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稔!”逡则急忙走过去,脸色十分难看。八?一?中文 w1w?w?.88?18z8w?.
此时床上的季稔歌面色已经变得比刚才更加的难堪。原本就红润的皮肤竟然已经变成了大红色,就跟整个人被血浇灌了一样!
逡则伸手放在季稔歌的脸上,冰冷的温度让逡则都有些受不了。逡则把手拿开,却感觉手上似乎粘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当他往自己的手上一看的时候,猩红的眸子瞪得顶大。
再看向季稔歌的时候,逡则差点被眼前的季稔歌给恶心到了……猩红的脸,还有一块皮肤已经溃烂……
此时逡则已经不再敢碰季稔歌了,他生怕再碰一次,季稔歌整个人都会腐烂掉。此时逡则已经变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同时他也特别的愤怒。早知道就不让他来这样的地方了。现在倒好,本来打算来这边度假,现在却连命都快保不住了!
蓝肆陪着赵蔺轩在灵堂上,但是由于逡则去得太久了一些,他也开始有些担心。蓝肆跟赵蔺轩说了一声便起身往季稔歌的房间去。才刚进门就看见逡则站在季稔歌的身边,但是也就这么那么静静的站着,没有任何表示。
“他怎么了,还好……”吗?
蓝肆一边说着一边往逡则的身边去,可是当他站在逡则的身边的时候,他完全傻眼了。他的表情跟逡则的一样,一脸的不可置信,同样的手足无措。
蓝肆看着眼前的季稔歌,心碎了一地。之前还好好的季稔歌怎么就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这是怎么了?”
逡则此时正烦着,他把刚才碰过季稔歌的手放在蓝肆的面前,“你觉得呢?”
蓝肆仔细观察着逡则手上的腐肉,忍住想吐的心情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蓝肆看向季稔歌,他从季稔歌的脑袋看向季稔歌的腹部,季稔歌的腹部里有一个“种子”。
“你看那是什么。”蓝肆指了指季稔歌的肚子。
逡则看向季稔歌的肚子,隔着肚皮看过去,在季稔歌的胃脏长了一个像是种子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长得十分的奇怪,猩红色的,圆圆的,上面好像还有红色的嫩芽。
“该死……这是被下了……”逡则说道一半就停住了嘴。这是一种最恶毒的巫术,通过在别人的身上种下种子,然后等待一个时机,这个时机成熟了之后,被种植者身上的种子就会慢慢的长开,以被种植者的内脏为养分,通过吸收被种植者身体内的养分然后长大,开花……最后的结果是,被种植者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容器,然后培养出更多的种子,那些种子会不断的被种植到别人的身上去。
“对。”蓝肆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的严肃。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给季稔歌下了这么可怕恶毒的巫术。这种巫术已经失传了,几百年前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季稔歌的身上,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蓝肆在季稔歌的身边环绕了一圈,然后看着对面站着的逡则,“是不是觉得手足无措。”
逡则望着蓝肆,眼神冰冷到了极点。蓝肆这是什么意思?他逡则就是手足无措,难道蓝肆会有办法?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救他,你愿意把他交给我吗?”蓝肆的声音很轻,好像一说重了就会打扰到正在沉睡的季稔歌。
逡则自然是不相信他。他们两个同样都是黑无常,而且他相信他们两个的能力不相上下,为什么蓝肆可以而他就不行。“我不愿意。”
“难道你有方法救他吗?”蓝肆双手环抱着,看着逡则的眼神十分坚定,就像是胜券在握。
逡则将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随后看向眼前的季稔歌。“虽然现在没有,但是我一定能够找到方法救他。”逡则倔强的看向对面的蓝肆,“我的人,我来救。”
蓝肆耸耸肩,“ok,稔歌的命就交给你。如果你没有办法救他,那么他我来救,人以后也是我的。”
这话显然让逡则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季稔歌不是物品,不是他们之间的赌注,可是蓝肆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为了季稔歌,他必须找到这个巫术的源头,然后找到救季稔歌的方法。
蓝肆深吸了一口气,绕过季稔歌的床走向逡则,“你记住,季稔歌是一条命,如果不行,我希望你能够把他交给我。”蓝肆说完,伸手拍了拍逡则的肩膀,快步出去了。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巫术怎么解开。他不是下这个巫术的人,但是这个巫术的源头,他知道在什么地方。
蓝肆回到灵堂。赵蔺轩看向蓝肆,他看见蓝肆的脸色不太好,张嘴想要问季稔歌的情况,但是还是没有开口。这个时候好像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说。
蓝肆跪坐在赵蔺轩的身边,陪着赵蔺轩一起把纸钱给烧了。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赵蔺轩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我还能看见我爸吗?”
