也好,不喜欢也罢,安全都是最重要的,你快些去吧,只是天色已晚,你也要注意安全。”
陆锦川应下来,这才转身出去。
崔婉看着他走远,方才缓缓在沙发上坐下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甄艾确实是因为她的缘故方才离开回去甄家,只是……
为什么好端端的回去甄家,就这样失去了踪迹?
早已有各种传闻,甄艾在甄家不受待见,可如今看来,这大约不只是不受待见这么简单。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陆锦川静默坐在车上,可一双眼眸里透出的神色,却昭然若揭了他深浓的担忧。
“我派人调出了全部的监控,少夫人坐的出租车是一直往城东方向而去的,但其中有一条街的监控坏了,因此并不知道最终的确切去向,只是……”
陆成看了陆锦川一眼,声音有些低了下来:“还有件事,是韵梅悄悄告诉我的,她说下午时听到太太和少夫人的争执声,其中提到了甄家,还有……甄慕远之前找您要钱的事……”
城东……甄家,消夏园,都在城东方向。
“去甄家!”
陆锦川咬紧牙关,几乎是从齿缝之间挤出了这几个字眼。
“她不能留在这里。”
宋清远从甄艾休息的房间出来,开门见山对甄慕远说道。
甄慕远巴不得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给弄走,自然是满口答应。
天色近晚,宋清远不再耽搁,亲自抱了犹在昏睡的甄艾上车,甄慕远和甄太太望着宋清远的车子走远,方才松了一口气。
就算陆锦川找来,也尽可以把事情都推到清远的头上去。
清远如今有赵景予这样的靠山,也未必斗不过陆锦川。
甄慕远心里憋着这一口气,他这一次,不让陆锦川栽个大跟头,他就不姓甄!
“若若,你还记不记得你从前对我说过什么?”
宋清远小心抱住怀中那个娇小的女人,他低头,贴在她的耳畔温声细语:“你说你将来想住在一个幽静的,种满了花和树木的小院子里,只有咱们俩在一起……”
他轻吻她的额头,笑的沉迷:“其实我很早就在为你准备,我买了一块地,亲自设计的庭院,种的全都是你喜欢的花草树木,我还给你准备了书房,琴房,你想看书就看书,想弹琴就弹琴,总之,想做什么都可以,没人能干涉你。”
她还未曾清醒,乖巧的靠在他的臂弯中,仿佛是过去那些年华里,每一次恩爱拥抱那样。
“你高不高兴?你一定会高兴的对不对?所以……如果等下你醒过来,一定不要再对我板着脸发脾气。”
宋清远低头吻怀中的女人:“若若,我们还好好的在一起,回到从前那样,好不好?”
他看着车窗外渐渐弥漫的夜色,他看着黑夜把最后的阳光吞噬,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在走向一条不归路,却没有办法停下自己的脚步。
得不到的,他宁愿毁掉。
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人痛苦的下地狱?而她却能拥有幸福?
若是不能相爱,那么若若,就和我一起沉沦仇恨吧。
甄艾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头痛欲裂,额上的伤处痛的钻心,她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几乎什么都想不起。
虚掩的门外,有脚步声靠近,甄艾抬眸,看到窗子外透进来明媚秋色,而那推开门进来的男人,光线落在他的背后,他的脸容隐在阴影中,瞧不清楚。
“锦川……”甄艾轻轻呢喃,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上却没有一丁点的力气。
宋清远的步子一顿,原本在唇角的那一抹笑,忽地摇摇欲坠起来。
锦川……锦川!
她竟然会用这样迤逦的声调,去唤那个男人的名字!
嫉妒像是藏在暗处的毒蛇,顷刻之间就能将人全部的理智尽数吞没。
“若若,看到是我,是不是失望了?”
宋清远缓步走近,对惊愕不已的甄艾清俊一笑,方才将手中端着的汤碗放下来,他伸手,轻轻去抚她额上的伤:“还疼吗?”
甄艾立时扭过头避开,她扎挣着坐起来:“宋清远,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伤还没好,先躺着,不要乱动……”
他不答,却起身扶了她躺下:“若若乖,听话。”
“宋清远!你别装神弄鬼,我到底在什么地方?锦川,锦川呢?”
甄艾心急,偏生此刻头痛欲裂,有些事情朦朦胧胧的还不能想起来,她要回家,要回家去,她要立刻见到陆锦川!
