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村委会里,召开全体村民大会。
村长首先介绍了这次去江城施工的情况。村民们一听工资这么高,而且中午可以在江城大学学生餐厅吃有补助的伙食,都愿意去。平时,农民工在城里干活,都是吃的大锅饭,连个油水都没有。能在大学食堂吃午饭,当然可以改善一下了。
结果,当场就拍板定下了五十六个人员。全村的男劳力,几乎全包括在内。连村里的电工和治保委员,都在其内。
孟小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见这么多男人都报了名,村里的青壮年男人几乎没有了,他心中一阵兴奋,不禁感到自己肩头责任重大:要照顾好这么多留守妇女,不加把劲,工作能做好么?
然后,村长又宣讲了镇里的决定:由江城大学学生孟小本,根据相关政策,下乡代理村长,进行锻炼。
村民们前几天刚刚收了孟小本每人五十元红包,哪有不欢迎这个款爷的?这个款爷简直就像一个大慈善家,也像村里的一个福星,来村里这么几天,村里好事连连:欺压村民的支书父子就死了,现在由孟小本代理村长,一定给村里谋福利。
所以,村长宣布完之后,会场里就响起了如潮般的掌声。
“我们支持!”
“我们举双手支持!”
“当小孟代理村长,我们去打工心里也托底儿。”
“我们去打工,把家属交给他,我们放心。”
人们纷纷喊道。
孟小本听着这些喊声,心里嘻笑地想:放心吧,把家属交给我,我保证把她们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地,身子照顾得好好地,等你们干完活回村的时候,你们两看看你们的媳妇,个个滋润,人人丰满。
第二天一早,村里租的大客车开进村,农民工坐了满满一车。
村长拉着孟小本的手,来到一旁没人的地方,紧紧地握着孟小本的手,好像有话想说却说不出来。
“村长,你有什么吩咐的,就直接说,大客车快开了。”孟小本催道。
村长好像做了很大努力似地,憋红了脸,才说出口:“小本兄弟,我托你的那件事……”
“哪件事?”孟小本故意问道。
“就是让桂花怀个孩子的事。上次本来已经开好了房间,被叶茹烟和局长把好事给搅了,结果你进了羁押所,这事一直拖下来没有没办成。现在,我就要去打工了……”
孟小本心想:你打工去了,我正好钻你留下的空子嘛,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想想,如果在我打工期间桂花怀孕,桂花肚子鼓起来的时间不对,生下来的日子不对,村里人会议论的。作为一个村长,头上如果戴个绿色帽子,以后怎么管理村民?所以,我是想,你和桂花的事,先放一放,等过些日子,你回江城的时候,把桂花也带去江城,那时候,再把桂花给你,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怀疑孩子不是我的了。”
村长想得真周到,孟小本不由得佩服地点点头:“村长,你说得对。在农村,如果一个男人戴了绿的帽子,那真是没法抬头,所以,桂花的事,一定要慎重处理。反正这事并不是十分着急的事,桂花姐才二十三岁,等几个月再怀孩子也来得及。”
村长又拍了拍孟小本肩头:“我不在村里这段时间,村里的事,你就多操心了。”
“没问题,放心吧,我会把她们都搞定。”孟小本言之凿凿地说。
在村长听来,孟小本说的当然是“我会把它们都搞定”的。所以,紧紧地握着孟小本的手,无比信赖地说:“我相信,你能搞定。”
大客车司机按了几次喇叭,司机扯着嗓子催没上车的人快上车。
工程队的所有人都上了车,大客车拖着尘土,开出了村子。
一大群送行的妇女,有的哭,有的笑,有的跟着车后跑。
孟小本看着她们的喜怒哀乐,不禁感触良多,默默地回到村委会,坐到村长的办公桌前。现在,村长走了,全村的青壮年都走了,只留下莺莺燕燕一大群中青年妇女,这些留守妇女在家也真是挺苦的,又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老人,又要下地干活……我作为村长,村医,村里的电工和治保委员,历史的重任落在我的肩上,我一定要好好关心她们,好好地爱护她们。
“孟村长,你在想什么呢?”村妇女委员王彩花推门进来,出口大声问道。
孟小本正低头想事,听见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抬头一看,见是王彩花,不禁想起了那次在向日葵地里尴尬相遇的事情。
孟小本忙给她扔过去一只苹果,说:“彩花姐,村里以后的工作,你得多操心哪。”
王彩花二十五、六岁,细腰宽胯,皮肤白净,全身充满着诱人的气息,好看的瓜子脸上,两只又长又弯的大眼睛,两排长长的睫毛,向上弯曲着,很好看。
“那没问题,孟村长,我现在就有一件事要你操操心呢。”
“什么事?你说。你的事,我全办。”
“我儿子上个星期,在村头古庙里和一伙小伙伴玩捉迷藏,不知被什么邪物给吓到了,这几天不爱吃饭,晚上睡觉经常惊醒,看着一天天瘦下去了,我着急着呢。请过两个巫医神汉,烧纸烧香地,弄了几次,根本没起什么作用。大家都说你是神医,还有一本什么秘药书,你给我儿子看看吧。”王彩花说着,眼睛里忽闪忽闪着,有一层眼泪。
治病?这个是我专业!孟小本立即站起来:“我去看看。”
王彩花领着孟小本回到家里。
只见王彩花的儿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两眼睁得大大地,眼神里很空洞,透出恐惧。他看见一个叔叔走进来,尖叫了一声,用被子把脸蒙上,不断地用脚蹬着被子,大叫:“妈呀,妈呀,快救救我,鬼来了,鬼来了!”
