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倒也不恼,将肩上的头往后捋,笑得明媚,半是玩笑的侧头看着他们,说,“我要投诉,”她清丽的嗓音带着笑意,“乐瑶,你管管你家温总,不带他这么玩的。八?一? ? w≥w=w≥.≥8≤1≤z≈w≈.≥c≠om”
乐瑶怀孕,小腹豆大如箩,她轻嗔的看着温云霆,“你们兄弟间开玩笑,搭上人家小婉做什么?她是女孩子,这样多不好。”
“咱们都这么熟了,开个玩笑,有什么不好的,”子瑞倒是适时的搭话了,他看着正处在话题里的那两人,饱含深意,“说不定啊,他们俩早已经暗渡陈仓在一起了,不过是瞒着咱们罢了。”
他这话音一落,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目光都盯着乌靖跟许婉。许婉为掩饰眸底的慌乱,微微垂了眸,埋头喝水。
“乌靖,你闷着声干什么?”大boss微微扬眉,笑意顿起,“难道是心虚?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说几句吗?”
乌靖到底有些犯难,从他来说,自然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可对面这个小女人,她的态度,让他到底有些顾忌。那天不过是遇见了乌母,她躲开不说,还对他说要分开一段时间的话,之后又一个星期没理他,现在她好不容易对他缓和了态度,没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哪儿还敢说真话啊。
“各位,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当然,你们这一对对恩爱的,也着实让人很羡慕,”乌靖倒是风轻云淡,不疾不缓的说,“只是有些玩笑呢,咱们适可而止好不好?免得以后我跟小婉见面尴尬。”他又说,“你们放心,我也会努力,争取早日找到另一伴的。”
不愧为律师,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又句句在理,这下子,让起哄的人倒不好意思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许婉仍旧在喝水,听着他话时原意思,他没否定,也没肯定,莫明的,她觉得心里有点堵。
这个话题,就这样岔过去了。
乐瑶怀着孕,所以云霆很早就陪她回家了。
子瑞家里还有小女儿,所以小夫妻俩没过多久也回家了。
最后,也就单着乌靖跟许婉了。
“小婉交给你了,”大boss说道,“记得把她完全送到家。”
看着许婉坐乌靖的车离开,轻歌回头看他,说道,“小婉好像有男朋友了,丰城,以后别开她跟乌靖的玩笑了。”她现,那玩笑之后,许婉都一直坐在那儿喝水,也没怎么出声,面前的餐点更是没有动过。
大boss无辜的撇开关系,说,“你又不是没听到,是云霆跟子瑞先挑起的。”
说实话,他倒也不大好看乌靖跟许婉,毕竟,是生活在两个不同环境的人,在他看来,即使他们最初会被对方吸引,可随着交往的深入,生活习惯与价值观的差异就会日渐明显,到最后,说不定只有黯然收场。
他问,“许婉真有男朋友了?”
“嗯。不过,她不肯告诉我是谁,”轻歌说,“看样子,我们或许不认识。”她下午对许婉“逼供”,当时,许婉倒也没扭扭捏捏的,很直爽的承认有男朋友,可不管她如何追问,许婉也不肯透露对方的情况。
大boss微微扬眉,看样子,乌靖完全没机会了,不过,这样也好。
*
车子在路上急驶,车窗外,霓虹璀璨,车载音响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这一路,谁都没说话,他们之间几无交流,但气氛,却没有凝固或者冰冷,甚至,有种“刚刚好”的融洽感。
等红灯时,他终是忍不住侧眸看她,“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许婉回答。
她真是没心没肺,而他呢,在都那边忙得晕头转向,一旦空下来,脑子里全都是她,可她呢,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有没有按时吃饭?”
