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沉沉的望了眼四周,他和张秀贤二人靠在玉洞中心,神像这个时候立在这里简直和个笑话一样,封羽不求这个鸟头人生的丑陋神灵能够显灵,可要死总得死个明白,丫儿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地方,怎么下去见祖宗?
张秀贤大骂了声,“狗的,老子是受够了,这个破像立在这儿,是他娘在看咱笑话。”说完就是一脚,神像被张秀贤踢到在地,却一点没有摔烂。
封羽此时心跳极快,与其这样,倒还不如直接被水淹死,这样反复的过程,确实叫人煎熬。
不等再有缓息的机会,封羽忽然就感到脖子后边一凉,似乎是什么东西流到了上,封羽吓得赶紧跳开,用手一摸,发现是从顶上漏下来的水,还是绿色的,有一股浓浓的铜酸味儿。
这地方不应该是条玉脉么,难道它是在水流底下?
不等反应,在玉洞壁顶上的铜俑“咣当”一声就猛地掉了下来,之后是一阵凄厉的叫声。
张秀贤举着无烟炉上去查看,发现铜俑掉下来壁顶上仍旧光滑一片,根本没有半点痕迹可寻,我靠,封羽见此是从头凉到了尾,感这铜俑可以无视洞壁玉石,能够自由在石头里移动?
这况是始料未及的,光照下,那铜俑的速度飞快,没来得及看清楚全貌,就只见一个黄绿色的影子闪了过去,封羽用手电光扫到了一个残影,张秀贤叫了句“靠他”,最后俩字还没落音,人就被扑倒了,接着是一连串滚打的声音。
无烟炉被丢到了地上,张秀贤的手电在乱晃着,封羽用自己手中手电照亮了一看,发现张秀贤和铜俑扭打在了一起,四下里扫视了下后,却照出更多的铜俑进了玉洞之中,铜俑无比狰狞的脸上有双黑红的眼睛,这就是封羽在铜皮后看到的东西,顿时脑子一麻,四下里已出现七八个了。
“他,他们都进来了!”封羽大喊着。
“娘的,为了革命,拼了。”
封羽心中暗骂,为了他娘的什么乱七八糟革命啊,什么时候了,还能有功夫想着这些。
害怕归害怕,手中拿着的工具还是挥了起来,闷响中敲到了铜皮上,反力震的封羽手臂发麻,再次扫过去后,发现已经力不从心,人那是这种家伙的对手。
封羽猝不及防,后背让猛地一撞,整个人摔飞了出去,在地下滚了好几圈后,那盏丢落了的无烟炉也被碾了个稀烂,光线瞬间湮灭,只剩下张秀贤和封羽手中两只手电光。
另一边,张秀贤似乎是摆脱了纠缠着的铜俑,他在黑暗的玉洞中朝封羽大喊,“不要动,仔细听,有声音!”
封羽抱头缩在一边,在黑暗里听到了“哐当”一声的骨头声,惨叫声先叫了起来。
“丫儿袭击老子裆部,草!”张秀贤一连锤了十几下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有无大碍。
封羽静心听着,隐约里听到了某种水流声,还有玉
脉里的移动的爬声,他在黑暗里叫了嗓子:“张秀贤,没事吧?听着声音没?这东西太多了,数量怕是不止有五十多个,听起来得有五百个。”
“听着了,老子没事,就是二哥被偷袭了,有点抗拒,这铜皮玩意真他娘抗揍,我估摸着是揍过不了。”
封羽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心里清楚,外边的铜俑已经将这里给包围了,他们肯定没有任何优势,现下他们处在绝境,没有半分退路可言。
“秀贤,咱这次真是赶上了,搞不好要栽在这了。”
张秀贤视死如归,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老娘和个不省心的舅舅,“可怜我那家中老母无人照料了,等下辈子再来孝敬他老人家吧。”
张秀贤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封羽跟他在一起,有些做不了的决定,都会很快做出选择,这次也是一样。
“他娘的,干了。”
就听张秀贤连枪带打的与铜俑拼了起来,那是一点没怂,哪怕对方不是人,在气势一点不落下风。
张秀贤离的封羽较远,他的呼吸声非常紧,那边一片混乱,和打群架一样,还是一堆铜俑在围殴一个人,乱成了一锅粥,听起来匪夷所思。
封羽的肩上忽的让爪子划破,没等反应过来,黑暗里一声尖啸,将他撞翻在了地上,体几个部位立即便传来了剧痛感。
手忙脚乱间封羽按着自己肩膀,已有血流了出来,湿了一大片,于此同时,张秀贤的惨叫声传来,是那种绝境中的怒吼,状况变得更加混乱了,惨叫声、倒地声、连同骂娘的声音混为一团。
进入玉洞内的铜俑不下有二三十个了,洞里还有很少的空间,这些铜俑还在不断的往里挤着,就像着急要赶集市的小姑娘一样,恨不得跑着进来。
封羽想,铜俑是很难至他们俩死地的,最终的下场很有可能是被挤死,窒息而亡。
在铜俑进入的洞壁上,封羽目光不移的注视着,他想从这里头找着些蛛丝马迹,既然它们可以进来,为何不能出去呢?