王彩花一抬屁股,坐到床上,搂住儿子的头,安慰道:“阿宝别怕,是你孟叔来给你看病了。”
安慰了好一会,阿宝才安静下来。
孟小本慢慢地走到床前,坐在椅子上,他的膝盖和着床头坐着的彩花的膝盖紧紧地顶在一起,顿时暗生麻木。彩花刚开始时挪动了一下,但马上就停止了,任凭孟小本的膝盖顶在她的膝盖上。
“我给他切个脉。”孟小本对彩花说,“你帮我把他胳膊伸出来。”
彩花忙低下头,轻声对儿子说:“阿宝,来,让妈把你胳膊拿出来,叔叔给你号号脉。”
说着慢慢把阿宝的手从被子下掏出来,放在床头。彩花的一只手仍然按在阿宝的手上,对孟小本说:“你号吧,我帮你扶着。”
孟小本眼光首先看到的是彩花的手。这只手粉红细嫩,由于长年劳动,看起来稍显厚了一些,但却显得丰满可爱,指甲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闪闪地发光。
“指甲是好指甲,形状特别好,相书上说,这种指甲是珍珠形。只可惜,指甲油不太好,颜色有些愣,不如涂荷色的。”孟小本一边说,一边尖起手指,在指甲上碰着。
“你看我的手干什么?”彩花轻轻拍了孟小本一下。
孟小本猛然省悟过来,尴尬地笑一笑,把中指和食批放在阿宝的脉穴上,而无名指和小指,却似乎无意地搭在彩花的手上,慢慢抚动着,一眼一眼地看彩花。
彩花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轻抚着自己的手背,一阵热流从手上升起来,直达腰部以下,身体不由得抖动了一下,用眼睛白了孟小本一下,脸上红云朵朵地说:“快号脉吧,我给你扶着呢。”
孟小本切了一下脉,马上得出结论:中邪了!
松开阿宝的脉穴,孟小本拉住彩花的手,道:“邪气侵入五脉,冲乱本身元气。”
彩花一惊,紧握住孟小本的手,颤声问道:“怎么治?”
“我先给孩子输点元气。”
“你?你孩子输元气?那输完了之后,你会不会生病呀?”
彩花这样一问,孟小本心中一热:真是纯朴的女人,孩子病成这样,她竟然首先关心着医生的身体!
“我给他输完元气之后,我的身体是需要几天来恢复。但目前救孩子要紧,就不能想那么多了。”孟小本真诚地看着彩花的胸前说着。
彩花的眼泪在眼圈里打着滚儿,极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手里却是更紧地握住孟小本的手:“孟村长,那……我得好好感谢你。”
“不要提谢不谢的事,都是为了孩子,来,你下床来,听我指挥,我们两人合作,才能把元气输送给阿宝。”
彩花顺从地站起来,孟小本扳住她的细腰,把她的身子背向自己面向床,又伸出手,轻轻地摁着彩花的头,说:“你弯下身子,把双手握住阿宝的两只手,手心对手心,你们是母子关系,你和阿宝的经脉容易相通,元气也容易进去。我在你后面,把元气输送到你五脉之中,通过你的经脉,把元气最后送到阿宝的经脉之中,懂了吗?”
彩花弯着身子,回头答道:“懂了。”
说完,马上重新低下头,因为她怕孟小本看见自己脸上的绯红。有生以来,彩花只有几次这样弓着身子把后背对着男人的,那几次都是刚结婚不久,小两口正热的时候,彩花老公要玩点花样,彩花不得己而已。
孟小本站在彩花后面,双手掌心扶在彩花身上,慢慢地把玄气度进彩花身体,然后推向彩花双臂的经脉之中。
彩花只觉得一股热乎乎的气流从腰部传上来,立刻上升到胳膊之中,再从手心输到了阿宝的手掌之内。这热流源源不断,持续了几秒钟之后,忽然,热流迅速从腰部退出体外。又过了一秒钟,热流重新进入彩花腰部。如此往来约有几十个回合。
孟小本将玄气不断进出,与彩花体内的阴气交换修炼,几十个回合过去,阴阳气互炼互助,双方的真气顿时增加。
彩花闭目承受,心中却暗暗道:这气进气出,五脏六腑都快融化了,舒服死了。这哪里是治病,比去城里做个大保剑还舒服。
一刻钟过去了,孟小本终于在彩花体内完成了六六三十六个阴阳修炼,收功后,长长出一口气,收起内气,站直身体,拍拍彩花的后背,“彩花,修炼……不不,输气完毕了。”
彩花已经全身无力,身体好像失去了骨架的支撑,费力地用双手扶着床,才勉强直起身子,也不敢瞅孟小本,背着他,假装慢慢给儿子整理身上的被子,心里却在盼着脸上的绯红快点下去。
过了好一会,彩花觉得脸上不那么热了,才回过身来,也不敢正眼看孟小本,快步走到桌子前,从暖瓶里倒了一杯水,冲了一杯茶。
孟小本坐到桌前,接过彩花递过来的茶杯,一边喝,一边道:“阿宝元气损失太重,我输了三十六次,凑足地煞之数才完成。”
彩花看见阿宝的脸色明显地变得红润起来,脸上也有了光,呼吸均匀,已经安静地睡着了。她心中特别惊喜,对孟小本感激万分,走到墙角,从箱子里翻呀翻呀,终于翻出一个小布包,里面的一沓钞票。
孟小本一看,眼泪差点掉下来:最大面额是十元的。
她走到孟小本面前,把钱递给孟小本,“孟村长,这是一点诊费——”
孟小本忙把她的手推回去,笑道:“没什么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要钱不要钱,你快把钱留着,阿宝病好了之后,需要加强营养来恢复,你明天去集上给孩子买点猪肉、鱼,再买一只小鸡,煲了汤给他喝,这样的话,三天之内,孩子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