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全校去近郊的烈士陵园祭奠烈士,路过一条深谷吊桥。女孩走在最后边,而扁头看见女孩在后边,便假装头晕,也落到了后面。
当女孩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见没人注意,猛地从女孩背后飞起一脚。
女孩惨叫着,落下了深深的河谷。
而扁头却假装惊叫着喊:“不好了,不好,有人落水了!”
一个小时后,师生们在吊桥下游几公里的河边,找到了女孩的尸体。当时,扁头也在现场,他看见女孩两眼圆睁,死不瞑目,吓得他双腿发抖,倒在地上。
没有任何人怀疑是扁头下的黑手,因为那条吊桥,每年都有人从上面掉下去。大家都认为,女孩失足落入了深谷之中。
从那以后,那双愤怒的眼睛,就经常出现在扁头的梦中。
而此刻,他竟然再次见到了女孩的尸体!
扁头心跳谷欠狂,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抱着头,转身就跑。
第二个警察看到了一群老鼠,浑身水淋淋地从下水道里钻出来,向他扑过来。他惨叫一声,也是抱着头向外就跑。
另外几个警察,也都看见大同小异的异象,个个吓得尖声连连叫唤,一窝蜂地向外跑。
而最后一个警察,眼前出现了一个眉清目透的小男孩,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这个警察认出来,这个男孩是他初一的时候班上的同学。这个同学胆子小,所以,警察每天欺负他,让他每天给警察钱,哪一天钱少了,就狠狠地打他。后来,这个警察想把那个男同学变成自己的基、友。但那个男同学怕疼,不同意。警察便把他狠狠地打了一顿,把他拖到一个建筑工地的空房子里……
男孩受伤很重,流了很多血,警察威胁他,如果向家里说这件事,就拿刀把他全家都杀了。
男孩害怕,不敢跟家里说,也不敢去医院,后来身上的伤口长久不癒,男孩痛苦不堪,上体育课时不敢跳马,被体育老师训了一顿,男孩第二天从中学的楼顶跳下来自杀了。
从那以后,这个警察经常在夜里看见男孩下身流着血,站在他床前。
后来,他父母请了一个法师,在家里念了三天法事,从那以后,男孩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梦中。
没想到,男孩今天又出现了!
警察吓得叫也叫不出来,猛地向后跑去……
剩下的几个人,大喊不好,纷纷顺着通道向外跑。
跑了好远,才看见头上有一处亮光。
几个人顺着一条铁梯子,从下面爬了上来。
原来,他们刚才的“洗浴大厅”竟然是下水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蒙了:每个人的脸上和身上,全都是黑乎乎的脏水,耳朵里、鼻孔里,堵着烂菜叶子,全身光着,油腻腻的全是黑水往下流……
路过的行人见下水道里钻出来六个全身脏乎乎的怪物,吓得四处逃散,一边逃,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下水鬼出来了!”
剩下的四个警察,发现自己的同伴少了两个,便报了警。
警察来了,到处寻找,没有结果。
后来,又叫来了打捞工。打捞工在下水道的深水里捞了几个小时,终于捞出了一具尸体,身上还穿着警服,就是那个看见了女孩的警察。
不过,他比女孩死得更惨:女孩死在河水里,而他死在脏水里,肺里灌满了粪便,连停尸房的整容工都不愿意给整容,所以,只好用黑布盖着脸,推去火化了。
而另外一个害死男孩的警察,刚在当天傍晚被发现:在距离现场几百米的一个建筑工地上,地上立着一根木桩,正好穿透了他的身体,样子非常可怕。经分析认为,他是从脚手架上跳下来被木桩穿体而过的,是自杀。
再说宿万朋,被24号鬼气罩脑,迷迷糊糊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躺在一家医院的太平间门外。
他吓得爬起身,尖叫着,刚要跑,就摔了一个跟着,又昏迷过去了。
当医院的收尸工路过这里时,发现了躺在这里的宿万朋,便报了警。
宿万朋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进入抢救室急救。
一直抢救了三天,他才苏醒过来。
他父母都站在床边,看见宿万朋醒来了,但是眼睛却直直地,像见了鬼一样透着恐怖。他两眼紧盯着父母,过了一会儿,突然大叫:“鬼!”然后又昏过去了。
宿万朋的父母眼见得儿子明显得了鬼症,看来必须得找一个大师来驱邪了。
他们首先想到的当然是虚当道长了。
这次,儿子领着虚当道长和几个警察,私下里背着父母,去江城找仇人报仇,没想到落到了这个下场。这事,还得找虚当来驱邪。
宿万朋父亲拨通了虚当的手机:“虚当道长吗?我姓宿,是宿万朋的父亲。”
“噢,是宿厅长呀,有什么事情吗?”
“我儿子失踪之后,在一家医院里找到了,一直昏迷不醒,今天刚醒来,但是,胡言乱语,说是见鬼了,我想,肯定是他遇到了什么脏东西……虚当道长,这个……你是明白的,医学是治不了这种病的,所以,我想请你——”
虚当道长在下水道里被折腾了一回,深受刺激,也深受害教育:孟小本高深莫测,自己根本不是孟小本的对手,两人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如果硬跟孟小本斗,那只有死得非常惨。
既然宿万朋的病是孟小本搞的,那么我如果把他的病治好了,就是跟孟小本作对。
虚当道长即使敢跟天下的任何人作对,也不敢跟孟小本作对了。所以他在接到财政厅长的电话第一时间,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这个病不能给他治。道长现在如果跑到医院里去,人多眼杂,社会上很快就会传出消息,说是道长去医院里给宿公子治病,传到孟小本的耳朵里,那还了得?
虚当道长又不敢直接拒绝财政厅长的要求,所以他就要财政厅长把公子抬到观里,这样将来即使传到孟小本的耳朵里,孟小本也不至于误会:毕竟是病人抬着到了观里找道长嘛。
厅长的老婆有些不高兴,因为他们当官儿的,找别人办事儿的时候,大家都是屁颠儿屁颠儿的跑来跑去,没有人敢摆这么大的架子,“他就一个穷老道,敢跟我们摆架子,你问问那个老道,他长几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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