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有些晚了,夕阳的余晖打在门框上,床榻上的人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梓斓守在床边,起身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门口处阿吉轻唤了声,“梓斓姐。”
梓斓放轻脚步走过去,“找到人了吗?”
阿吉从袖中抽出一张揉皱的信条递给她,“我去了木屋并未见着伊离姑娘,只在地上看见了这张信条。”
‘午时之前,后山废屋,欲救玄姻,务必前来。’看着纸上的字,梓斓脸色一收,不好,伊离怕是出事了。
见她神色突然慌张,阿吉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梓斓姐,要不要我现在安排几个人去后山找一下,兴许能找着伊离小姐。”
梓斓点了点头,“你留在府内照顾阿七,让王生带上几个人去寻一下,隐秘点,这件事不要让阿七知道,万一伊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怕她会受不了。”
“梓斓。”屋内床榻上的李墨裔已经醒来。
递给阿吉一个眼色,阿吉匆匆离了南苑,梓斓慌张的将信条塞进衣袖里,跑到他面前将他扶起半靠在床榻上,“王爷,您终于醒了,可把梓斓吓坏了。”
梓斓给他倒了杯茶,李墨裔接过几口喝下,看着她焦急的神色,笑笑,“我这不是没事了嘛,对了,我一早让阿吉去接伊离进府的,她现在怎么样了,找了御医帮她瞧过了吧,她昨晚伤得也挺重的。”
梓斓定了定神,眼中有些慌张,随即尴尬的笑了笑,“你这受了这么重的伤,从一进府就昏迷到现在,一醒来就在担心别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背上的伤口这么严重,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爱惜保护自己的身体呢。”神色中有些嗔怒与指责。
李墨裔歪着头,笑笑,看着她发牢骚。二十年了,她还是和原来一样看到他受伤都会一边担忧一边指责他不会保护自己。
梓斓转过身看着他,突然一脸严肃,眉头微微皱着,“你说伊离昨晚也受伤了,当时你们是在一起对吗,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别乱想,我去看看伊离,她现在应该还住在西厢房对吧。”李墨裔慌忙起身,撕扯到了背上的伤口,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背上袭来,李墨裔吃痛的抬手摸了摸后背,只见单衣下的身体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绷带。
“你伤没好,别乱动。”梓斓阻止他站起的身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不要受到刺激的好,但愿阿吉能找到伊离,也但愿伊离此刻是平平安安的。
“我只是想去别苑看看伊离,知道她没事就好。”
“她···她很好,你不用担心。你就乖乖的躺着休息,我去给你准备吃的。”梓斓心虚的转身逃离,她从来不会撒谎的,跟他说得多了,他一定会发觉得。
匆忙间,袖中的信条掉落在床侧,李墨裔拾起看了看,怒吼了一句,“梓斓。”
梓斓被他突然地一声喊叫,惊吓的匆忙回头,见他手中拿着信纸,梓斓下意识的摸了摸衣袖,面露难色,“我···这···,王爷···”
李墨裔抖着信纸,表情很难看,“这是怎么回事?”
梓斓也不好再刻意瞒着他,就将今天的事情如实转告,李墨裔突然地从床榻上站起来,穿了鞋子就出了屋,脸上的愤怒,吓得梓斓惊慌失措。
她很久不曾看到他这般慌张无措的神色了,也从没见过他如此这般紧张在乎一个人了,他一向隐藏自己的情绪都做得很好,为什么今天这般控制不了情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