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说到周嬷嬷,朱媛媛不禁想起周嬷嬷以前对她的好还有嬷嬷做的香喷喷的菜,便吩咐道:“小惜,你去唤周嬷嬷来。”
小惜欢快的去了,朱媛媛有叫来阿德。
“阿德,你去找几个泥水匠来,把西门拆了,重新做回老样子。”朱媛媛道。
阿德没有半点犹豫就应下了。
朱媛媛微微一哂:“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德笑眯眯道:“王爷说了,让小的以后就听您的吩咐,您的吩咐就是王爷的吩咐,小的只管去做就是,错不了。”
朱媛媛满意地点点头,难怪李澈这么看重阿德,脑袋瓜不是一般的聪明。
“行了,你赶紧去安排吧!”朱媛媛挥挥手道。
一个王府,却有两个气派的大门,这是违了仪制的,太碍眼了,说不定,明儿个就有言官上奏弹劾李澈了。这件事儿,李澈是任性了些,只想着让她少受些委屈,这份心意她领了,趁别人还没发难之前,还是赶紧拆了的好。
姚静宜脸色铁青的回道娴雅居,想想又是气不过,顺手一掸,扫落桌上的一套茶具。
宁芳忙叫人来收拾。
“不用收拾,这娴雅居即便是拆了,王爷也不会过来看一眼。”姚静宜气闷道。
宁芳挥挥手,示意丫鬟们退下,好言劝道:“姨娘又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柳姨娘爱捧臭脚就让她捧去,她就是根墙头草,风吹哪边哪边倒,别看侧妃现在得意,等将来王妃进了府,第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侧妃。”
姚静宜冷哼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朱媛媛可不是简单的货色,当丫头时就勾引的王爷神魂颠倒,如今更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只怕王妃进了府,也只有靠边站的份。”
王爷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可为了朱媛媛,建远香阁,破例大肆修建西侧门,愣是把西侧门建的比正门还气派,这说明什么?说明在王爷心里,她朱媛媛的地位比王妃更重。
宁芳哂笑道:“姨娘莫不是气糊涂了?王爷再宠侧妃,那也是侧室,王爷还真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便是太后不管,还有皇后皇上,还有御史言官不是?王爷若真那么做,就不是宠侧妃,而是害侧妃了,眼下,姨娘且忍一忍吧,您不忍又对付不了侧妃,何必自找苦吃。有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自有那能对付侧妃的人。”
“再说了,王爷是不是真宠侧妃还不一定呢!”
姚静宜眉稍微挑,斜睨着宁芳:“你这话何意?”
宁芳笑了笑:“姨娘您忘了?王爷的病……”
姚静宜眉头蹙的更紧了。
是啊,王爷有病,极厌恶女子的碰触,便是说话靠近些都不习惯。柳筝那贱人还老是吹嘘,说王爷多喜欢她,还道别人都是傻的,其实大家的命都一样,不过是这王府里的一件摆设而已。
王爷当真会为了朱媛媛破例?
想到这一层,姚静宜突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滴翠阁里,红裳有些担心道:“柳姨娘,你说咱们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万一,将来王妃进了府,知道咱们跟侧妃走的近,会不会不待见咱们?”
柳筝不以为然道:“你若是怕,你且远着就是了。”
红裳讪讪道:“也不是说怕,好歹咱们也是太后赏的人,就算将来王妃看咱们不顺眼,她还能拿咱们怎么样?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柳筝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那不就结了?说句不好听的实话,如今有了侧妃,将来还有正妃,争宠对于你我这种身份的人已经没有意义了,再争也不过是多见王爷几面,多得几样赏赐,还能封妃不成?还能越过她们去?那是痴心妄想。”
“咱们要放明白些,王爷是不管府里的事儿,咱们要打交道的就是侧妃和正妃,正妃还不知在哪个娘肚子里,侧妃却是入住远香阁了,你就看着吧,那朱媛媛不简单,又深得王爷的宠爱,身后还有靖安侯府这座靠山,她大哥又是有名的才子,前途无量,我实在想不出,得有什么样背景能力的人才能治得住她?说不定将来正妃进门还得看她的脸色呢。”
“好在,之前咱们没怎么得罪她,不像苏容和姚静宜,我想,苏容现在肯定很烦恼。”柳筝幸宅乐祸道。
苏容现在的确很烦恼,她怎么也没想到,朱媛媛会杀个回马枪,跃到了她们头上,成了王府的侧妃。
现在即便她放下脸面去讨好朱媛媛,也不见得有效。
虽说她有皇后撑腰,但皇后不可能事事为她出头,相反,如果皇后觉得她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便是弃子一枚,谁还来管她的死活。
少不得今后要夹着尾巴做人了,只盼着将来能来个厉害点的王妃,或许她还有出头的希望。
远香阁里,朱媛媛和周嬷嬷叙了叙旧,方才卸了装束,换了身舒适的衣裳,靠在床上小憩。
昨晚太累,一上午又匆匆忙忙的,抓紧时间补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听见李澈的声音。
“今儿个见姨娘们,是否还顺利?”
蓝香儿道:“王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不过是几位姨娘而已,侧妃应付得了。”
朱媛媛清醒过来,她喜欢蓝香儿就是喜欢这一点,不会一有点小事儿就告状,而是对她充满信心。蓝香儿和小惜,一个沉稳,一个直率,倒是很好的互补。
“阿澈,回来了?”朱媛媛起身道。
蓝香儿忙道:“奴婢去打盆热水。”
李澈走过来,在床沿坐下,握着她的手,目光温柔如许,含情脉脉道:“我吵到你了?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朱媛媛摇摇头:“没事儿,眯了一会儿,好多了,对了,玉蝉姐说什么了?”
李澈蹙着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人识破了你的身份。”
朱媛媛大惊:“这还不是大事儿?谁,是谁识破了我的身份?”
李澈叹了口气,道:“是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