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个人凭借一人之力打死野兽,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若是凭一人之力,打死一堆野兽,而这个人还好发无伤,甚至连大气,都未喘一下,那就有待确商了。
“如此,多谢各位提醒了。”
对于自己能一下打死这么多的野兽,司南到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对于这些人眼里的深思,暗自戒备。
到不是他怕这些人,这一路上,他尽量远避人群,不过是不想过多的人注意到他,进而联想到他的身份,如此而已。
“在下等就住在前边不远的村上,适才若非野兽的咆哮声,我等不会知道,公子来此,还遇上了野兽,这野兽我等已追捕多日,今儿个幸而公子帮忙,为我等除了一害,如此夜晚,公子不妨随在下等来,稍作休息,待天亮在继续前行。”
为首的村民拱手对着司南深沉的说着,打量司南的目光,丝毫没有停歇。
在为首的村民后头,那些刚才一起打野兽的村民,自动自发的动手,将这些已经死亡的野兽分堆,简单处理后打包,准备带走,就连司南附近那些被司南打死的野兽,这些人也自动自发的将这些野兽分好了。
“天‘色’已亮,此刻赶路正好,就不逗留此地了,至于这些野兽……”
司南抬头看了看天,扫了眼这些分野兽的村民,眼里闪过一丝深思,到不是这些人贪婪的将这些野兽都带走不留一些给他有意见,而是这些人分野兽时候无意间使出的招式,以及那常年握兵器才会有的手,都在在的提醒司南,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村民,不想招惹是非,还是不要接触的比较好。
如今天‘色’虽然尚早,但是不影响赶路,为省麻烦,还是早早走的是。
“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勉强,公子请。”
一番人让出一条路来,目送司南骑马离去,直到很远,才带着地上的野兽,回自己的村子里去。
“头儿,这个人绝对有问题,你怎么就这么让他给走了,万一……”
扛着野兽,一村民越想越不对劲,不由得停下脚步,对着为首的那村民问道:“万一这人出去后,泄‘露’我们的行踪,那我们岂不是……”
“是啊,是啊,万一……”
经过这人的话提醒,其他村民也纷纷停下了脚步,放下扛着的野兽,拔出趁手的武器,准备追上前去,杀了这个知道他们存在之人,再不济,威胁一番也是好的。
“回去,不想死的话。”
为首的村民听闻,继续扛着野兽,对着身后这些人怒喝一声,脚步不停的走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头儿,这人绝对有问题,就算不为其他人,为了我们家人的安全,我们也得……”
刚才提问之人见自己的问题被这么粗暴的打断,眼里‘露’出一丝不快,不过马上又讶异着不让别人看出来,握紧手中的武器,为自己辩解着。
他们是来此避难的,必须远避人群,刚才那个陌生的公子,明显不是这里的村民,万一这个人出去之后将他们在此的消息传递出去,那他们这么辛辛苦苦才来此,进过这么多时间才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不是又要白费了?
“住口,我说,回去!”
为首之人听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说话之人,威严尽显:“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来一个人你就想杀一个,你以为这样我们在此的消息,就永远不会传递出去?愚蠢,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你!”
武器出鞘之声响起,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头儿,他说的没错,这个公子来历不明,而且他看到了我们的真容,万一……”
“是啊,头儿,我们拖家带口的,好不容易在此避难,可不想继续长途跋涉的迁徙,那样太累,你不考虑大家,也要想想那迁徙过程中,死去的老弱幼小。”
一席话,说的众人眼发酸。
他们是远道而来的,而且是难民,天降灾难,他们无法,只得带着全家,长途迁徙,这一路上,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的倒下,而自己又无力救,更让他们心酸的是,就连安葬,都成了奢望,顾着活着的人,舍弃离去的亲人,那种痛,他们不想在经历一次。
“你们以为,我没想过这些?”
为首的村民一把扔下扛着的野兽,看着这些怒瞪着他的父老,眼里慢慢的凝聚了哀伤:“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一个个倒在我的面前,你们以为,我的心是石头做的?”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沉痛无比,回忆当初的时候,更是痛恨自己的无力。
“刚才那位公子,表面看没什么不同,可是你们有没有仔细想过,敢来此地,并且连夜在那深山之中,这连我们这些常年习惯在深山野林里打猎之人都不敢的,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些野兽,其实有没有我们的出现,于他而言,都没有差别,这么好的伸手,若是要对付我们,刚才就动手了,何须出去之后再来?”
