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下葬1(1 / 1)

陈忠谦闻言也不悦起来:“这个梁孝恒,也未免太欺负人了。”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我会解决的,你想干什么,尽管去,在上海,还没我摆不平的事。”

梁冰闻言,这才欢喜起来,陈忠谦看她笑颜如花的样子,也觉得心情畅快起来,到底还是把卡留给了她。

梁冰推辞了一番,也接了下来。

如今她不比从前,梁家的那些人不把她当大小姐看,谁又肯给她卖命?

现在陈忠谦给了她钱,在用他的势力要梁孝恒不敢太过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胜算才大。

林漠下葬那一日,天气十分的不好,待到墓地的时候,复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来的人本就不算多,因着这恶劣的天气,早早退场的又有一小半,墓地就显得格外冷清。

程磊撑了黑色大伞帮程灵徽挡着雨,林叔病的起不来身,林奕鹏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来的,他身子伤的厉害,待了不多久就支撑不住,程磊和灵徽苦劝,他方才回去了。

到最后,人群散尽,墓前留下来的,也唯有他们三个人。

林灵慧瘦的几乎脱了形,她从国外赶回来,也只赶上了林漠下葬。

他的棺木被工人放入墓穴的时候,林灵慧哭的天昏地暗,灵徽却只是安静的站着。

她的多少眼泪,都已经早早流干了,这一次要和他一生永别,却再也哭不出。

她反而羡慕林灵慧可以这样酣畅淋漓的哭一场,哭过了,日子还要继续往前走。

不像是她,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来。

她恨着他,怨着他,却也不得不承认,她依然爱着他。

她纵然不愿意原谅他,不愿意和他重归于好,却也从不想让他死。

如今天人永隔,那些爱恨都消弭无踪了,留下她一个人,像是没了心的木头人,活着,也不过只是喘气而已。

林灵慧哭了许久,方才止了眼泪。

她走到程灵徽的身边,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也许,就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了。

灵徽看着她,心想,这就是林漠的青梅竹马,为了她,他宁愿舍弃她和孩子,果然,她也值得。

灵慧看着她,也在想,这就是林漠挂在心上忘不掉的人,为了她,他又憔悴伤神,自苦到了什么地步,而她,也果然值得。

“四小姐,节哀。”

还是程磊先打破了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的平静。

林灵慧轻轻点头,复又看向灵徽:“程小姐,我代我三哥谢谢你,谢谢你把他身后事办的这样好,要他走的体体面面。”

灵徽想要说什么,灵慧却又苦涩一笑,继续道:“见了你,我才知道为什么三哥舍不下你,程小姐,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已经不需要再提起了,他人已经不在了,那些事,也就再没有说的必要了,四小姐,你好好保重自己。”

“我会的,程小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林灵慧还想问她一句,三哥不在了,她今后有什么打算,可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来。

那是程灵徽的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灵徽回到林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忙碌了这么长时间,早已疲惫不堪,如今林漠安然下葬,仿佛是心头的一块大石卸落下来,整个人都松了弦,竟是当晚就迷迷糊糊发起烧来。

医生看过之后,她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程磊和管家交代了佣人好好照顾她,方才离开房间,关门的时候,似乎隐约听到她睡梦中呢喃了一句:林漠……

程磊差点没忍住掉了眼泪,赶紧快步的走出了房间。

死了的人,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感觉不到了,不会痛苦也不会悲伤。

可最苦的,却是活着的那些人。

暮色苍苍,远山只剩下黛影,乌鹊也早已归巢。

那静静立在窗前的一道背影,却是自始至终都一动不动。

有叩门声轻轻传来,许久,那背影方才回应一声:“进来。”

“先生,少爷明日要过来。”

那人点点头,“知道了。”

微微有些暗沉的嗓音,透出一些死灰一样的疲惫和落寞,佣人不敢打扰他,安静退了出去。

直到天地之间最后一丝光影被黑夜吞没,院子里亮起了灯来,那人方才试着抬了一下毫无知觉的右手臂——可那条手臂仿若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依旧一动不动的垂着,再也不能随着他的意愿做出任何的回应。

