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的显示器毕竟不大,如果是投影仪情况会好多了。比例缩小,给人的判断有不少误差。陈囿看着这份地图,跟他们公司里所做出的地图类同,都是拼接而成的。如今,在往楼上要找这种拼接的三市地图也可找到,不过,没有公司做出来的精准。
“杨主任,你对省里搞这个三市合一弄得比较清楚吧。”毛晓斌说,今天过来就是杨善秀先提起的,自然要他先说说情况。
“据我所知,这份地图做得非常准确,将整个区域都框定了。如何建设,省里还没有确切的说法,正如刚才两位所说,街道、新城、工业区、科技区、教育区、商业区等等,这样子的规划是必然的做法。厨师手艺如何精通,基本的都是将东西做熟了给大家吃。城市建设完全可参照目前的城市,不外乎规模更大些,细节上有所不同。”杨善秀说转头看着毛晓斌和陈囿,两人点头表示是这个样子。
“商业区、商业街、商业城该如何建设?选择在哪里最好?要考虑的不外乎几个条件:人气、交通运输、地势便利、水,除了自然条件之外,也要考虑到人的因素。三市合一是大局,在这个大局之下,各市还会考虑到自身的利益与好处,省里必然会对此进行平衡。
怀林市会考虑什么、南江市会考虑什么、柳山市又该有什么样的需求?我们不可能完全猜出来,但我认为,新建的商业街必然在三市之间区域,不会偏离哪一市太多,这样才能通过新建起来的商业街将人气拉动起来,只有人气足了,三市合一才算真正变成一个大都市。”
“对的对的,杨主任见解精辟。”毛晓斌和陈囿一起说。
“三市之间,那些区域可建成商业街?”陈囿说,看着地图,指了一个区域,不过,这个区域有点偏,处于三市都接不上的位子,“这一块地可能不可能?”陈囿相信志远建设肯定做过分析,他在公司里也分析过,这时候,自己先提出来显得有诚意也占据了主动。
“说说理由?”杨善秀笑着说,“老弟是怎么想的?”
陈囿故意沉吟一阵,又将地图拉来拉去似乎在比较,之后将地图放大些,说,“其实,应该做一个沙盘出来,这样更加直观也更加具有参考性。”见杨善秀和毛晓斌都点头,也不知志远建设是不是真做有这样的沙盘,陈囿已经叫人去做了,这时提一句,今后毛晓斌等人即使知道自己做了沙盘也有伏笔。
“这块地我是这样认为的,虽说离三市都远,水源也稍显不足,但毕竟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交通也过得去。这样的地方像四周覆盖面更大,省里做规划的如果真要从三市合一人气考虑,我觉得这里是必须的选择。”陈囿有些自信地说出这番话,也是之前他在公司论证过,但不是最好的地块,这时候如此坚决地抛出来也是要听一听毛晓斌的看法。
“再说,这块地看起来跟三市没有直接的关联,但这里跟这个市也相邻,处于四市形成的菱形重心上,是不是有特别意义的地块?”
“老弟说得对,确实,相邻这个市虽然跟三市合一建设不关联,但要聚集人气借邻市一起推动省里也不会放过这样的优势。”杨善秀说,“除了这一地块,我们再琢磨琢磨,还有没有差不多的地段?我觉得这样的地段不止一处。”
“我们将可能的地块先标出来,再分析马忠琦会将视野投在哪一块。”毛晓斌说。
“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杨善秀赞赏地说。
以几个人的眼光和志远建设、广天建设的专业和所付出的研究,不难找到三市合一建设者的节点。将四五处地块标示出来,通逸地产公司选定的1、2、3好地块都给包括在其中,这也说明这些人只要肯做功夫,还是有很不错见地的。
在地图上做出这些标示,各人已经喝下不少茶,心底的私货也给掏得差不多。杨善秀对毛晓斌和陈囿两人都有些不满,明明各人都做了些事情的,偏偏比挤牙膏还难。要是够爽快,以后彼此合作起来也会少密切又有信任,这不是共赢的局面?闹成这样子,还谈什么齐心对付马忠琦、对付通逸地产公司,自己人之间都如此严防,会有什么凝聚力?