“有。”她回答。
“撒谎!”乌靖温声说道,“你今晚就只喝了水,什么也没吃。”
“水也是食物的一种。”许婉淡淡的说道,可心里到底有一丝暖意,原来,他一直有注意到她。
“光喝水怎么行?”他说,“你已经很瘦了,不用再减了。”
“我现在已经长了两斤,”她说道,都怪他,人不在,结果冰箱里全是食物,这几天心情也有些低落,一时间没管住嘴。
乌靖转头看她一眼,而后说,“你再多长几斤,手感会更好。”
当她听明白他说的什么时,脸红了一下,而后轻嗔道,“胡说八道。”
听她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娇嗔,乌靖唇微扬。
车子停在她公寓楼下时,她正要下车,只听他说,“小婉,我有点渴,想跟你讨杯水喝。”
接下来,他顺理成章的跟着她进了公寓,门关上时,他就走上前两步,从身后将她抱住,低声温柔的说,“小婉。”
许婉耳畔只觉得一阵酥麻的感觉,心微恙,“你不是要喝水吗?”她略略挣扎,“我帮你拿。”
没挣开,她微偏头,就刚好被他吻住。她也没躲闪,任由他吻着。
浅吻到深吻,深吻到缠绵,这似乎是一气呵成的。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温柔多情,让她渐渐的不能自己,慢慢的,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继而搂住了他的脖子。
窗外秋夜微凉,屋内温度却急剧上升,他上来哪里是想喝水,是想她太久,这吻上了,哪儿还肯罢手,她被吻得晕头转向,当回过神来时,已然被他拐上了床。
激情之后,许婉慵懒的靠在枕间,而身边那个男人,看样子似乎很疲惫,正闭着眼。
她碰碰他,“不早了。”
“我知道,”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睡吧。”
什么都没穿,这样搂着,指不定又会擦枪走火,她耳根一直烫着,略略挣扎着,“你该回家了。”
他眼都没睁,却将她搂紧,“我好累……”
呃!他这样子,分明是想赖在这儿不走,她微恼着,“我们不是说好不住一起吗?”
“许小姐,能不能法外开恩,破一次例?”他微微睁开眼,看她微恼的模样实在是让他又忍不住,可这会儿,他哪儿还敢造次,温声细语的说,“刚刚一直是我在……我有多累,你又不是不知道?”
“乌靖!”她耳根又红透了,又羞又嗔。
“你不能用过就撵我走吧?”他促狭的说,“好歹体谅一下我付出的体力……下次你主动一下试试,看累不累?”
呃!许婉几时被人这样调过情?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只是觉得又羞又恼,“你这个骗子,借口要喝水,不安好心,谁还要跟你还有下次?”
“嘘,好好好,是我居心不良,想跟你有下次,好了吧。”乌靖好言哄着。
许婉微愣,当她现又被他绕进去之后,便急着说,“不是这么回事儿。”
“不早了,该睡了。”他将她搂在胸口,伸手关了灯。
她挣扎,不悦,“乌靖!”
“……别动!”他暧昧低喃,半是诱惑半是威胁,“你要再动,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做什么?”
许婉当然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了,不敢再挣扎,只得乖乖的听话。
黑暗里,乌靖唇畔一抹笑意,低头吻上她的额头,“晚安。”只要脸皮够厚,哪有攻不破的堡垒啊?
*
乌靖现,只要不提同居或者是公开之类的话题,许婉其实都很温顺,不仅不会排斥他的亲近,偶尔还会不由自主的跟他撒娇亲呢。
有一次他们坐在沙上,他在看她玩手机,她渴了,顺口说了句,“帮我倒杯水。”
而他拿了水过来,将她压在身下,用嘴喂她喝水,顺带将她吻得七晕八素的,她一脸轻蔑的看着他,可脸却红了,“走开!”那话说得又娇又嗔。
乌靖脸皮厚,“还要不要喝?”
“要。”她红着脸,却主动环住他的脖子。
还有一次吃饭时,他说了个冷笑话,她噗呲一下笑开了,喷了他一身,然后赶紧拿了纸巾帮他,还说,“脱下来,我给你洗。”
他得了便宜又卖乖,“你帮我脱。”
许婉抿唇娇嗔他一眼,然后还真帮他脱衣服,不过,脱着脱着,那气氛俨然变了,当然,这接下来又是一场你情我愿的缠绵。
……
“乌律,你最近气色很不错哦。”清洁大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打断了乌靖的思绪。
“是吗?”乌靖略略扬眉,笑意浅浅。
不光是清洁大妈,助理小郑,还有律所的其他同事都现了他的变化,虽说往日乌靖也是儒雅温和的,可现在的他,脸上却常有抑制不了的神彩飞扬。
周五晚上,律所的同事都到乌律家聚餐了,酒过三巡之后,乌靖走到落地窗前,回头看了看餐桌上那一堆还在吆喝着喝酒的人,给许婉打了电话,“律所的同事在我家聚餐,”他今晚喝了不少酒,感觉有点热,扯开领带,解开衬衣第一颗钮扣。
“嗯,”许婉正窝在沙里看韩剧,正看得起劲,随意的回了声。而且他下午也给她打电话说过这件事了。
“他们正喝得起劲,估计会玩得比较晚,”他说。
“哦。”
听她心不在焉的回应,乌靖有些郁闷,想气气她,“今晚我就不去你那儿了。”
“好。”
呃!她回答得这样利落爽快,让乌靖满头黑线,一时语塞,这……这哪是气她啊,他纯粹是在气自己啊。
韩剧正演到关键情节,许婉正要说声“我挂了”时,只听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乌靖,你刚刚不是说要跟我喝酒吗?”她愣了一下,而后便听乌靖对她说,“我先挂了。”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断线声时,她茫然的盯着电视屏幕,微微呆,电视里演了什么,一点儿也没看进去。
许婉半夜醒来,看着空落落的枕边,有一刻的失神,后来又等到窗外白时,她才沉沉睡着,后来,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是经纪人汤全打来的,“小婉,机会来了,有个正在拍的古装剧女四号今天出了车祸,剧组到处找人顶替,我帮你报了名,你赶紧过来,明天上午试镜。”
“好。”许婉应道。挂断电话,她看看时间,已近中午一点了,天啦,她究竟睡了多久了?