为首之人说完,扛起属于自己的野兽,大步向前走去:“我敢打包票,这人要么不来,要是来,不管我们刚才有没有动手,结局都一样。”
“这个?”
村民们互相看了眼,看出了彼此的疑‘惑’,不过马上又都扛起属于自己的野兽,跟上为首之人的脚步,快步回村里去了。
不远处,司南目送这些人回村里,才又慢慢的折回,上马继续赶路。
这些人虽然一副村民的打扮,可是司南一眼就已经看出,他们绝不是村民,而且武功还可以,为了不使这些人认出他之后将他还活着的消息泄‘露’,他才不会折回监视这些人。
刚才听了这些人的话,司南心里大致了解,这些人也不希望外界的人找到他们,这样就好,大家以后互不相识,各走各的路,谁也碍不着谁。
继续前行,一刻也不得停歇,司南在走过了好多无人的村庄后,终于有一天,来到了一个看着人还比较多的镇子,稍事收拾了一下自己后,才慢慢的进入镇子,打算在此打探些消息,他已经远离人群好久了,消息也已经好久没有收到了,此刻,也不知道外头变成啥样子了,那些武林人士,是否还按着他原本所想的,一路来此。
深山之中,莫离感受着周围野兽的气息,耳边听到马儿不安的悲鸣,想着这一次,或许自己就‘交’代在这里了,不由得嘴角‘露’出苦笑,在心里为自己叹息。
想她一世英名,多少艰难,多少危险都过来了,最后,却是落的个如此的结局,实在是,太意外了。
苦笑一番后,莫离又释然了,这样也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记得她的,在心里留个念想,只以为她又一次远走他乡而已,不认识他的,也没必要知道她的存在,至于敌人,留个威名在世间,给人警醒,也没什么不好。
莫离的身边不远处,野兽们冒着生命危险,在‘交’出了几具同伴的尸体后,拖着受伤流血的身体,慢慢的靠近莫离,而莫离的马儿,悲鸣之中,更是不停的挣扎着,企图逃离束缚,远离这些一点点靠近的野兽。
可惜,马儿的缰绳在树上栓着,而且栓的很牢,想要逃离,想都不要想。
野兽们在‘舔’了‘舔’自己身上的伤口后,朝着莫离嗅了嗅,被莫离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震的向后退了一步,抬头朝天怒吼一声后,谨慎的盯着莫离,有一些野兽,转头看向了一遍的马儿,‘露’出了尖厉的牙齿。
“撕……”
马儿奋力站起,前提高高的抬起,企图踢向靠近自己的野兽,奈何有绳子栓着,野兽离它还有点距离,一脚踢空,再次要踢,却受绳子所限,无法踢出,只能不断的悲鸣,不安的围着栓着它的树走来走去,寻找自救。
一踢不成,野兽在后退一步后,又两眼圆睁着盯着马儿,慢慢的靠近,丛林之中,它们才是王者,外来的一切事物,不过是它们的食物而已,谁都没法改变。
莫离听着马儿的悲鸣,知道马儿想要跑,可是此刻,马儿被自己栓在了树上,而为了防止马儿‘乱’跑,离开自己,也为了防止马儿慌‘乱’之中踩进自己布置的陷阱,绳子栓的很牢固。此刻的莫离,心里有些懊悔,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带这匹马儿出来了,这可是南王府里的好马,而且似乎和司南平时骑的马儿,是一对儿,此刻这马儿若是死在这里,谁也找不到,它的另一半,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想至此,莫离又想到了司南,心狠狠的一痛,又用力将司南甩出自己的脑海。
自己此刻,不想让司南知道,是死是活,留个念想就好,如此惨烈的死法,还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就好,反正来的时候是默默的来,要走,也就这么默默的走吧。
匆匆来过,一别经年,有司南的马儿陪着自己,黄泉路上,也不算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