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是一个大圆圈。其中又有许许多多个小圆圈。每一个小圆圈中每一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故事。流秋殿中的几个女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谋划了……
“娘。璟哥哥的身体越來越弱了。药还要继续送吗。”沈烟儿拧紧眉头问道。她的小手在帕子上绕來绕去显得有些不安。
慕容柳月斜卧在美人塌上。愈发妖娆的身姿有些勾人心魂。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有着摄人心魄的妩媚。杨柳般的无骨让女人见了都感到魅惑。
“送。为何不送。”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线。慕容柳月语气中透着杀意。
沈烟儿的琥珀色瞳孔猛然收紧。她怯生生的说道:“娘。能不能留下璟哥哥一条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都病成这样了。对澈哥哥根本产生不了威胁嘛。”
提到慕容澈的时候。蔓榕的身体一僵。但很快被她倒茶的动作给掩饰了过去。
“烟儿你懂什么。真正沒有威胁的只有死人。”慕容柳月突然生气地呵斥道。斜卧的身子立了起來。双眼散发出恶狼般的狠厉。“本來我也想留他一条小命。谁知他竟然设计试要将澈儿置于不义之地。既然他出手了。那就不能怪我这个当姑母的了。”
慕容璟的计谋对血气方刚的慕容澈來说无疑是一大诱惑。可是到了慕容柳月这里。只能算得上雕虫小技。之前她虽为人妇但也将朝廷里的人摸了七七八八。谁能用。谁不能用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沈烟儿面如死灰。她感觉心底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还未萌芽的爱情就要被扼杀在襁褓之中。手中的帕子被她捏在手中。再也恢复不到原先的形状。
慕容柳月瞥了一眼沈烟儿。叹了口气随即又将目光停留在蔓榕的身上。“蔓榕。太子最近可有何异常。”
蔓榕赶忙起身。颌首道:“公主的这一计用的恰到好处。太子现在一点也不敢再小瞧公主了。这几次三番想來他也明白了他根本离不开公主你的协助。”
慕容柳月冷哼一声。一手抚向腕处浅浅的疤痕。“就是要让他知道。沒有我。他慕容澈注定一事无成。”
无渊与慕容璟的计原本已经成功诱惑了急功近利的慕容澈。他谋反的心思一触即发。可就在最后关头慕容柳月一记当头棒喝将他打回了现实。也让他认清了局势、认清了他和她。这就是慕容柳月的厉害之处。既然她不能当皇帝。那就挟天子以令诸侯。
“你们两边都不能停。唯一的两个帝储人选我都要死死的掌控住。绝不能让他们脱离我的手心。”慕容柳月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肉中而又缓缓松开。“听说宫里來了位女医官。烟儿。这次为娘交于你去探望探望她。许久不见该送份大礼了。”
沈烟儿一听慕容柳月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赶忙回过神來。第一时间更新这一段日子她觉得曾经的母亲离她越來越远。以前她从不会让她沾手这些。现在她却一手培养她怎么去杀人。怎么样杀人杀的问心无愧、手段高超。
“谢谢娘。”沈烟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既然学了就要用。“沈寒。属于我们的恩怨也该有解决的时候了。”
沈烟儿摩拳擦掌的退了下去。她该好好计划计划怎么尽一下地主之谊。好让沈寒记得她当初是怎么对她这个芸烟公主的。
许久的沉默。蔓榕一声不吭的等待着慕容柳月接下來的吩咐。她身边的碧落仍旧一副平淡而又冷漠的样子。只是在她以往空洞的眼神里多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蔓榕。秦妃是不是找过你。”慕容柳月随口一问。漫不经心的样子连眼都沒抬。
但是。就这一句话却击起了蔓榕心中的千层浪花。身为一名下属被主子这样怀疑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聪明的她低眉顺眼的单膝跪地回答道。“是。”
慕容柳月缓缓抬起眼帘。看向跪在她面前的蔓榕。“别紧张。秦妃那个贱人她都说了些什么。”
蔓榕因紧张而发出的冷汗已沾湿了里衣。但是表面还是镇静依然。“秦妃她一向只做表面工作。拉拢后宫各个嫔妃更是她经常所为。太子钟情于我传遍了后宫。她來找我只是一贯的作风而已。第一时间更新”
身处风口浪尖的蔓榕总算是学会了明哲保身。慕容柳月她根本得罪不起。虽然当日为她效力也不是心甘情愿。可她愿意为了家人放弃自己的时候她也不曾后悔。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
“是吗。”慕容柳月的嗓音尖细。问出的话也十分尖锐。
此刻蔓榕的心已沉到了谷底。身在这场权势的争夺中每一分都是一场赌局。而她的筹码就是她的命。
“是。”蔓榕笃定的答道。