翻翻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未读的短信微信,许婉茫然的看向窗外。往常,若他前一晚没在她这儿住,第二天一大早他肯定就会带着早餐过来……
或许,他受够了她的坏脾气,想要疏远一阵子;又或许,他对她那股新鲜感已经过了,想到昨晚要跟他喝酒的女孩,他长得不错,又那么会撩,会不会借着喝酒,也把那女孩撩上床了?
*
“那小朵朵好乖,又萌又可爱,”乌母说到子瑞的女儿,一张脸都笑开了花,看到坐在对面吃饭的儿子,说道,“阿靖,你什么时候也生一个出来让我玩?”
乌靖差点呛口,“妈,你想要玩,就天天去幼儿园,那里让你玩的小孩有很多。”
乌母不悦嗔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说罢,不乐意的唠叨着,“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你看丰城跟子瑞,跟你同龄,现在都当了爸爸……你要再这样耽误下去,等他们以后抱孙子的时候,你怕还在养小孩……”
乌靖突然想到了许婉,他跟她生出来的孩子会是怎样的?如果像她那样,一定很漂亮……可她说过,她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
“阿靖,我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愣?”乌母不乐意的问道。
“事在人为,”乌靖怕被唠叨,态度很是端正的说,“妈,我会尽力的,争取早日让你心想事成。”
“这还差不多。”乌母说着想到什么,“既然咱们目标一致,那下周我给你安排相亲?”
呃!乌靖满头黑线,以前的乌母很开明,虽然也想让他结婚,但却少有催他,估计现在是受了子瑞结婚生子的刺激,这半年来,就没少折腾他。
好不容易才安抚完乌母,又处理了几件公事,眼看着已到下午五点了,乌靖来到许婉公寓,他打算跟她一起吃晚饭,然后就顺理成章的在她家里蹭睡。
门打开,屋里静悄悄的,只见门口鞋柜边放着她的拖鞋,看样子,她不在家。乌靖拨了电话给她,“在哪儿呢?”
“出租车上,”许婉说。
“我在你家等你。”他边说,已经在想等会儿带她去吃什么了。
“别等了,”她说,“我要去高铁站。”
乌靖微怔,“你要去哪儿?”
“秦城影视基地,”许婉说道。
“去哪儿干嘛?”他问。
“工作啊。”她说。
乌靖郁闷不已,立刻出了门,边走边问,“几点的车?”
“七点十分,”许婉说。
“等着,我马上过来。”电梯没来,他立刻咚咚咚的从楼梯跑下去。
*
当乌靖追到高铁站时,已近六点五十了,广播里正通知乘客上车,他大步奔来,终于在检票口追上了她。
见他跑得急,气息不稳,许婉说道,“其实你不用来送我的。”六点过的z市交通有多拥挤,她是知道的。
乌靖看着她,喘了好一会儿才能说话,责怪着,“你要走,怎么事先也不告诉我?”如果不是他恰好去她家,她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告诉他?
许婉说道,“我也是临时决定的。”眼看着之前排成长队的检票口已经空下来了,大部分乘客都已经进站,她也不敢多留,拉着行李就走,“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他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行李箱。
许婉回头看着他,“乌靖?你干什么?松手!”
“小婉,”他目光深深,“别走好不好?”
怕被他一直纠缠着会误了坐车,她好言说道,“拜托,我要不工作的话吃什么?”
