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些均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在一旁的东方涵澜等人远远还未到了解这种上乘功力比拼的高深境界,自然只是看得迷迷糊糊。正在大惑不解之时,李义突然哈哈大笑而起。
“先生看相之术,当真是神乎其技,本公子佩服之极!如若先生不嫌弃,李义想请先生喝一杯,大家好好谈谈,先生也再为李义仔仔细细的看看相,你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东方涵澜立时有些糊涂起来。适才还说人家是个骗子,怎么眨眼的功夫,骗子又变成世外高人了?李义竟然还主动要求他看相!
李义一笑之后,相士只觉得身前身后的压力突然一起消失,异状也随之解除。他是大有身份的人,也最是爱才,并未怪罪两人偷袭似的行为,反而大感兴趣的呵呵一笑:“公子既有此雅意,老夫若是再做作,却是不识抬举了。”
这句话的意思,隐隐露出了些许赞赏的意思。要知道,如他这种级数地决定高手,一生之中似刚才那样还未动手。便处于绝对下风的情况实在是寥寥可数;不管李义是如何取巧做到,但毕竟是这老者数十年来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心中不由泛起新奇的感觉。不管面前少年心性如何,品行好坏,起码如他这般小小年纪便有这等绝顶修为者,举世苍苍,相信也唯此一人而已!
李义亲亲热热的拉着青衣相士地左手,横冲直撞的拐进了路边的一家酒馆。
掌柜的一见竟然是李大公子亲自驾临,在暗暗叫苦地同时,却是丝毫不敢怠慢。李义还尚未开口,已经安排好了一间最好的雅座!
吩咐护卫们在外面随便吃喝,李义便好似急不可待的抓着那相士的手冲进了雅座。李兰与东方涵澜也随之跟了进去,李义眉头不由一皱。
李兰顿时会意,对东方涵澜道:“东方姑娘,公子与这位先生怕是有些男人地事要谈,我们两个女流之辈,留在这里只怕多有不便,不如,我们两个出去走走如何?”
东方涵澜稍一犹豫,见李义并没有开口挽留,不由地心中稍稍有些失望,点头道:“也好。”
见二女联袂出门,李义打个眼色,外面护卫立即站起四人跟了上去。
“呵呵……公子这贴身丫头聪明伶俐,武功高强,与公子又是心意相通,默契十足,当真是难得得很啊!”相士同样看着两女离去的背影,不过,他所看的,却只是李兰一个人的背影,话语中若有所思。
李义笑了笑,端起面前茶壶,为二人满上了茶水,慢条斯理的道:“先生过奖了,以先生的身手,我们家丫头那点粗浅把式,岂会看在眼中。”
相士微微一笑,道:“公子将得力臂膀派遣出去,与老夫独自面对,难道不怕老夫对公子你不利?以我判断,公子功力虽高,却还逊于老夫半筹!?”
李义笑了,眉毛微微一挑,道:“前辈玩笑了,如前辈者怎会如此?”
那相士微微一愕后,便哈哈大笑:“小友却是妙人也!”
李义拱拱手,似笑非笑:“前辈真是太过夸奖了!彼此,彼此!”
心道:就算你对我不利,难道我就怕了你?且不说在功力方面你至多只胜我们半分,未见得就能赢我,单只是我身上的极品牛毛暗器,便足以让你这老家伙在我身不动肩不摇的情况下死上两回!你们这些异世界的棒槌,哪里知道我泱泱华夏暗器地可怕之处?