他初时脸上还是漠然的神色,可不过片刻之后,忽然整个人就躁动了起来,左手握住毫无知觉的右手臂狠狠就往墙上砸去,那么重的力道,他却丝毫疼痛都感觉不到。

他已经是半个废人了,握惯了刀和枪,拿惯了书和笔的一只手,如今在身上却是多余的负累,什么都做不得了。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急的连声轻唤,却又不敢进来,待到屋子里再没有了动静,门外守着的人,方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那一夜,屋子里也没有亮起灯光来,没人知道他入睡没有。

灵徽早晨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可整个人却还是绵软无力,佣人下楼去端了清淡的粥和小菜上来,灵徽也只是吃了几口,就搁下了筷子。

“程小姐,有电话找您。”

佣人刚撤走了碗筷,又来敲门,灵徽觉得头还有些疼,就半躺在床上接了电话。

听筒里只传来一声惊喜的低唤:“阿徽……”

灵徽一惊之下,几乎连听筒都要握不住:“阿寻?”

可听筒里的声音已经换了一道陌生的男声:“程小姐,你丈夫现在在我们这里做客呢。”

灵徽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砰砰的,瞬时间身上的衣服就被冷汗给浸湿透了,她掌心里湿黏的一片,听筒几乎都要滑落下来,她抓紧了冰凉的听筒,死死的贴在耳边,妄图能再听到阿寻的声音。

可方才那一声低低的‘阿徽’,就像是幻梦中才有的声音,周遭是静的,深入骨髓一样的静,可灵徽的心却一个劲儿的直往下沉。

她这段时间,全部心力都放在了林漠的葬礼上,身体疲累,心里更是又累又痛,甚少和阿寻联络,甚至连念希都顾不上了。

他走的不安稳,她希望他去天堂的路,可以走的更顺遂一些,这,到底也是她的私心。

“你们是谁,阿寻为什么会在你们那里?你们想要做什么?”

“程小姐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们想要做的是什么,想见你丈夫的话,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按这个地址过来,记住,是你一个人过来,也别想着报警,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别想活!”

那人说完,又报了一串地址:“程小姐,记住了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阿寻,阿寻他现在怎么样?”

“嘟——嘟——”

耳边传来的,却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灵徽怔怔的瘫坐在床上,阿寻,这是落到了什么人的手里?

她知道等着她的,不会是什么好事,可是,让她对阿寻的生死置之不理吗?

她根本做不到。

灵徽强撑着起床,顾不得梳洗就换了衣服下楼去。

程磊听得她要出去,立时追了过来:“程小姐,你去哪里,我送你吧?”

灵徽想到阿寻如今的处境,她一个人,正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程磊一问之下,她当即没能忍住,眼眶里立时就含了泪。

“程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说出来,我总能给您想办法的。”

“阿寻出事了。”

灵徽想到那个待她真心实意又关爱备至的阿寻,她如今的丈夫,心里更是难受的不行。

她为了林漠,千里奔波,女儿也留给了阿寻来照顾,她,全了自己的心愿,可又怎么对得起阿寻呢?

程磊怔愣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她口里的阿寻是谁。

是啊,程小姐她,已经嫁人了,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她在上海为三少的事忙前忙后,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远在云南,她还有丈夫和家。

“出了什么事?阿寻,不是在云南老家吗?”

灵徽含着泪摇头:“阿寻,大约是一直没有等到我的电话,他放心不下我,来上海找我了,可不知道怎么会落到那些人的手里,他们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下午五点前一个人过去,不然阿寻就会有危险。”

“你不能去。”程磊立刻就下了决断:“依我看,控制阿寻的那些人极有可能和梁冰有关。”

梁冰就算被梁孝恒收拾的没了继承权,可却终究还是梁自庸的女儿,还是梁家的人,梁孝恒能做的,也只有按照梁自庸的遗嘱,不给她一分钱,可除此之外,梁冰要做什么,却有她的自由。

她如今攀上了陈忠谦,他和梁孝恒等人也只能暂时隐忍不动,可隐忍,不代表就要放弃,程磊和梁孝恒这段时间一直有来往,两人也达成了共识,不可能放任梁冰继续这样作威作福下去。

却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是一分钟都不肯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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