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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阵脱逃的麻努,抛下仅剩的四名属下,自顾奔命而去。
旺财与妖道伏虎,却是抢食一般,尽展魔剑心法,围住四名死士招招索命。那四名死士虽无恐惧之心,却全然没有了方才配合有致的凶悍打法,盖因麻努临走时,竟发出了撤退的命令。此时四个,只知道听从命令的死士,虽但一人足堪一流高手,奈何心性迷昧,更谈不上审时度势与旺财二人力战了。若是四人联手一击,仍不见得受伤的妖道和旺财,就能杀了他们还全身而退,偏偏拜了麻努所赐,也是命数使然,该他们成了旺财和妖道,祭剑的盘中餐。四个欲退出剑网的人,却反而被内外相应的旺财和伏虎困住,血光溅出,已经开始有人受伤,却麻木的不知道呻~吟,或惨呼,仍如傀儡般各自为战,苟延残喘。
“呀哈!”旺财狂笑着,逮住一个破绽,一招‘折骨挑髓’,率先杀了一人。吸入体内的元神怨念,令他的剑法更加势不可挡,很快又一个,被他削断了持剑的手臂。妖道伏虎从旁补上一招‘剜心决志’,收入了囊下。而此时另一个竟然同归于尽般,迎上了旺财刺入体内的重剑,左手抓住了他的剑身,右手长剑挑到了旺财胸腹,剑尖才刺入旺财体内两寸,却连人带剑被旺财绞碎了,残肢满地。最后一个却是可以借此机会,冲出了剑网,麻木的脸上,没有惧色或者对同伴的怜悯,自展开了轻功身法,直追寻他的上司麻努去了。
妖道杀了一个死士。论功力也足以杀了他,但终究有伤在身,难以追了上去,见跃出了院墙的漏网之鱼。大声对旺财吼道:“别让他跑了!追上去杀了他!不要放过!”
那旺财却仍在享受漫天血溅一般。体内血魔心性完全被释放了出来,喉结里咯咯发出恐怖怪异的声响。张开的血口,吸允着剑身上涔涔的流血。
现世血魔出来了...
旺财再也不是旺财!那狰狞笑着的黄色獠牙,映在了妖道伏虎的眼里,分外醒目。
“快去!还等什么?”妖道伏虎斥道。却自从怀里掏出了疗伤圣药。
血魔嘶声冷笑,看了他一眼,嘿嘿言笑起来:“他走不了的...让他再走远些又何妨?”言罢才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妖道的眼皮底下。
荒山密林里,一道黑色的身影,疾驰穿梭其中,是刚才从血魔剑网里逃出来的那名死士剑客。
任九霄耗费一番心血练就的傀儡死士。秘密武器,无意中却成了血魔祭剑的冤魂。麻努此次带来了七名这样的死士,个顶个的一流高手,没有了心性的傀儡。却成全了血魔在旺财体内得以觉醒的契机,可谓最好的灵丹妙药。血魔又怎会轻易放走一个?
寻踪追去,血魔旺财...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妖魅...很快就嗅到了猎物身上残血的余温...
而此时血魔的功力,已经是对方的几倍,若就武林世俗功力论,也当相近于一派掌门之流了,相对于附身旺财短短的时日,已经十分可怕。等到灭了人间道,把地狱之火引上天界,六道无常,谁还可以阻止魔族的崛起!血魔便张开嘴哈哈哈狂笑起来,那似群魔狞笑的重音,惊悚刺耳,回荡在荒山老林里,惊起了前面疾驰奔逃之人的注意。
麻努远远的,也听见了这非人界的鬼魅笑声,汗毛一根根立了起来,只有更拼命的狂奔,必须第一时间告知掌门天尊任九霄,告诉他,剩下的最后七名死士剑客,悉数被嗜血凶魔屠戮,还吸收了他们的功力。只怕当下,唯有掌门天尊的天蚕寒玉神功可以杀了这凶魔,麻努便从来没有过,这么渴望见到任九霄了,从来没有。
而其身后追寻他的那个死士,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木然地看着眼前拦住了去路的旺财?草芥蝼蚁?阉人?血魔?死士都不知道,却知道对方手里那边沾满鲜血的玄铁重剑,此刻也想插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便麻木的身体,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从脚底渗入,继而变成恐惧和困惑,涌上了他原本呆滞的双眼。『雅*文*言*情*首*发』
“哈哈哈哈!连傀儡也知道害怕吗?”血魔仰天狂笑道:“那还有谁不会害怕?哈哈哈!”
