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这种事不要说做，就算是见林毅都没见过。
虽然前世在媒体上听说过有关的新闻，但是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这一世的林毅就更不用说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他除了调戏良家妇女，别的坏事做起来真的是有心无力。
虽然有闹出过人命的时候，但也都是他那些狗腿子去办的。
“也不知道赵琳琴到底是怎么想的？”赵玲一看到林毅的反应，就知道林毅的手上没有见过血。
“通房丫鬟不安排也就算了，连最起码的血性都不要了！？她是真打算把你养成一个废物吗！？”
“……”
林毅无言以对。
原本的林毅只是一个无法修行的“纸人”，所以赵琳琴对他的期望就是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
纨绔一点无所谓，废物一点也无所谓，只要他能够为国公府开枝散叶就可以。
但是现在林毅突然表现了杰出的修行天赋，那么往前一看，赵琳琴对他的教育确实就只能用失败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珍爱生命是一种美德，尊重别人也是一种美德，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在林毅的这个位置上，这两种品质就算不上是什么美德了。
只会成为他的负累。
“就凭你这样，还想要开启家族战争！？”
“到时候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死，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你有想过吗！？”
“难不成见到那样的景象之后，你还要来告诉我，你后悔了，你想与钱家讲和吗！？”
“我不会！”
林毅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想要反驳，但却发现自己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甚至他自己都在怀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钱谦虔代表着钱家来与他道歉，要与他讲和的时候，他会不会因心软而收手？
如果白雪亭替钱家求情呢？
或者说打从一开始，他就是想让钱谦虔给自己道个歉！？
“呵，色厉内荏。”赵玲冷笑一声，说道：“不过倒也没关系。”
“赵琳琴没有教给你的东西我来教，你学不会的东西我来帮你学！”
“春华与秋实我已经交到了你手里。你要是不要她们，也可以，但我这里不会收没用的废物！”
“所以，就由你来决定她们的结局吧！”
“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
林毅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春华与秋实，又转头看了看他背后的白雪亭。
春华与秋实依旧是原来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
即便是赵玲说了林毅可以决定她们的生死以后，在林毅看向她们的时候，她们的神态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就像两个美丽的木偶。
而白雪亭则是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白雪亭感觉这样做有些对不起王筱筱，但是当下的情况比较紧急，还是以人命为先。
王筱筱毕竟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只要跟她把今天的情况说清楚，她应该也会同意收下春华秋实吧？
“我可以收下她们。”得到了白雪亭的首肯之后，林毅转头对赵玲说道：“但是我要先确认一点，她们应该不是你放在我身边的眼睛吧？”
“优柔寡断。”赵玲先是批判了林毅的犹豫不决，然后说道：“关于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从潇湘馆出去之后，她们就是你的人了。”
“在潇湘馆里她们只会听我的话，但是出门之后她们只会听你的命令。”
“就算是你让她们来杀我，她们也会照做的。”
“如果你不信的话，倒是可以试试。只不过她们能不能活着回去，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呼……”
听赵玲这样一说，林毅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赵玲不能远距离遥控春华和秋实，那么他可以操作空间就大很多了。
大不了把她们两个人当做普通的侍女不就好了？
“除了春华和秋实以外，还有一件事。”
眼看林毅明显地放松下来，赵玲突然冷冷一笑。
“什么……事？”
林毅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与钱家开战的事我会着手去准备，但是在发动之前……”赵玲抬手指了指林毅，说道：“你要先杀掉一个人！”
“什么人？”林毅皱了皱眉。
“无所谓，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赵玲摊了摊手说道：“你认识的人也好，你不认识的人也好，死囚也好，平民也好，男人也好，女人也好。”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个人必须是你亲手杀掉的！”
……
……
从潇湘馆出来之后，林毅和白雪亭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
春华和秋实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潇湘馆，这个时候就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跟在他们后面。
许久之后，白雪亭首先开口说道：“你带我来潇湘馆，是为了让我认识世家之间的战争吗？”
“原本是这样的……”林毅点了点头。
白雪亭对“正义”这个概念有着偏执一般的坚持。
从她在实战测试里不愿意与别人联手就能看出来，她有着很强的执念。
当然不并不是说这种执念不好，只是林毅觉得有些死板。
毕竟有些时候，有些事，并不是用“正义”与“邪恶”就能概括的。
家族之间的战争就是如此。
每个家族在成长壮大的过程中都挤占了其他家族的生存空间。
有的家族的发展史甚至就是血与泪组成的悲歌。
但因此就能说他们是错误的，是邪恶的吗？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自然界的真理。
不想被人鱼肉，就要站在鱼肉他人的位置上，这就是家族之间的铁律。
家族之间没有正义可谈。
林毅想要告诉白雪亭的就是这些。
可是没想到不仅仅是白雪亭，就连他自己也被赵玲上了一课。
带回家两个拖油瓶就不说了，连接了那么一个无法言喻的任务……
可以说亏得裤子都掉了。
“你们要和钱家掐架我是不会管的。”白雪亭点了点头，说道：“但是如果被我发现有什么龌龊的事，我还是会出手的。”
事实上白雪亭确实也是学到了一些东西。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有的人光凭自己的喜怒便能决定一群人的生死。
两个家族之间也可以在没有任何仇怨的情况下，只因为利益就发生冲突。
所以这种家族之间的争斗她没办法插手，也没有理由插手。
“你懂我的意思就好。”林毅疲惫地点了点头。
虽然这一次的行程不是很顺利，但好在他想传达给白雪亭的想法已经传达到了。
最起码没有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