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再吃药又有什么用,早已过了72小时。
灵徽不想让管家为难,就笑着说了一句:“算了。”
她正要上楼去,程磊却过来道:“林伯,我送程小姐出去吧。”
管家知道程磊是林漠的心腹,他开了口,他自然无有不应。
程磊就亲自开车送灵徽出去,先接了徐洋,两个女孩子要去逛街买衣服,程磊也就笑眯眯好脾气的跟着。
徐洋就道:“行啊,有人愿意当拎包的,我们逛着还舒服呢。”
程磊果然就专门负责给两人拿包拎衣服,他又是个惯会说话的,逗的徐洋前仰后合,灵徽也一路笑脸不断。
整整逛了一下午,一直到天色擦黑,程磊才提醒她们该回去了。
徐洋和灵徽恋恋不舍的道别,约好了改天一起出去吃点心喝茶,程磊这才调转车头往别墅赶。
暮色沉沉,别墅里已经亮起了灯来,林漠就坐在园子里。
程磊和灵徽下车过来,佣人们赶紧去上前接过灵徽的衣服袋子,程磊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灵徽莞尔就笑了。
林漠有多久没看到她这样笑了?
自从她出了那些事之后,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冷淡又疏离的样子。
可是现在,她却对着程磊笑成这样。
他不在家,她大约过的更是舒心,也许,她巴不得他永远都不回来的好。
可他却还没骨气的惦记着今日佣人说的她没有好好吃饭的事。
林漠越想越气,站起来就向外走。
程磊远远看到他过来,赶紧迎上去:“三少……”
“我看你这些天太闲了,你明天就去菲律宾待一段时间吧。”
林漠一张脸紧紧绷着,冷的几乎就像是一个大冰块,程磊只觉得眉心一跳,一张脸都吓的白了——
谁不知道只有不得三少欢心和器重的人才会被派去菲律宾,那鬼地方,又穷又乱,程磊可还没结婚呢,他才不想去!
“三少……您不是让我保护程小姐的吗?”
程磊苦着一张脸,他不提还好,提起这一点,林漠当下就冷笑了一声:“我是让你保护她安全,可没让你陪着她双宿双飞!”
这话说的着实有点过了,不要说程磊一头冷汗往下冒,就连灵徽都忍不住了。
她转身走过来几步,一张秀气小脸绷着,眉毛也皱的紧紧的,望向林漠。
离的近了,林漠方才发现她又瘦了一些,这些天刚养出来的一点肉没了不说,还比之前更瘦了。
当下心里就不舒服起来,又想到佣人说他甩门走了之后,她连着在楼上待了一整天,没吃也没喝,更是又忍不住的有了些后悔。
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何必非要这样和她吵呢?
刚要开口说话,灵徽却先开了口:“三少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吧,程磊不就是送我出去买了点东西,您也用不着用双宿双飞这样的词吧!”
“还有,三少要是厌恶我,气我,就把我气撒我身上好了,程磊又有什么错?您就把他打发到菲律宾去……何必牵连无辜?”
她一口一个程磊,叫的可真是亲热,林漠双拳紧攥,一张脸早已冷凝成冰,偏生灵徽再也不理他,转身就走:“您要是心里不舒服想赶人滚蛋,就连我也一起赶走不就行了!”
“程灵徽!”
林漠暴怒,转身冲过去拽住了她的手臂,灵徽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动手打她,不由得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程磊心里更是慌的不行,程小姐一片好心帮他说话,可是反而更让少爷生气了……
“三少……”
“你给我滚!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坐飞机滚!”
程磊被骂的狗血淋头,灰溜溜的转身走了。
灵徽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拽着一路拽回了卧室里去。
管家和佣人们也不敢拦,只能小声劝着:“三少息息怒气,程小姐身子不好,您可别伤了她……”
林漠也不说话,只是沉着脸一路把她拽到了卧室,又反锁了卧室的门。
西服,领带,衬衫,皮带,西裤,他几乎是有些粗暴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又把灵徽给摁在了床上。
“林漠你干什么……你别碰我……”
“你不是我厌恶你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如果一个男人厌恶一个女人,在床上到底会怎样!”