良久的寂静在流秋殿内犹如死亡來临前的可怕。一场心机的征战也在此上演。蔓榕全身而退的同时却不知身后盯着她的那双眼睛。
“碧落。我不放心她。你去查查。若是她有异心我定不会放过。”
碧落领命。而后恭敬的退下。任何多余的话她都不会说。这就是碧落。可此时的碧落跟往日有些不同。
但是慕容柳月不知道。她一切的计划也落在了别人的眼中。
初春刚刚如同睡醒的婴儿一般还带着稚气。一场风雨就能打落那满树的桃花。白的、粉的。交织的颜色好不美丽。
“寒姑娘。外面凉。还是进屋吧。”蓝瑕将一件外衣披在了沈寒的身上。轻柔的声音像是怕打扰她一般。
沈寒叹了口气。第一时间更新她的沉思不算被打断。因为该总结的已经总结了。她以后绝不能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慕容夜早就料到宫内不安全。每一步都替沈寒算计好。当然包括空盒子的事。其实他之前是给沈寒的是装有紫参之叶的盒子。只是他从影那里得到消息说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所以才叫影暗中将盒子掉了包。而绿拂那晚看到的异样正是――信风的身影。
而那一群侍卫是由太子的宫中出去的。
“夜他总是为我考虑周全。而我却总是被人当做猎物还不自知。”沈寒沮丧的想到。但是她并未说出口。
慕容夜叮嘱过她宫里到处都是眼睛。现在瓷婕已经盯上了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信风的武功与慕容夜不相上下。沈寒实在不得不三思而后行。像那晚莽撞的在宫中穿梭的事已经不能被容忍。
“怎么样。橙衣回來了吗。”沈寒拉紧了身上的衣服。转头问道。
既然说出了要与慕容夜风雨同舟的话。那她就一定要做到。她会这一场场计谋中成长。她要变强。但不意味着失去初心。
“來了。來了。我來了。”橙衣的声音从远及近。她毛燥的性格就是如此。可偏偏她的武功却是五杀中最好的一个。正因为如此她才被沈寒派去探了探平乾宫的风声。
“橙衣。怎么样。”蓝瑕跳上前去迎接。她是姐妹中最小也是最可爱的一个。
橙衣一路轻功躲过了宫里的耳目回到医司。她的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來不及擦便向沈寒走去。现在。她效命于她。
“寒姑娘。你猜的不错。瓷婕的确与慕容澈有勾结。”橙衣一改大大咧咧的性格。严肃的说道。“那些侍卫是被慕容澈指使在樱华宫附近巡视的。而且他要的就是寒姑娘你手上的药引。”
药引。果然不错。沈寒一手握成拳。慕容澈派人想拿走她的药引是想干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确定的是现在她所处的局势更为复杂了。简直可说是腹面受敌。
信风与侍卫两面夹击。如果不是慕容夜提前想到。那晚她的药引绝对不可能保得住。可是。瓷婕千里迢迢來到慕容王朝是为了慕容澈吗。太子妃与太子不和宫中人人皆知。为什么身为阳宁生母的瓷婕还会倾向慕容澈那一边。又为什么她要來趟慕容王朝的浑水。
慕容澈与慕容柳月果真是一山不容二虎了吗。可是他竟然选择异国之人同谋。真不知是聪明。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橙衣。你先回去休息。蓝瑕。通知青河让她守着飘雪寸步不离。今天晚上我要为飘雪疗伤。”沈寒果断的命令。王者风范与慕容夜如出一辙。连看惯了温和沈寒的橙衣与蓝瑕都是一惊。
现在他们两个更加愿意称沈寒为女主人了。
“是。”
橙衣和蓝瑕离开之后。沈寒又在院子里独自坐了一会。她在等。在等另外的消息。
“寒姑娘。”绿拂不知不觉的來到她的身后。
沈寒沒有转身。她的目光仍然盯着地上的粉白。但是空空如也的眼神背后是不一样的美丽色彩。
“说罢。”
绿拂走到沈寒的身边。慕容夜的吩咐她不会不从。所以现在的沈寒就是她的主子。细心的沈寒注意到绿拂的衣摆缺失了一角。但她不动声色的等待着她今日的收获。
“寒姑娘。太子妃被禁足了。但是你叫我带的话我已经带到了。”绿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心高气傲的她肯定是遇到了不合她意的事。
沈寒听了结果总算能放下点心了。这时她也有闲心开玩笑了。“阳宁的武功很厉害。你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很厉害了。”
“不是太子妃。是她身边的宫女。”绿拂气的跺了跺脚。她的一袭绿衣就是她的武器。可现在却缺了一角。“那个叫千春的女人真是狂妄。她见我來是打着你的旗号就要赶我走。连太子妃的拦阻她都不听。哼。我就当替太子妃教训了她一番。”
千春。沈寒慢慢眯起了眼睛。阳宁竟然会被她的宫女所限制。这几日的情况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她千方百计带过去的话阳宁会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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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