只是,杨善秀自己完全是靠别人来发力,他最多是一个居中协调者。心里虽然失望,也不好直接点明。笑着说,“马忠琦不可能将精力分散,两位觉得哪一点才是通逸地产公司的真正目标?”
“杨主任,我想,你关系广、能力强、见识深远,大家都信得过你,能不能多找几位兄弟,大家联手,将这五块地一起拿下来。让通逸地产公司干看着?”陈囿觉得这样一来,马忠琦能力再出众,被人抢先手了也会没招的。如此一来,对通逸地产公司的打击才是最直接,最解恨。
“好主意。”杨善秀随即说,联络五家分别抢占一地块先立项做起来,自然能够从根本上打击通逸地产公司,可谁肯冒险谁又能承担这么大的风险?五家地块,可能有一两家是成功的,三家或四家都会给拖进去弄得损失甚至破产。随后看了看毛晓斌,又说,“老弟,你觉得可行?”
“理论上可行,我和广天建设都没话说,肯赌这一把。其他人肯不肯冒这样的风险?真要实施,就必须风险共同担负,签订协约。”
毛晓斌沉吟地说,这样获利和风险完全绑在一起或许可以跟通逸地产公司对决一番,但真有人肯这样做?五家公司联合,对三市合一大建设进程中也有必要,不过,目前这样的联合显然难以找到人来合作。看着陈囿,今天就两人在茶楼讨论跟马忠琦打对台,陈囿都掩掩藏藏的不痛快,真要合作,肯吗?
“这是必须的,只有同心协力才可能做到这件事。”杨善秀说,“我觉得,这五个地块都可能成为地王,只不过时间先后而已,如果大家联合起来,同心协力,联手将五块地都拿下,三五年之后逐一开发建造,想想看将是什么样的局面?三市合一建设的最大蛋糕、最肥美的部分就落在你们手中,几年之后,江南省行业之首就是你们的宝座,谁还不得看你们脸色?”
“这种可能是必然的,只是,真要执行、促成这次联合难度也大。”毛晓斌说,“五块地块,省里可能是从某一个方向先入手,这一家公司自然境况最好,得将项目建设分润出来,五家一起建设一起做好这一项目,拿到利好的同时还要一起承担其他四块地块的风险,能不能找到这样的公司来联手?”
毛晓斌的担心是常见弊端,各家公司之间在处理这些利益与付出时,都想自己占人便宜而不肯有所付出,谁肯承担别人的风险、摊薄自己的收益?公司之间的合作也是常见的一种商业形态,不管合作的业务大或小、时间长或短,跟这时候所设想的都不相同。毛晓斌也不敢相信如果志远建设拿到的那块地五年后还不是开发建设的方向,公司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其他四家公司能够将拿到的项目分给自家公司一起干?
理论上确实可行的,可总觉得这样想丝毫没有信心。
用这样的办法固然能够将通逸地产公司的行动可能截胡了,但自己的风险也大。真阻止了通逸地产公司这次行动,他们还可以做其他项目,即使项目不大获利不高,马忠琦肯定会漫天撒网,将自家的故事分拆成很多小公司来拿下更多的项目同时段进行建造,总和起来的利润也不会少,到时候,谁还能够抵挡得住通逸地产公司的进逼?
真演变成这样,最吃亏的可能就是这物价拿下地王的公司,通逸地产公司在旁搅扰,即使地王的建造,未必有预想中的收获。
“我算一家,再找一家联手问题不大。”陈囿说,“毛老哥,你应该有信得过的朋友吧。杨主任人缘广,也不难找到肯联手的朋友。想一想,我们只要将所有方向的地王拿下,谁还有我们风光?要说风险,做生意哪没有风险?有风险才有收益,这已经是圈子里的铁律。”
陈囿说得慷慨,一往无前,毛晓斌虽觉得并不可信,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我们再分析分析,马忠琦会盯在哪一块地?”
找到马忠琦拿地目标几率最大的地块,不论是不是真要做,只要跟通逸地产公司竞争拿地,至少会让对方拿地的底价大大提高,也是最大削减通逸地产公司利润的机会。
“对的,不论如何,我们找出来也是明确下一步必须先拿下的地块。”陈囿觉得马忠琦盯着的地块,谁先拿下就将赚到最大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