死士没有回答,长久训练造就的杀机,自然而然漫上了他的眼睛,看见了对方此刻仰头大笑的破绽,中路洞开的死穴!
死士一闪身形,没有怒斥或者吼叫,只是挟着一股奔雷般的劲气,玄铁重剑已经递到了对方胸前,离心口只有一尺距离的地方。
“噹”的一声响,来袭重剑便被血魔格开来,复用沾满鲜血的长剑,顺势往死士脖子上抹去。死士竟然不躲,此刻近身,以快打快,带着冲劲,抬腿往血魔下阴猛踢过去,那雄浑的内力若踢上,岂止鸡飞蛋打哉?!同样能取了个男人的性命!奈何他面对的是个阉人,一个没有了蛋蛋的血魔。话说若果血魔有蛋蛋,岂非能生出满世界的魔子魔孙了去,不用拼死拼活,但不停的生,只怕也能统治六道轮回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此是题外话矣,如来佛祖表示没有压力。
且说回那死士与血魔的厮杀,果不其然,死士铁脚近身先踢中了血魔的下体,单听“砰”的一声响,如击败革,便鸟雀无声了,威猛劲道悉数被血魔消弭于无形。且看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露出了两颗新生的犬齿獠牙,复见一颗跳起的头颅翻滚在半空,还有那残躯冲天喷溅的血液,散溅到了他的脸上和身上。“蓬”的一身沉闷,无头躯干重重倒了下去,血魔于无常天地间,呼扇着鼻翼,贪婪吸食着亡灵的元神怨念。
“谁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血魔冷冷仰天大笑。血剑擎天处,风云际会劫天变!
看层层乌云压境,一时地暗天昏,风起云涌处有电闪雷鸣。一场暴雨不期将至。
血魔扭头看了看凉山驿站的方向。嘴角扬起一丝狞笑,复转身一闪。奔荒山破庙,寻他师傅妖道伏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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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一行兼程的吕洞宾三人。
吕洞宾仍逍遥悠游的一步两丈的走着,然其后的了缘和尚。却已经是精疲力尽,被他师父玉蝉子一手托着腋下,才得以休憩了好一会。如是两人紧跟吕洞宾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
“了缘须休息一下吗?”吕洞宾回过头笑问。
“谢先生关心,晚辈无碍。”了缘报以赭然微笑,现在等于是师父托着自己,哪里还需他用上半分力。
“嗯。”吕洞宾笑笑。双袖飘飘,如脚不沾地般行云流水。
“先生。”玉蝉子其后说道:“关于昨日之棋局,黑子已成独坐穷山,放虎自卫。白子这是要织个天罗地网,围而歼之吗?”