“不知小友将老夫唤来这里,可是有事相询吗?”相士微笑问道。两人已以忘年交之间地称谓彼此相称,他的神态也就愈发自然起来。举手投足之间,已经不加掩饰,一股从容潇洒地高手态势展露无疑,与之前猥琐之模样实在判若两人。
“不敢,只是对前辈这等世外高人,突然仙驾莅临天罗而感到大惑不解而已。”李义低眉垂目,轻轻端起面前茶盏,轻柔的吹了一口气,吹散了水面上的茶末水泡,口气冷冷淡淡,竟似毫不放在心上。
相士面色平平不动,心中已经有些窒怒:这不还是审问的意思吗?我跟你小子来到这里,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竟然还用这种语气对我?老子纵横天下数十年,岂容你这黄口小儿呼来喝去?刚才还觉得你身藏不露,颇通礼仪,现在却是失望了!那说不得,就要给你一个小教训了。
见到李义正端起茶盏送往嘴边,青衣相士脸色一寒,不动声色之间右手一伸,搭在茶盏之上,一股内家精纯功力宛若实质般涌出,牢牢绕在李义手中的茶盏上,如丝如缕,缠定不动。
李义正欲送往嘴边的茶盏突然定在了半空,左手衣袖微微一颤,差点就要将全身暗器发放出来。随即察觉相士只是将目标对准了自己手中茶盏,不由得立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涌起一股敬重感。
在自己如此无礼的情况下,这人竟然还只是施发压力,稍稍示威一下,竟然并不发作,单是这份心性修养已经是大大的超过一般人。
见他将内力接触到茶盏后便凝劲不发,李义知道相士的目的只是两人较力一下,展露一下他自己的实力,顺便震慑自己,李义心中安定了下来。手上精纯无比的先天内力源源涌出,接触到茶盏,同样凝劲不动。
对一个普普通通的泥烧茶盏,瞬间凝聚了两位绝顶高手的内力,变成了较斗之所!两人几乎同时抬头,相视一笑,同时催发内力!
相士是要将李义手中茶盏夺下,而李义却是要将茶水送入口中。内力一激,两人同时全身一震,接着便像两尊泥雕木塑,一动也不动了。
茶盏就在两人中间凝住,里面茶水顿时纷变不已。一会如同开锅般沸腾起来,水面腾起茶杯口老高,一会却又寒冰般冷却下去,冒起丝丝寒气,瞬间结冰到杯底!
李义面色平淡,依然低眉垂目,擎起茶盏的右手衣袖纹丝不动,身子便如千年磐石,似乎任凭千百年的激流冲击仍不能动摇其分毫!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
相士面上含着淡淡微笑,左手保持着一个捻着颌下鼠须的动作,右手似乎毫不受力的搭在茶盏之上,身子便如渊岳峙,气势凝然!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缓慢中过去。
外间高呼畅饮之声不断传来,声音也显得越来越高昂,似乎跟随李义与东方涵澜出来的那些护卫们时间一长,彼此混得熟悉了起来,渐渐气氛愈显热烈起来。几杯黄汤下肚,均是高谈阔论起来,推杯换盏之声也是越来越是频繁。
雅座中的两人依然是寂静无声。
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
李义心中越来越惊!心中暗暗大叫:真TMD见了鬼了!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自己这些年来在天罗城中自高自大,虽然嘴上佯装谦虚,但心中未尝不狂,自信足以斜眼看天下群雄,更早以“天下无敌”自居,自己携最精纯的先天内家功力出生,修炼的又是济公干爹那不世之神功,神罗九窍,料来早已没有了抗手!
哪知道今天不知哪冒出这样一个算命的,功力竟似与自己在功力上不相上下,甚至还要高出一分半分,这还不止,此人不但功力精纯,很明显也已经踏入了先天之列了!
李义心中警诫之念大作:在这个世界上,像面前这相士这样的人,还有多少?难道我的运气如此之好,出来逛街竟然对上了这个世界的“天下第一高手”不成??!
虽然李义自己也知道这很不现实。
其实李义又哪里知道,此刻在那相士的心中,何尝不是翻江倒海,震撼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若不是他心性修养确实上乘,几乎便要脱口惊呼了!在先前他已经尽量高估了李义的实力,但直到两人拼起了内力,他才悚然发现,原来这少年的内力竟然已经浑厚到了如此惊人地步!!
这还只是其次,李义功力固然浑厚异常,却还略逊于那相士,但李义的功力修为除了浑厚之余,尚有精纯一说,其精纯程度尤在相士自己几十年苦修的精湛内力之上,委实令人费解,以李义如此小小的年纪,是如何修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