蓝肆侧头,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见不到了。”
“为什么?你不是……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看我爸最后一眼,就不能让我跟他最后说说话?”
蓝肆叹了口气,看向赵爸的棺材。赵爸的棺材很新,很黑,料子很好,可是里面有的终究也只是一个空壳而已。赵爸在回来的那天就已经丢了一魂,随后的一天,连影子都快没了。那个时候的赵爸已经跟死人一样,只是那个墓碑让赵爸彻底变成了死人。
墓碑后面的时钟,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计算着谁的死期。
蓝肆不说话,硬生生地把赵蔺轩的话当成了空气。赵蔺轩又生气又心伤,他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也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请求竟然也……也没有办法让他满足。
赵蔺轩吸了吸鼻子,眼睛有些酸疼。
蓝肆无奈的摇摇头,他不会告诉赵蔺轩他父亲真实的情况,就这样让这件事情过去吧。
一连几天,所有人都没有吃饱饭睡好觉。第七天的时候,赵蔺轩跪在赵爸的棺材面前祈求着再让他见一面,可是整个灵堂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蔺轩,明天就是给赵叔叔下葬的日子了。”蓝肆站在赵蔺轩的身后,提醒着他时间。
赵蔺轩抿着唇又红了眼眶。七天了,可是他从来都不觉得他的父亲离开他了。在他的心里,他父亲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知道了。”低沉的声音让人心疼。
逡则从门外走进来,也跟着蓝肆站在赵蔺轩的身后。“以后你就跟着我住。”
赵蔺轩回头望着逡则。此时逡则所站着的方向逆光,让赵蔺轩看不清楚他的眼睛。“可是……”
“可是什么,你是我的徒弟,我是你的师傅,自然应该照顾你。”逡则说得是理所当然。
赵蔺轩虽然觉得为难,但是也点头答应。他现在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让他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待着,他害怕……
蓝肆轻拍逡则的肩膀,“七天了,你能够等,可是稔歌等不了。”
逡则沉着眸子。七天时间,他只能够勉强控制住季稔歌现在的病情,但是没有办法根治。
“所以说,把稔歌交给我,又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稔歌健健康康的站在你面前吗?”蓝肆认真地看着逡则,好看的桃花眼满是认真。
逡则屏气凝神,他当然不希望稔歌出什么意外,能够成功治好那当然是最好的,可是蓝肆有什么能力?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就凭我知道这个蛊毒的源头在什么地方。”
“口说无凭!”逡则冷哼一声,“话谁都会说,但是事情到底能不能够做的好可不是你单方面说了算。”
蓝肆往后一靠,靠在背后的门板上。他看着眼前的山山水水,无奈一笑,“逡则,有时候爱他不应该占有他。你觉得他快乐吗?”
逡则一哽,有些接不上话茬。季稔歌快不快乐他最清楚,但是细细想来,他好像真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逡则的耐性也被磨去了许多。
蓝肆猛然起身,三两步逼近逡则,蓝色的眸子直勾勾的对上了逡则的眼睛,“你以为他变成这样是谁害的!当初他接下那个该死的任务,然后变成那个该死的样子,都是因为你在此之前用最急躁的方式打破了一心老道的计划!稔歌奉命,可是他现了一心老道的阴谋,最后两个弄得同归于尽!你为了救季稔歌,你自以为对他好的给了他一次新的生命,但是你想过没有,灵鬼不生不灭,一心老道不归三界所管,就连阎王来了都不一定治得了他!”
蓝肆气急败坏的揪住逡则的衣服,“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他真的开心吗!真的感谢你给他这次生命,真的感谢你现在为保住他而做的这些自不量力的行为吗!”
逡则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蓝肆,为什么蓝肆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些年他对一心老道做的事,稔歌的任务,稔歌的重生……这一切他都知道得那么清楚!
他究竟是谁!
“你是谁!”逡则警惕看着眼前的蓝肆,冰冷的手狠狠地钳住了他衣襟上的那只。
不,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黑无常,绝对不是……
蓝肆甩开逡则,后退了两步,“我是谁……哈哈哈,我到底是谁?我不过是一个掌管着整个冥界的文书的鬼差罢了……身兼二职。这可是一个见不得人的职务!”
ps:完全不知道有没有这种身兼二职的……应该没有吧……大家也就看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