“我养你。”他突然就说出口了。
许婉一怔,旋即躲开他的目光,“乌靖,松手。”
他没动,仍旧紧紧攥住她的行李箱。
广播里再一次提醒,她坐的高铁将在十分钟后开车,她有点慌了,口不择言,“你再不松手,我要生气了。”
他抿唇,闷声看着她,不愿意妥协。
许婉拿他没折,可车不等人啊,错过这趟,就只有明天早上才有了,可明天再过去,试镜就已经结束了,她只有微恼着松开手,转身就走。
乌靖没料到她连行李都不要了,“许婉!”
许婉没回头,大步走向检票口。
他追了上去,在检票口把行李箱给了她。
看着她接过行李箱,一句话也没说,义无反顾的离开,乌靖眉皱得紧紧的,早知道她今天要走,他昨晚还跟她置什么气啊。
而许婉挺直了背,她眼底有些酸涩,她也不敢回头,她怕一回头,她就不想走了。可她明明知道,绝不能冲动,更不能意气用事,她还得生活,还要工作挣钱,只有工作和存款,才是真正属于她、不会轻易放弃她的。
(到现在,谁还说只有乌靖一个人动了心?)
*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转运了,试镜之后,许婉顺利的拿到了这个古装大戏的女四号,除了剧组正常的进度,她还得补拍之前的一些镜头,又是背台词又是走位的,整天忙忙碌碌的。
好多时候,都是凌晨收工,收工之后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还有乌靖来的微信时,她微微呆,而后关机睡觉。
有一场她被人绑住手脚吊在树上的戏,不知道是不是其他演员不在状态,频频ng,而她,就被整整吊了两个多小时,当她被放下来时,整个人都软了。
刚才ng耽误了时间,直接影响了下一幕剧的拍摄,副导演直冒火,一边吆喝着人赶紧换布景,一边喝斥着无关人等赶紧撤开。
放她下来的人被喝斥,赶紧忙去了,她就只得自己解开脚上的绳索,可手被吊得太久,有些僵麻,颤颤抖抖的老是用不上力,一番折腾,那绳子也没解开。
而副导演肝火旺,直声喝斥着她,“那个谁,你还坐在地上干什么?这一场没你的戏,赶紧滚开。”
许婉自然没敢顶嘴,赶紧手忙脚乱的解开绳索,脚捆太久,僵硬麻木,她硬撑了两下都没站起来,最后,还是后面有人搂着她的腰扶她一把,她才站起来。
“谢谢。”她感谢的说了声,回头,目光却有些凝固,“你……怎么是你?”
乌靖没说话,脸色很不好,拉着她就走。可她腿僵硬,踉踉跄跄的才跟上他的步伐。一路走出来,谁也没说话,后来,他带她到了影视基地外的酒店,他掏出皮夹开了个房间。
进了房间后,他直接进了卫生间,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很快,他又走出来,拉着她进去。
浴缸里放满了温水,冒着袅袅热气。
乌靖去解她的衣服,许婉退后一步,“干什么?”
“洗澡!”他沉声说。
“我自己来。”许婉说。
可乌靖却是不容她再反抗,霸道的三下五除二,就把她剥了个精光。
见她拿了浴巾遮在身上,他闷声说道,“遮什么遮,我又不是没看过。”
许婉微讪,立刻逃也似的跳进浴缸,将脖子以下全部漫进水里,见他拿了洗水来,她躲开,“我自己洗……”
可总是抗衡不过他的霸道,最终,她头枕在浴缸边,任由他给她洗头,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熏昏了头,还是怎么了,她突然问,“乌靖,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帮女孩洗头,”所以,动作才这么娴熟。
乌靖没好气的呛她,“是,很多,多得数不过来。”
呃!许婉被呛口,不敢再问。
可没过一会儿,她只听他幽幽的说,“除了你,我没帮其他女孩这样洗过。”
瞬间,许婉心情大好。
洗完头,他又拿着沐浴乳帮她洗澡,她自然又是一阵躲,可浴缸就那么大,她哪儿躲得了啊,所以,也只有傻傻的任由他洗。
当他洗到她脚腕处时,手微微一滞,那被绳子绑过的地方,被勒出几排深深的印记,刹那,他湿了眼。
他的神情没躲过许婉的眼睛,她蓦的收回脚,将它们藏进水里,“没什么的,过两天印记就没有了……”
乌靖抬眸,看着她,湿了的眼里充满水雾,看她的脸有些模糊,“这就是你想要的工作?”
“我……”许婉微怔,“不过是被勒了一下,你别大惊小怪的。”
他看着她,眼眸深沉,良久,才说,“我会心疼的。”
她莫明的被他戳中了泪点,莹亮的眼睛里雾气氲氲,嗔道,“乌靖,你真讨厌!干嘛惹我哭?”
乌靖微恸,将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