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本想:二年级的考题,应该在这里吧。
看看那大立柜,一人多高,两扇门,门鼻子上挂着一把锁头,却没有锁上。
孟小本本来是戴着手套的,也不担心留下手印,便轻轻地把锁头摘下来,拉开了门。
门一拉开的瞬间,一个人,从里面扑地一声倒了下来,摔到了地上。
多亏孟小本闪身快速,否则的话,就砸在身上了。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死人。
一个女子,约有二十岁左右,一看就像一个女大学生,眼镜还戴着,面目清秀,皮肤白洁,在脖子上,有深深的青紫色伤痕。两眼圆睁,可怕极了。
看来是被人掐死后塞在柜子里的。
我去!
什么情况,又是一桩惨案!
孟小本猛然意识到:不好!
快跑,此地危险,极易被诬陷!
到了这个地步,哪有心思再去弄考题,他转身就跑出了教务处大门。
一路隐着身形,快步小跑,出了办公楼大门,直奔琼紫而去。
琼紫见孟小本这么长时间才出来,忙迎上去,急切地问:“我以为你被人发现了呢,这么长时间才出来!”
“快走!”孟小本拉着琼紫一路快走,走出校园,直奔咱边的大奔。
直到坐到自己的车里,开了一段路,孟小本才惊魂未定地说:“我见到了一个死人!”
“死人?教务处里有死人?”
“在柜子里藏着。”孟小本把刚才见到的事说了一遍!
“就你一天到晚瞎整!非得要来偷考卷,这下子惹事了吧!”琼紫焦急起来,“你好好想想,没有在现场掉下什么东西?”
“没有。这点,我是有经验的。跟阮副大队长和厥副书记斗了这么长时间,这点反侦查能力我还是有的。”
“肯定?”
“我真的肯定。”孟小本说着,又把衣服兜检查了一遍,什么也没的掉下。
琼紫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只要别被无端怀疑就好。等着吧,明天上午,我们都去上学,探听一下什么情况。你不要把今天晚上的事跟任何人说,连牛志远也不要跟他说,要知道,弄不好就成了冤案!”
“我明白,这种大事,不能乱说。不过,你不要担心,没事的。”
第二天早晨,孟小本本来要去江天公司,但为了昨天晚上碰到死人的事,想弄个明白,便开车带着琼紫,准时来学校上课。
不巧的是,焦当妩今天早晨来班级开班会。孟小本从来就看不上焦当妩牛逼的样子。
焦当妩一进教室,就发现了孟小本。
孟小本也看了她一眼。
孟小本走了这么多天,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恰恰在期末考试之前回来,能及格么?
看来,肯定是想作弊的。
焦当妩不禁怒从心头起。
她瞪了孟小本一眼,然后大步走上讲台上,双手扶着讲桌,用毒辣的眼光扫视了一下全教室,沉声道:“今天早晨开个班会,主题是什么呢?讲一下期末考试纪律的问题……期末考试马上就到了,学校强调,严格考风!有作弊的,一旦被发现,严惩不贷。”
说到这里,把眼光往孟小本那里看了一看,嘴角挂着轻蔑,说:“有些人,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长期旷课,现在考试快到了,恐怕他连书都没摸过吧!我再次强调,这样的同学,你不要心存侥幸,以为靠作弊就可以过关,没门!系里已经决定,这次监考,本班班主任要亲临现场!抓一个作弊的,奖励100元钱。呵呵,我现在可是缺钱哪,所以,你小心点。”
所有同学都明白,焦当妩是说给孟小本听的。
孟小本假装听不见,趴在桌上闭止养神,还故意打着很响的呼噜。
马波这些日子,在焦当妩面前表现得特别好,已经被任命为班长了。他的座位正好在孟小本的后面,见孟小本大打呼噜,便伸出手,推了推孟小本,说:“老四,你醒醒,老师讲话呢!”
孟小本最看不惯当着老师面溜须的人。被马波推了一下,醒开眼睛,回头看了看马波,回了一句:“你既然知道焦老师在讲话,你干吗这么大声音?”
马波被呛了一句,脸上顿时红了起来:自从他当班长以来,深得班主任焦老师信任,在班级一手遮天,没有人敢跟他叫阵。现在被孟小本当众刺了一句,有些下不来台,便拿出班长的架式,站起来,道:“孟小本,这是教室,是课堂,班主任在讲话,你必须尊重班主任。你给我坐起来,不准趴在桌子上!”
他拿焦当妩作为法码!
孟小本心里一阵嘀咕:还“你给我坐直”?什么时候,轮得上你来教育我?