他对她,从来都是不知餍足,却又温存的如同和风细雨的,可这一次,他发了狠,不管不顾的把她摁在了床上……
灵徽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他的动作只是顿了一下,却更粗暴的要她。
他发泄出来的时候,红着一双眼睛捏着她的下颌逼她看着自己:“程灵徽,如果我不在意你,心疼你,我每一次都会这样不管不顾的折腾你,而不是压抑着我自己生怕你哪里不舒服!”
他抽身而出,整理了一下自己,方才胡乱套了衣服。
他穿好衣服,看着趴在床上一身青紫哭都哭不出来的她,他的眸光微微闪了一下,却到底还是没有说一句软话。
他这一次是真的气的狠了,先是因为她吃药的事,后来又是因为她阴阳怪气说的那些话。
一个送她出去逛了一次街逗她笑了笑的男人,就值得她这般几次三番的帮他说话,他呢?
就算他把这颗心掏出来,她大约都会嫌弃,你怎么不一开始就掏出来呢。
“程磊不会再留在这里,我会再派人过来这里。”
他说完,复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她只是趴着,动也不动,只是隐约枕间传出她几声细微的哽咽,而她的颈间背上满是他弄出来的痕迹,他挪开视线,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会心软。
硬了心肠,到底还是转身出去了。
灵徽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他下楼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又是他开车离开的声音,她的眼泪,呼啦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身上再怎样的疼,却都抵不上心口里被剜了一刀一样的疼。
他方才在床笫之间那样的羞辱她,逼着她摆出各种不堪的姿势来,他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她程灵徽再怎么普通,再怎么的下贱,可也不是出来的卖的鸡,要他林漠这样的侮辱折腾!
灵徽强撑着起身,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下楼去,佣人们都有些小心翼翼,有人试着问了她一句要不要吃晚餐,灵徽只是摇了摇头。
她一路走到别墅大门外,只说要出去,管家哪里敢放她出去,好言劝哄了半日,灵徽不发一言,只是站在门口不走。
管家急的不行,这春末的夜晚风还是有些凉的,灵徽身子一向又娇弱,若是病了就不好了。
赶紧亲自给林漠打电话,倒是接了,听得这边这话,林漠似是气的狠了,直接丢了一句话:“让她走,走了就别回来!”
管家自然知道这是气话,又怎么敢应,可灵徽却已经听到了。
他声音那么大,几乎是吼的,她又怎么可能听不到。
“小姐,少爷这是在气头上呢……”
灵徽只是微微一笑,摇头:“您别劝我了,他既然让我走,你们也别拦着我,不放我出去,我就在这里站一夜。”
管家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开了门,却让佣人悄悄在后面跟着。
灵徽心灰意冷,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也懒得理会,只是走到热闹处,寻机拦了一辆出租车,只让司机在市区转圈,到底还是把跟着自己的人给甩开了。
她这边刚走,林漠就知道了消息。
林叔瞧着他脸色青白难看,知道大约又是和那个程灵徽闹了脾气,就劝道:“她一个小姑娘家,您和她一般见识干什么?”
他们自然是不喜欢梁冰的,所以林漠和她离婚,若不是顾忌着梁自庸,其实也并没什么值得阻拦的。
“我开车出去一下。”
林漠却直接拿了车钥匙出去,林叔赶紧追出去:“让程磊跟着你……”
林漠却已经开着车风驰电掣一般冲出了林宅。
林叔看着他的车子开远,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管怎样,若少爷上了心,那么真的能修成正果也是好事,至少,这个程小姐看起来文文静静秀秀气气的,倒是和少爷很相配的样子。
他们这些人冷眼看着这十来年少爷过的日子,心里怎么会不满?
梁冰那样强势又傲慢,心狠手辣的女人,也怨不得少爷没办法喜欢她——
林四小姐的墓碑被砸的事,当年上上下下的,谁心里没怨气?
一个死人都容不下,行事这般不留后路,怨不得不讨人喜欢。
林漠不知道灵徽会去哪,先给徐洋联络,可徐洋却说灵徽并没有联系她。
林漠听着徐洋着急说话的样子,心知她没骗她,就更是忧心了起来。
可是上海这么大,想要找到一个人,就像是想要在汪洋大海里找到丢失的那一滴水一般。
幸好他到底在上海算个人物,知道她是做了出租车走的,就直接让人去查全上海的出租车公司。
林氏总部办公大楼。
灵徽在绿化丛后面的空地上,蜷缩着坐在地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只是在低头哭,她的脸埋在双膝之中,眼泪却是早已把牛仔裤给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