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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已经拜过堂了啊。”
丝毫不觉自己说的有何不对。
女鬼指了指佑佑身上的衣裳, 示意她自己看。
只见原本单纯的红衣已经替换成了凤凰霞帔，虽头上无冠, 但也华丽灼灼的让佑佑讶异不已。
一脸懵的凝望无忧，佑佑只觉得眼前的事情太过不可思议, 不管是她遇到兮兮穿越时空还是眼前这人，所有的经历都太过梦幻, 让她感受不到丝毫真实。
“我是在做梦么？”
傻傻的问了一句大蠢话。
惹得女鬼嗤嗤笑了起来。
业火缠身九幽侵体, 若是这真的是场梦, 该多好？
“啧，娘子想当这是场梦便是梦吧，只要别大梦初醒, 娘子忘了无忧这个可怜人即可。”
用控术让小姑娘从自己身上起来, 只一个意念，整晚铺在地上的红嫁衣，便穿戴在了她身上, 干净的很。
当佑佑再次清醒的时候, 便发现她正站在大街上，而她的手也正被无忧牵着。
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惊奇，因着无忧的温柔与善意, 佑佑此时并无惧怕, 反而是赞叹欢喜颇多。
要知道, 身为小宅女的佑佑, 在闲暇无事时也是看着各种电视剧/动漫打发时间的, 因此对于术法等等。
佑佑还是很了解的。
“无忧会仙术对不对？”
小姑娘那幼稚可爱的问话在女鬼听来好玩儿的很, 她微微挑了挑眉毛，转身对佑佑不予置否的点头。
“娘子说的是。”
只要她开心，她说点儿小慌也无不可。
“哇，无忧好厉害。”
一脸佩服的夸赞出声，佑佑挽着无忧的手臂，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出街道行人的不对劲。
圣城如今是座死城，里面已经没有活人，只是不同于其它鬼城的阴冷死气，圣城看起来格外繁华，街上人群攒动商贩比邻，店铺也全都开张，与之前没有不同。
除了少数人之外，圣城人对重置是没有知觉的。
他/她们只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重复做着已经做过无数遍的事情，只有在天降流火死亡来临之时，他/她们才会恢复片刻记忆，明了自身早已腐烂。
因着时间重置对灵魂都有损伤，所以圣城人看起来格外病态，他/她们脸色苍白瞳孔无神，好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身体，一样。
目不转睛的，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与建筑，佑佑双眼泛光，恨不得亲自上手去摸摸碰碰。
“无忧无忧，我想吃糖葫芦。”
软软的冲着无忧撒娇，佑佑盯着小摊上的各种冰糖葫芦，都要流口水了，只是出乎佑佑意料的是，无忧并没有答应她，反而拉着她直接走了。
‘无忧坏。’
【嗯，无忧坏。】
佑佑：……
‘兮兮才坏。’
【……】
“无忧无忧，我们去哪啊，有吃的么，我饿了哎？”一直甜甜的对着无忧说话，佑佑亲昵的与无忧十指交扣，打定主意要紧抱无忧这根会法术的粗大腿。
小姑娘甜美温柔的音色，让女鬼的脸色好上不少，她勉强看了眼身边的佑小姑娘，想了想才悠悠的说道：“乖，娘子继续吃馒头好不好？无忧也是刚来到圣城，举目无亲，实在没有钱财为娘子买吃的，至于现在？”
语气顿了顿，女鬼的声音更柔软了。
“无忧是想到处看看，能不能找到零工，所以娘子乖乖的跟着无忧，不要让无忧分心好不好？”
女鬼的长相艳丽惑人，在阳光下更显倾城，佑佑被迷的神魂颠倒，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真乖。”
用空余的那只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丝，女鬼神情莞尔，但一转身，她的脸色就陡然冷戾了起来。
一步一步的朝着圣殿走去，犹如猫戏老鼠般，女鬼用控术令小姑娘重陷混沌，浑身的煞气再也无法隐藏。
在这座死城里，只有圣殿殿主及十二祭祀，才拥有轮回的记忆，他们各个神力浑厚，是神最虔诚的信徒，只是，拥有记忆又能怎样，是信徒又能怎样？
数不清的死亡回忆令他们快要疯掉。
而神的漠视不理更让他们心生怨恨。
当察觉那莲靠近圣殿的时候，殿主及祭祀已经不想再逃、再反抗了，他们现在只求那莲能够心狠的结束这、一切，毕竟被业火灼烧的痛，被九幽之水侵入的冷，每一次的死亡都令他们心生恐惧与绝望。
而他们也知道。
他们的灵魂已经支撑不久了。
虽说因为诅咒的缘故，他们的灵魂会不死不灭，但虚弱到了某种程度，他们在诅咒消失的那刻。
就只能烟消云散，再没有轮回了。
“啧，你们的表情可真好看？”
牵着小姑娘的手跨进圣殿堂，女鬼笑得多情妩媚，披散着的凌乱墨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煞是勾魂。
“那莲。”
圣殿殿主是个金发碧眼的英俊男子，看起来十分年轻，他高高坐在王座之上，慈爱又悲悯的凝望那莲，仿佛是在看个不听话的孩子，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
而那莲闻言，则冷笑出声。
对峙了许久，她又如何不明白殿主及祭祀的虚伪？
不屑的轻哼出声，女鬼攥紧了佑佑，冷冰冰的回道：“我是无忧，不叫那莲，看来殿主真是老糊涂了。”
“那莲，你总是这样。”
眼里的慈悲之意渐深，殿主不疾不徐的说着，仿佛他不是受制于鬼，仿佛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
温柔的视线，投注在那莲旁边的人类姑娘身上，殿主眸光闪了闪，嘴角边的笑意更深了。
那莲，你有弱点了呢。
将殿主的表情看在眼里，女鬼危险的抿唇，只瞬间，殿主便惨白了脸色，痛苦的呻、吟出声。
被业火灼烧的痛，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
也只有圣女那莲，才在业火中挨过了十天，
而魂不灭。
“废物。”
不屑的望了眼，在地上疼得打滚的殿主，女鬼恶意的将目光对上十二祭祀，幽冷的女音中含着浓浓的嘲讽：“真可怜，你们信奉的神竟然背弃你们了？瞧瞧你们现在的模样，哪还有丝毫仙风道骨淡漠如尘的影子？”
若论无忧最恨谁，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些祭祀了。
她着实不敢相信，这些看起来就非常和蔼可亲的祭祀，会毫不留情的将她拖入九幽，置她于死地。
她自认当上圣女之后就兢兢业业。
即使是神智错乱之时也没有伤人。
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