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是违心的话,她是倾慕王爷,但不像姚静宜,是真心爱着王爷,所以狠毒了朱媛媛,也不像苏蓉,死心塌地当皇后的狗腿,她求的不过是荣华富贵,衣食无忧,还能惠及家人。
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对她而言也还是难。
朱媛媛无话可说了:“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得了,解药呢?”
柳筝笑道:“三日醉根本就无解。”
“这种药,你是从何处得来?”朱媛媛问道。
柳筝笑的很可恶:“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朱媛媛憋下心头的火气,道:“我给你一天时间,你最好想清楚,还有在王爷没有回来之前,就不要出滴翠阁了,一切等王爷回来再做决定。”
柳筝敛了笑容,抿了抿嘴,终究还是忍住了道出真相的冲动,也没有行礼,转身步出了偏厅。
朱媛媛叹了一气,女人多就是是非多,然而,她没办法改变这种现状,起码现在不能。
她自己都还是个侧室。
从偏厅出来,小惜已经等候在外,说顾公子已经来了,在给杨小姐诊治。
朱媛媛放下心中的烦躁,去看杨朵朵。
“顾恒,怎么样?这三日醉可有得解?”朱媛媛问正在给杨朵朵把脉的顾恒。
顾恒神情凝重道:“很难说,这种药,我只是听说过,没见过,我只能试一试,解不解得了不敢保证。”
“你听说过?可知这药的出处?”朱媛媛问道。
顾恒摇摇头:“只是听人提起,知之甚少,那人眼下也不在京都,都不知在何处,问也没地方问。”
朱媛媛不禁有些气馁,这样听来,顾恒也没什么把握,只能希望柳筝能清醒一点,告诉她药的来历了。她是不是太仁慈了?应该给柳筝使个分筋错骨手,逼她说的。
“对了,柳姨娘为什么要对付朵朵?”顾恒问道。
朱媛媛苦笑:“我问了,她说她恨我,就这样。”
顾恒哑然,女人心真是不可捉摸,好像朱媛媛对柳筝一直挺不错的,真是没想到,柳筝说变脸就变脸。
“媛媛姐,朵朵找到了?她在哪儿?”李歆瑶急匆匆地走进来,后面还跟着翠烟和蓝香儿。
蓝香儿跟朱媛媛解释道:“李小姐不放心,定要过来看看。”
李歆瑶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杨朵朵,不由的数落道:“朵朵,你怎么回事?你把大家都吓死了你知不知道?”
杨朵朵没反应。
李歆瑶讶然,看看顾恒又看看朱媛媛。
顾恒解释道:“她中了三日醉,这会儿你说什么她也听不见。”
“那你给她解啊,你不是大夫吗?”李歆瑶显然是不知道三日醉的厉害。
顾恒满头黑线,他是大夫不错,但他学的都是治病救人,解毒这种事,他不太擅长。
朱媛媛道:“顾恒在想办法呢,如果真的没办法解,就只能等三天后她自动醒来了。”
李歆瑶急了:“三天后可是皇上寿宴,你还要献舞呢,万一耽误了时辰,如何是好?”
朱媛媛笑着安慰道:“献不献舞无所谓,只要朵朵没事就好。”
是啊,比起朵朵的安危,讨好皇上什么的,都是浮云。
李歆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此番献舞可是关系到瑶瑶姐和朵朵的将来。
她知道媛媛姐对于齐王妃这个名位有多在意,媛媛姐和王爷这般恩爱,他们就该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才是。
而朵朵,要是能得到县主的封号,对朵朵的将来也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这么紧要的关头,怎么就出事儿了呢?
朱媛媛莞尔道:“天色不早了,顾恒,你帮我送歆瑶回去吧!歆瑶,朵朵的事,回家就别说了,免得义父义母担忧。”
李歆瑶无奈地点点头,母亲已经急坏了,刚才就说要跟她一起过来的,还好被她拦住。
顾恒道:“那我们先走了,晚些我再过来看看。”
朱媛媛送两人出门,刚走到门口,一个丫鬟惊慌失措地跑了来:“侧妃,不好了,柳姨娘……柳姨娘她自尽了。”
朱媛媛心头一震,自尽了?
顾恒忙道:“快带我去看看。”
滴翠阁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柳筝倒在血泊中,手腕上一道深深的血口子,鲜血还在汩汩的淌,人已经昏迷了。
红裳害怕的躲在一旁,脸色发青,都不敢看那可怕的场景。
见到朱媛媛等人来了,红裳才哭了起来:“侧妃,我听说柳姨娘回来了,就想着过来问问,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她,看到她……”
朱媛媛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没用的东西,不想着先救人,却只站在一旁看。
顾恒已经上前,先试探了下柳筝的鼻息,用银针封住了柳筝手臂上的穴位,进行止血处理。
“还有救吗?”朱媛媛关切地问。
顾恒无奈道:“怕是没用了,血流的太多,只剩一口气了。”
朱媛媛的心情很复杂,她原是生柳筝的气,可她从没想过让柳筝死,看到柳筝自残,她想不通。
“你们都先出去。”朱媛媛对红裳等人道。
在顾恒的急救下,柳筝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精明的神采,有泪,但无神。
朱媛媛在柳筝身边蹲下,难过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没有要你死。”
柳筝眼角有泪滴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朱媛媛。
“可是我不得不死啊!”柳筝虚弱地说。
朱媛媛道:“我知道你有苦衷,告诉我,是谁逼你,拿什么逼你,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柳筝的眼泪不停的滑落,她有些后悔了,其实她是有选择的,或许,朱媛媛能帮她解决难题也不一定啊!
可是,她终究不敢冒险,不敢拿柳家唯一的血脉冒险。
她艰难的伸手,朱媛媛握住了她的手,说:“如果你不肯说,我也不逼你,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尽管告诉我。”
柳筝弱弱地笑了笑:“我这辈子,一直想要好好的为自己活,可总是不能如愿,如果可以,侧妃,帮我照顾下我的家人可好?我死了,他们的日子怕是要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