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章写着很没有感觉啊……但还是厚颜求推荐求收藏,谢谢潇洒的波波的1888打赏,加更。)
李怀宇翻弄着锅里的核桃,闻着香气已经翻炒了出来,便浇上了蜂蜜和植物油,在锅里继续翻炒着。
李怀宇看火候差不多,又把整个锅里的核桃翻了个面,让核桃均匀的受热,以免出现焦糊。而一旁的三个小男孩已经趴在了不远处的低矮桌子上,一脸陶醉的闻着远处飘来的香气。最后一遍过火后李怀宇把最后的蜂蜜浇了上去,盛在一个小盘子里,端给了那三个眼睛已经放了绿光的调皮小男孩。
“怀宇叔叔,真好吃。”拉姆顾不得烫,先用舌头舔了一下核桃上的蜂蜜,竟然也不用勺子,直接用手抓起来塞进了嘴里,然后囫囵的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如果不是看他把舌头伸出来“嘶嘶”了好久,茨威客和维克托恐怕就忍不住了。
“小拉姆这么着急干嘛,你看看你那两个小兄弟多聪明。”李怀宇笑了笑,把身前的围裙扯了下去,摸了摸拉姆的头,给拉姆递过去了一杯水。
拉姆接过水,喝了一口,理都没理李怀宇,又伸手抓向了还滚烫的核桃。
他的两个小兄弟看拉姆这样,相互对望了一眼,也不再犹豫,直接伸手抓向了核桃。
李怀宇也不管这三个孩子了,径直出了后厨。
“林焕哥,我带你去拍点有意思的东西。”
说着,李怀宇拉着林焕出了庄园,也没搭什么便车,一路步行的向小镇走去了。
林焕也不知道李怀宇要去哪,也只是跟着。两人大约走了有半个小时,李怀宇突然停下了,转身下了村镇间的土路,走到了一片冬麦田里。
林焕跟了下去,放眼望去,地势平坦,远方的景物尽收眼底。天空轻盈、寥廓、深邃。朝阳从一旁照来,使得在雨后被大车辗得磁磁实实的道路好似浇了一层油,亮晶晶的,就跟钢轨一样。四周是一望无垠的大片大片倾斜的冬麦田。冬麦的禾苗,娇嫩、茁壮、青翠欲滴。不知打哪儿飞来一只鹞雏,在透明澄碧的空中盘旋,随后又一动不动地悬在空中,只是轻轻地拍着尖尖的双翼。一根根轮廓分明的电线杆朝阳光灿烂的远方奔去,而横在电线杆之间的电报线,则像是银光闪闪的琴弦,正在沿着晴朗的、斜悬的天空滑动,电报线上停着好些青鹰,——活像乐谱上黑色的音符,像极了。
林焕的镜头随着一个个跳跃的生命挪动着。
“太美了。”
“更美的,在后面呢。”
李怀宇顺着田埂走到了冬麦田深处的那处小庄园,夏季的时候这里还会有人居住,但这里肯定无法抵抗呼啸的北风。冬季已经是荒凉一片了。庄园并不大,但古朴而坚固,由百年的白桦和古藤四面环拱。院内有许多房屋,虽都不是什么高堂广厦,却十分实用,全都是用柞树的原木拼成墙壁,拼得密不透风,像浇注的一样,屋顶则一色铺着草。其中有一幢房子特别大,或者更确切地说,特别长,那是已经发黑了的下房。
进了庄园的内门,两行古色古香的、带圆柱的、宽敞的门廓映入了摄像头,门廓的山墙上没有一刻不安详地停着好些吃得肥肥的鸽子,而与此同时,数以千计的麻雀却像阵阵急雨,由一个屋顶倾泻到另一个屋顶……此情此景使人觉得,能够在绿松玉似的冬日的天空下,到这个安乐窝内作客,是何等的舒适惬意呀!
但这里荒凉的却是真实,与这里的生机勃勃截然相反的,荒凉的真实。
“我的天,我以后退休了,要搬到这里来住。”林焕的摄像头在手中翻转着,不停的横竖挪移,将一片详乐尽收在这小小的几寸镜头之中。
“没有暖气,没有电,除了杂草丛生的土墙和因日晒雨淋而呈珠母色的玻璃窗外,什么也没有。如果这里能住人的话,咱们两个进的来吗?”
“只是个想法。”林焕耸了耸肩,李怀宇说的确乎是事实,无力反驳。
黑森森的果园将在绿松玉般的碧空的映衬下,晒着太阳,柔顺地等待春天的到来。田野由于已经翻耕过,变得乌油油的,而已经分糵了的越冬作物又给它增添了鲜艳的绿色。
“林焕哥,走了,回去了。”
“在待一会儿。”成熟稳重的林焕,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挥动着手中的摄像机,把这座残破的庄园的每一个角落都纳入眼底。
“怀宇,我敢打赌。”
“什么?”李怀宇笑着看着那个一脸认真地拍摄着每一个角落的林焕。
“综艺播出之后,俄罗斯将被选为韩国人最想去旅游的地方。”
“天寒地冻。我们现在所见的只是少有的暖冬,赶上严寒,可是能冻掉人的耳朵的,这不是夸张。”
“一辈子,遇到这么一个冬天,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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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宇原计划是九点左右便返回,却硬生生被林焕拖到了十二点才返回了艾迪文的庄园。
不过也好,正是饭点。
因为Belle在艾迪文叮嘱下的精心准备。
先端出来的是梨子和安东诺夫卡、“白夫人”、波罗文卡、“丰产”等各类品种的苹果,然后是丰盛得令人张口结舌的午餐:粉红色的火腿拼青豆、八宝鸡、火鸡、各色醋渍菜和红克瓦斯,——克瓦斯味道浓厚,甜得像蜜一般……朝向果园的窗户都打了开来,吹进了阵阵寒风,可围坐再小炉子边的人,本来燥热的脸却因为这阵寒风生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一行人再次见识到了俄罗斯的美食风情,拍着圆鼓鼓的肚子在艾迪文的带领下四处转了又转。
李怀宇吃过饭后却回到了那个棚屋。
李怀宇顺手拿起艾迪文书桌上已经放了很久的一本皮谢姆斯基的作品,读了起来,但一个字也没弄明白写的是什么。他又看了老半天天花板,听着窗外阳光灿烂的冬日花园里有节奏的、均匀的风吹开大地的凄厉声响……他站了起来,去了趟存放自己行李的地方,换一本书。
这间安宁美好的棚屋,从一面窗子望去,就是那株先人种下的老枫树;从另一排窗子望去,西边的天空一片碧蓝。此情此景使他想起春天的日子∶那时,他也坐在这里,读着旧杂志里的诗篇。他刚与艾迪文相遇的时候的情景一幕幕的浮现了出来,仿佛已经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
怎么看也无味的美国现代主义作者。李怀宇第四次放弃了去认真阅读这本书的兴趣,躺在了地铺上,静静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