“然也,难得白子逆转乾坤,正好趁着黑子未成气候,却又锋芒毕露时,来个批亢捣虚,连根拔除。”吕洞宾回答道。
“还是先生好棋艺,这一度萎靡不振的白子,却也能让你走出个生龙活虎来。”玉蝉子呵呵笑语,一手去捋须,一手托着了缘,却仍能轻松跟上吕洞宾的步伐。
吕洞宾捋须说道:“这人生天地一盘棋,举棋不定青山迷。阴阳生死修悟道,每点交叉处玄机。一场鏊战,血流漂橹陈尸野,看西方风雷隐隐,杀气腾腾,想来是那在世血魔现踪,不知又被他造了多少杀孽。”言罢,仙风道骨间,一缕似有若无的淡淡忧伤,落在眉头。
可是玉蝉子师徒俩,依言抬头西望,却不见有乌云,更遑论听到风雨雷电的暗鸣了。了缘心下不免愕然,玉蝉子却笑了笑答道:“此人道沧桑,群雄并起之际,任它风雨雷动,且看英雄儿女显身手,呵呵呵,待得一处僻静处所,咱们再来摆上棋盘,博弈纵横,岂不快哉?”
“然也!”吕洞宾笑答道,那脑袋便随着身形微微惬意地摆动,伸手指了指前面又道:“往前有处清幽山涧,正好吸风餐葩饮饮露,呵呵呵。”言罢却似乎有些性急,两步并作一步的飞快起来。
了缘看着要被他抛开了距离,赶紧对玉蝉子说道:“师父,我已休息了一会,可以自行修炼了。”
“当真可以了?”玉蝉子回头看他笑问,慈眉善目。
“是的,师父。”了缘回答道,玉蝉子便放开了他,身形一闪,往吕洞宾追了过去,了缘急忙默念心法,急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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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山驿站,
一路跋山涉水,走了几个时辰,麻努才神色慌张的独自回来,与他前去之人皆不知所踪,可是却无人敢问他,如果他不说的话。然以此次的一败涂地,他又怎会轻易说出来呢。
自从回到了驿站,见到了逾两百人的属下,高手济济一堂,兵强马壮,麻努自又心里踏实了一些,找到了些许安全感。麻努便盘算着,想那恶魔般的旺财,纵有三头六臂,也不敢自投罗网吧?何况天色不早,乌云压境,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便打定主意,明日在风雨兼程,离开这鬼地方。更重要的是,财色眼前,岂能说走就走?那丰~乳~肥臀的驿将夫人,听说他回来了,扭着那水蛇腰,风情万种的朝他走了过来,差点让他忘了,要立即向任九霄禀报此次危机的事。已是便立即命令下属,写下十万火急文书,趁着山雨未至,赶紧飞鸽传书出去。更因兹事体大,所以连放了三只信鸽。
厢房里。
“大人...我家老爷真的死了吗?”那驿将夫人,娇柔作态地问麻努道,抬手丝巾,去擦那半点儿没有的眼泪。
“没错!这吃里扒外的叛徒,竟敢为了苟且偷生,出卖了我们掌门天尊,活该他被妖道吃了。”麻努恼羞成怒道。欲盖弥彰的心虚,还下令立即把庄广袤的家眷轰走了,却在驿将夫人的再三哭求下,假意勉为其难。答应让她留下来。
“大人...看在我一介柔弱女子的份上。不要赶我走好不好?”驿将夫人趴在麻努怀里,抖擞着丰满胸脯。对他说道,以其说是哀求,倒更像是打情骂俏了。
麻努看着怀里的美娇娘,半露的酥胸雪白。日里所受的惊吓似乎找到了安慰处,便肆无忌惮的把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盈盈一手间揉握,嘴里淫~笑着问:“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美娇娘,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驿将夫人哼哼的受用不尽,自媚眼含~春的回答道:“大人...小女子...小名妃儿...”
“好名字...妃儿好名字啊...嘿嘿嘿。”麻努已经飘飘若仙般痛快,正自上下其手的销~魂。忽闻屋外有人禀报:
“禀报大人,驿站外来了不少商人贩客,都吵吵嚷嚷的要住店休息。”
“他nn的,我不说了要闭门谢客。严防死守吗?都给我轰走,违令者斩!”麻努兴头上被打断,暴跳如雷道。
门外之人吓得不轻,连声应是,正要告退,麻努忽然喊住,想起日里遭遇,仍然心有余悸,大声吩咐道:“命所有兄弟坚守好驿站小堡,大门关上,楼道布上弓弩神箭手,有不速之客闯进来,便给我乱箭射死了!”