在一边寻找的同时,还得不时躲着铜俑的攻击,封羽这时候冷静的叫人发狂,像是心中有另外一个自己,暂时否决掉了不好的绪,不管其他人是不是在为难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可他封羽的脑子里清晰无比。他们还没有死,自然不能轻易放弃,必须做点什么,做最后的努力。
体上不断被铜俑爪子划破,灼烧的疼痛感一茬接过一茬,张秀贤必然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流血过多,心力衰竭,也是死亡的一种因素之一,绝望、无助、懊恼等等绪上了头,封羽在琢磨,接下来很有可能将会是他人生的最后几分钟。
先是找到了张秀贤,他满脸是血,头上开了个口,上多少也有血在冒出来,而地下一片狼藉,有的铜俑被砸开,里边的尸体被踩的稀碎,尸模糊。
这一片地方还稍微空一些,封羽在洞
壁上观察,铜俑怎么就能穿过石头进来的呢?
看了一圈后,不毛骨悚然,这些铜俑真的就是在玉石中行走的,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眼前已完完全全超出是自己想象中的世界。
倒在地下的铜俑,明显是要比之前那个室内里放的不是一个阶段的产物,这里的要更年轻一些,架子上更像是中老年,这些他娘的不可能是封家人,数量上看,封家没有这么多人。
接着封羽在洞壁后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距离应该不远,当中还夹带着一些刺耳的响声。
张秀贤上挂了彩,估摸很难坚持得了多久,封羽了解张秀贤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引爆上炸药与这些家伙同归于尽的事儿不是做不出来的。
封羽在冷静的分析和调查上,渐渐发现了一点,在那些铜俑的铜皮外表上,有一种十分光滑液体附着,这些东西可以腐蚀玉石,达到在玉中行走的目的。封羽试想了下,如果他和张秀贤也披上这样的铜皮,能否像铜俑一样在玉脉中移动呢,听起来是有点匪夷所思,可事实就是如此。
同时,看着洞壁后的铜俑影子,感觉非常不好,数量之多,无法预计,密密麻麻的叠了有几十层,搞不好得有上千个,而且,玉洞内进来的铜俑正在聚拢过来,时间所剩无几。
张秀贤喊了嗓子:“靠他的,这也太多了,咱恐怕是要玩完喽。”
封羽给张秀贤说:“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同归于尽?”
“不,我们披上铜皮,像他们一样从玉中走出去。”
“披?披上铜皮?我靠,你这是要把自己做成铜俑啊?”
“办法就这么一个,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我草了,不就是当个铜俑么,老子还怕了不成。”
张秀贤说罢就在地上找了个两个丧失行动的铜俑,将里边蜡化了尸体揪了出来,朝里头看了眼后,实在叫人恶心,残留的尸蜡和呛人的气味熏得眼睛难以睁开。
“我说,你确定丫儿要钻进这里头?铜俑真的能在玉脉中移动?你他娘别蒙我,老子是宁可站着死也不想干这么窝囊的事的。”
封羽根本不想不多想,方法不一定能成,但不试试,就是死路一条,他不多废话,直接先钻进了铜皮里头。
说实话,这可能是封羽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东西,哪怕是在赵水生家后院,也没眼前这个味道厉害。
二人躺进了铜皮俑后,紧贴洞壁,奇异的事便发生了,这层铜皮俑确实能够进入玉脉之内,他们在一点点被融进玉石当中,直到眼前一片漆黑后,整个铜俑完全进了玉脉之内。
封羽控制不了方向,移动完全是靠着铜皮自己移动,但可以肯定,他确实是在动着。
封羽在铜皮下憋着大气,里边黏糊拉碴的,尸蜡和水汽蒸发形成的水分交融,光滑如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