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如吟对我坦白了那些话后,我便再也不能向以前一样看待她,倒是她,对我依旧关心,一路上不论是谁看到如吟对我的态度,都会称赞她是个好妹妹,而她柔弱一笑,千娇百媚。
“我们到了,父亲说你们姐妹两个一起住在岳府就好,不要去外面住了,他老人家不放心。”岳阳扶着我和如吟下了车,领着我们向府里走去。
“岳叔叔现在在府里么?我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总要当面谢谢岳叔叔才是。”我看向岳阳问道。
岳阳点了点头,随后寻来管家,交代过我们的住处后,就带着我们去了前厅。
当我们到达正厅的时候,岳叔叔已经坐在主位,我连忙快走几步,到岳叔叔跟前站定行礼:“岳叔叔好,这次来京城要打扰您一段时间了。”
“笙儿你说这话可不应该啊,你和阳阳都已经定亲了,住在我这里是理所应当,何来打扰之说呢。”岳叔叔假意抱怨的说道,“这次如吟也来了啊。”
“是,岳叔叔好。”如吟柔柔一笑,语气温软。
“既然来了,就要好好在京城玩一玩,把这里当自己家,不要拘谨。”
我们寒暄了一阵,便直接在前厅用了午膳,随后,岳叔叔就吩咐岳阳带着我们出去逛逛,岳阳笑着点了头,便带着我们出了府。
“你和如吟去吧,我想去傅晓丝绸看看。”刚出府没多久,我就对岳阳说道,到不是我不想逛,只是看如吟这副样子看了一路,我实在是看的腻了,还不如去店里清净。
岳阳想了想后,点点头答应了,只是叫来阿豫陪我,随后也便问了如吟想去哪里,转身走了。
“你不生气?”走在路上,阿豫冷冷问我。
“气也是气自己,怎么就没有早早看透这一切。”早在当初岳阳说如吟和夫人很多地方相像的时候我就应该开始注意了,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车上她说的话,我和少爷都听到了,少爷不会喜欢她的。”见我苦笑一声,阿豫顿了顿。
“无所谓。”岳阳会不会喜欢如吟,都是岳阳的事,就算我在意,又能怎样呢?
“你对少爷就这么无所谓?你不爱他?”听我这话,阿豫拉住了我。
“你不明白。”
“我只明白少爷对你上心的很,你却是这个态度。”说罢,阿豫放开我的手,直直向前走去。
我看着阿豫的背影,心里也有些委屈,离京城越近,我就越是能想起上一世的种种过往,上一世的岳阳对我何尝不是这样,但是最后呢?我的真心只换来了他娶了如吟,和如吟有了孩子这个结果,还找来人了结我!
这些过往,都是我记忆中最沉重黑暗的一部分,尽管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去忘记,但是它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占据在我的心中,时时刻刻提醒我,警告我,用带有了我对岳阳的全部憧憬与希望来示威。
“你怎么了?”见我还站在原地,阿豫转过身来,却看到我一脸忧愁的样子。
“没事,走吧。”我收了心绪,假装没事的向前走去,但只有我知道,这些痛在心里已经生根发芽,或许会在某一天被连根拔起,又或许会长成参天大树,难以撼动。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已经关了的傅晓丝绸,门已经被锁了起来,所以看不到里面。
正当我犯难的时候,阿豫已经上前一步,双手抓着锁链两边,一个用力便将锁链拉开了,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我看着他这些动作,虽然有些吃惊,但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哪里是被关了?这分明就是被打劫了!我站在店中,看着四面墙上空荡荡的,原本那些装饰的瓷器也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积满灰尘的柜子,还有白的刺眼的墙壁。
“我去后面看看。”说着,我便向后面走去,先是老娄的房间,凌乱不堪,显然是被人翻过了,想必我暂住的房间也是这样吧。这样想着,我继续向前走着。
出乎意料的是,我暂住的房间竟然完好无缺,窗明几净,一丝灰尘也没有,一缕蛛网也不见,就连那些简单的装饰物也都好好的放在应该放的地方,被褥也都是新的,还带有阳光的干净味道。
我抚着床上宛如全新的被褥,陷入了沉思,既然店里所有地方都被翻了一遍,为什么唯独我住过的屋子被保持的这么干净?又或许,这间屋子也被翻过了,只不过有人来将它恢复到了最初的样子?能这样做的人,除了岳阳,我想不到别人,于是,我将阿豫叫了进来。
“这是岳阳吩咐收拾的?他记性到好,这间屋子简直没有变化啊。”我半是好奇半是打趣地说道。
“这不是少爷吩咐的,少爷若是要收拾这里,为何不全部收拾了,单单收拾这一间呢。”阿豫见我的房间这样整洁,也是一愣。
“那是谁做的?”听他这样说,我心里觉得也有道理,可是,若不是他做的,那还有谁这么有心?
“一个知道你住在这里的人,而且是我们都不知道的人。”阿豫冷冷开口,语气有些阴森,“这是我在前面柜台里头发现的,是你的么?”说着,他拿出一个玉坠子。
我接了过来,仔细看着,这个玉坠子用的是上好的墨玉,做成了一个漂亮的水滴形状,金色镂空底托完好的将这个水滴的下半部分包裹住,这样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的呢?不过,我看着这形状,倒是眼熟的很。
“这不是我的,你刚才说这是在柜台里头发现的?还发现了什么别的么?”
“只有这个。”
我看向这个玉坠子,上面几乎没有沾染灰尘,看来是刚放到这里的,可是这家店已经关了好一阵子了,他近期将这个放到这里,恐怕是早就知道我会来京城,特意留给我的吧!不仅有筹谋,还有精确的情报,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样的人,是谁呢?
索性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我就和阿豫一起收拾起来,过了大半晌才将这里收拾的差不多,看看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了,我们就回了岳府,没想到岳阳和如吟早已回来,和岳叔叔在前厅有说有笑,我只好禀明了去向,好在岳叔叔没有怪我,只是让我回房间好好休息。
坐在桌前,我不自觉的从荷包中拿出那个精致的玉坠子,怎么看都有些眼熟,总觉得在那里见过似的。
莫棋!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名字,怪不得我觉得它眼熟,早在第一次和莫棋在茶楼相见的时候,他的折扇下面,也有一个同样的玉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