“是!”其属下领命退了下去。
麻努自有杯弓蛇影的恐惧,那大声发号施令气概,却看在妃儿眼里,让她觉得傍上了大人物的暗自窃喜。
当麻努一脸凝重,惊怒表情转过头来时,却见了她一丝不挂的站在了身后,玉~体~横陈,峰峦秀色~春光艳丽,即刻便让他娱心悦目邪念生,万大事情烦恼,尽数被抛之脑后去了。一把将美人拥在怀里,恣意猥亵,那妃儿犹作不堪抗拒状,益发撩得麻努欲~火焚身,三下五除二,上~床~与之合,**几度流丹浃席。
正是物相类聚人分群,荡~女~淫~男乱世伦。各取不仁招祸乱,血魔咒下点红唇。
风雨欲来的夜晚,天色早早就暗了下来,却没有一丝风,闷热的让人觉得窒息一般,驿站却是门窗紧闭,四角插着的小黑旗帜,蔫蔫地耷拉在旗杆上,一动不动,也仿佛死一般。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紧绷的神经,日里麒麟护法使带去的七大高手死士,和几个得力属下,却没有一个活着跟他回来,可以想见,是遇上怎样可怕的食人妖道了,想来都让人不寒而栗。哪怕是现在正快活着的妃儿,总是要到极乐处,却隐隐想起那杀人不眨眼的旺财来,一双畜生模样的眼睛...她就觉得身体一阵寒栗,本能紧紧的抱住了麻努,益加赢弱不堪的叫着,欲掩饰内心那点的不安。还有那么一会,她是后悔起来的,后悔没有跟着夫家的人离开,只是因为被身无分文的轰赶,还不如死了算了,况且眼前这位,有权有势的护法使大人看上了她,如此年轻充满野心兼好~色,正合了她的心意,人往高处走么...两人纠缠着热香四溢,滋溜着畅快汗淋漓。麻努还以为是自己有多大能耐了,能搞得这sao货要死要活的。也仿佛是为了弥补日里的挫败感,或发泄那些恐惧无助的心绪,麻努逞能着大动,哪怕是刚去,还在蔫蔫着...两个同床异梦的野鸳鸯,各怀鬼胎的不安,同把这些都藉希望于,疯狂的欢爱中掩盖。那折腾的声浪响动,便时不时传到幽闭的驿站每个角落。反倒让如临大敌的不安,增添了些许怪诞的意味。一开始叫的还像个人样,毕竟给驿站人心里荡去了一丝春风,憋屈闷热里变得活色生香了,这一般草莽江湖的汉子,看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却有些久经沙场的枭雄,听着便觉得tm的晦气,nn的!大敌当前,这不是找死么,难不成还要搭上这么些兄弟,况且那女的叫的越来越没个人样了,干吼着像死猪的哼哼,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假唱了不是?便有个早先住下的旅客,渐觉闷热受不了,嘴里也不敢大声言语,自狠狠地吐口吐沫,嘟囔道:“热啊!...各位英雄好汉!不开门,总打开扇小窗户也行啊,真不成跟那死猪一块热死了?”
“闭嘴!你是不是想出去露宿一晚啊?!”一个任九霄的座下带刀侍卫斥道,眼里目光冷冷,那旅客赶忙讪讪的闭嘴了。此时,仿佛讽刺一般,那妃儿一声长长痛吟刺耳。那带刀侍卫的脸色就黑了下去,其一旁的兄弟跟他小说抱怨道:“周大哥,他nnd,枉死了掌门天尊那么些剑客死士,他还玩的痛快了?!”
“闭嘴!陈老二。”叫周大哥的人瞪他一眼道,复左右张望了一下,见都是一干掌门座下护卫,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