“若若。”
宋清远松开手,他站起身,面容浮起诡异的扭曲和悸动:“你以后不会再见到陆锦川了。”
“你说什么……”
甄艾大惊,只觉一颗心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往无边无际的深渊之中跌去,她不能自控,渐渐整张脸都变作惨白,他要做什么?他是不是对锦川做了什么?
“我错过了太多次,这一次,我不能再错过你了若若。”宋清远按住她的双手,攥紧在掌心,他低头,亲吻她白嫩的手背。
甄艾疯了一样拼命推他,尖利的指甲在他手上脸上划出几道血痕,宋清远却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痛,只是静静看着她。
“你只是迷路了若若,所以,我来带你找到回家的路。”
宋清远低头,双臂环住她的身子,柔声呢喃:“若若,回来我身边。”
“你疯了,你是真的疯了宋清远。”
甄艾摇头,发狠的将他推开,可他的力气那么大,她现在又这般虚弱,竟是根本逃不开他的桎梏。
心里涌起不祥的念头,如果他真的发疯做出什么,她该怎么办?
心头的绝望,几乎快要把她吞噬,锦川,锦川你怎么还不来找到我?我想回家,我想回我们的家……
“如果你没有偏向陆锦川!如果你没有爱上陆锦川!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双眸渐渐赤红,摁住她单薄的肩膀低吼出声。
他整个人都在颤,仿佛快要濒临崩溃,“若若,我们十多年的情分,你就真的舍得忘记了?”
他的眼角有些湿润,她的眸子也渐渐聚集了水汽:“清远哥哥……你已经结婚了,而我,我也嫁人了呀,就忘记我们的过去,彻底的忘记吧,好不好?”
他摇头,拼命的摇头:“那过去的十年算什么?我辛辛苦苦等你长大的时光又算什么?”
宋清远的一双眸子,渐渐涌出泪来:“若若,你想想从前,想想我们那么多美好的时光,你真的忍心?”
“可你认为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甄艾定定看着他,缓慢,却又坚定的摇头:“清远哥哥,我们都回不去了,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藏在过去,好不好?”
“为什么不能?若若只要你的心回来,我们还可以如过去一样……”
她实在不愿就这样没完没了的与他重复这些不愿提起的话题,干脆别过脸,不再看他。
宋清远怔然望着她漠然的神情,那一张小脸,曾经一看到他就光彩逼人,那一双眼眸,总是害羞又缱绻的追随着他。
年少傲然的时候,也并非没有得意过她的痴心,曾对最好的哥们儿说,这天底下的女人,谁都可能背叛爱情,但他的若若,这一辈子都会对他死心塌地。
他曾以为他们会是永远,可谁能知道,一步错,步步错,原来,命运根本由不得他自己来操控。
“好……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伤口也痛,我不打扰你,若若,你好好休息……”
“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冷静下来,甄艾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宋清远这个人已经疯魔了,她现在对他的感情很复杂。
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又有多少人能陪你度过一个又一个十年?
他双眸渐渐赤红,摁住她单薄的肩膀低吼出声。
他整个人都在颤,仿佛快要濒临崩溃,“若若,我们十多年的情分,你就真的舍得忘记了?”
他的眼角有些湿润,她的眸子也渐渐聚集了水汽:“清远哥哥……你已经结婚了,而我,我也嫁人了呀,就忘记我们的过去,彻底的忘记吧,好不好?”
他摇头,拼命的摇头:“那过去的十年算什么?我辛辛苦苦等你长大的时光又算什么?”
宋清远的一双眸子,渐渐涌出泪来:“若若,你想想从前,想想我们那么多美好的时光,你真的忍心?”
“可你认为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甄艾定定看着他,缓慢,却又坚定的摇头:“清远哥哥,我们都回不去了,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藏在过去,好不好?”
“为什么不能?若若只要你的心回来,我们还可以如过去一样……”
她实在不愿就这样没完没了的与他重复这些不愿提起的话题,干脆别过脸,不再看他。
宋清远怔然望着她漠然的神情,那一张小脸,曾经一看到他就光彩逼人,那一双眼眸,总是害羞又缱绻的追随着他。
年少傲然的时候,也并非没有得意过她的痴心,曾对最好的哥们儿说,这天底下的女人,谁都可能背叛爱情,但他的若若,这一辈子都会对他死心塌地。
他曾以为他们会是永远,可谁能知道,一步错,步步错,原来,命运根本由不得他自己来操控。
“好……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伤口也痛,我不打扰你,若若,你好好休息……”
“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冷静下来,甄艾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宋清远这个人已经疯魔了,她现在对他的感情很复杂。
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又有多少人能陪你度过一个又一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