虽然我们是同寝室哥们儿,但你首先对我不客气,我也就没有必要对你客气了。更何况,你三番五次地和厥绍仪他们来陷害我,若不是我有点能耐,早被你送进大狱了!
这样的室友,没有也罢!
孟小本站了起来,斜着眼睛,盯着马波,慢慢地道:“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来教训我?”
这一句,把马波的脸面彻底地打没了。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动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孟小本,你是想跟班主任作对儿吗?”
“不要老是拉上班主任!拉大旗,作虎皮!恶心不你!”孟小本不屑地骂道。他心里一直对马波有一口气,此刻,终于按捺不住了,骂了出来。
被人当面臭骂,作为班长,已经是颜面扫地了!
如果不挽回面子,以后在其它同学面前,说话是不硬气了:被撅的刺头,没刺了!
马波虽然对孟小本的能力心存顾忌,但是,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是死是活也要显出“我不怕你”的意思来!
马波见孟小本的脸离自己只有不到一米,便握紧拳头,狠狠地向孟小本脸上砸来。
这一下,可是下了死手。
拳尖直冲孟小本眼睛而来。
马波的意思是,先下手为强,这一拳把孟小本打个乌眼青,他睁不开眼睛,也就无法还手了!
孟小本对付这等小角色,根本不用任何手法,见他拳头袭来,轻一皱眉,周身护体气罩立刻运作起来。
马波的拳头离孟小本脸上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突然碰上了软如绵、柔如丝,却又坚如钢铁的无形的障碍!
马波的拳头马上被弹了回去!
孟小本伸手一下抓住马波的手腕,往外一拨!
这轻轻的一拨,已经是马波所无法承受的!
只听咔嚓一声!
马波的腕骨断了!
“哎哟!”马波尖叫一声,捂住手腕,脸上现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再看看他的手腕,早已经拧了一可怕的角度,手心朝外翻!
全班立刻寂静无声,都在看着事态的发展。
焦当妩立刻跑过来,看了看马波的手腕,说;“来几个人,把他送医院!”
几个男同学,马上过来,有的扶着马波,有的帮他托着断腕,马波一步一嚎叫,出门去了。
焦当妩站在孟小本面前,眼前上下打量着他。
孟小本假装看不见,直接坐下来。
“你,给我站起来!”焦当妩命令道。
孟小本抬起头,皱了一下眉头,道:“坐着不是挺好吗?干吗站起来?”
“你,你你!”焦当妩无话可说了。
“我怎么了?几十双眼睛都看见了,是他先骂我,是他先打我。我并没有还手,我只是挡住他的拳头!谁叫他拳头不结实,打在我手上碰断了!”
孟小本大声地喊道。
他说得并没有错,刚才的事实是:马波挥拳打孟小本,孟小本抬手挡了一下。
事实是清楚的。
“我给小本作证,我看得清楚!是马波打孟小本,孟小本只是挡了一下。要说马波胳膊断了,那肯定是他自己用力太猛了!”
牛志远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
焦当妩其实心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此,她并没有对牛志远说什么,更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不满。
焦当妩的表示,其实是一个鼓励,对其它目击者的鼓励!
“嗯,事倒是那么回事,可是,毕竟马波的胳膊断了。”焦当妩这句话可了不得,她的意思纯粹是在把这事情定性了:没有孟小本的责任!
牛志远心里明白,孟小本是焦当妩的救命恩人。那次,班级去郊游,焦当妩被毒蛇咬伤,是孟小本把她治好的。如果当时没有孟小本在场,她肯定坚持不到医院就死掉了。所以,牛志远认定焦当妩是在暗示,暗示大家保护孟小本。
“其它同学,大伙说句公道话,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牛志远回头问。
马波不在场,班主任已经把事情定性,大家谁不明白现在的风向呀!于是,你一言我一语,都说是马波先骂人先打人,孟小本只是挡住马波的拳头而己。
很快,系主任和保卫处来人调查了。
全班众口一辞。
庞副主任因为上次被孟小本揭露利用考试索贿的事,早己被撤职,新来的系副主任是个明白人,只是对孟小本说,“以后注意点。”
中午下课后,孟小本走出教室,见琼紫早己等在路边。
一见面,琼紫就把孟小本拉到没人的地方,小声说:“我听到了,昨天晚上那件事,现在,市刑警大队来人了,都在教务处勘查呢。我特别担心,你昨天晚上没有留下脚印,手印?”
“你别担心,根本没有。我只是想知道,是谁把那个女生掐死了,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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