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然徒然大吼,眼神刹那疯狂。
陈仙儿,瞬息被他收入玄天世界。
而下一刻,他便是疯魔。
双眸,被漆黑充斥。
“谁说遗忘?是你强行抹去!”
“谁言无望?是你一己之念!”
陈然嘶吼,双眸留下血泪。
他在天南海被封存的记忆,在这一刻轰然侵占他的脑海。
他记起,南久硫因他沉沦天南海,因他化为石像……
“久硫!”陈然嘶吼,肉身徒然轰鸣。
记忆支离破碎,一幅幅画面闪过,竟是很快有恐怖的封印朝他身上挤压。
那记忆,在悄然流失。
玄天世界,在这一刻轰鸣,镇压他之肉身。
但那记忆,却依旧一点一滴的流失。
仙蝶老祖看着突然发狂的陈然,猛地一惊。
他警惕的看着陈然,与他拉开距离。
但下一刻,他内心猛地一寒。
因陈然,抬头看向了他。他漆黑如墨的眼眸,让他内心不可遏制的涌现寒意。
“告诉我,你仙蝶族对南久硫做了什么?”陈然厉喝,狂暴的气息肆虐八方。
“南久硫?”仙蝶老祖愣住,并不知晓。
“找死!”陈然低吼,暴虐之念不断疯涨。
“轰!”
这一刻,五彩凤凰,暗金凤凰,三头彩凤,赤血凤凰倾数全出。
“唳!”
凤鸣九霄,声震十方。
仙蝶老祖一怔,随即惊骇欲绝。
四大仙魔天!
再加上陈然,便是五个!
而且,还有一个未出的血武老人……
“陈然,你……”仙蝶老祖额头都是留下冷汗。
“你既不说,我便灭你仙蝶全族!”陈然低吼,根本不听仙蝶老祖解释。
“轰轰轰!”
惊天轰鸣中。
陈然率先动手,四凤显威,顷刻就是将仙蝶老祖压制。
“陈然,我并不认识什么南久硫!”仙蝶老祖憋屈不已,是真的不认识南久硫。
“死!”陈然狂吼。
此刻的他,因记忆的骤现,因记忆的不断消失,已是癫狂。
“啊!”仙蝶老祖凄厉大叫,气得吐血。
“轰!轰!轰!”
一声轰鸣,接着一声轰鸣。
很快,仙蝶老祖就是被轰落大地。
“砰”得一声,一个覆盖十里的大坑被砸出。
最中间,仙蝶老祖衣服破烂,狂奔鲜血不止。
他满脸恨意与愤怒,直直盯着陈然。
陈然抓起仙蝶老祖的喉咙,如死狗般提在手中。
“轰!”
他身影一闪,瞬息出现在诸多仙蝶族修士前面。
“啊!”仙蝶族修士尖叫,肝胆欲裂。
他们至强的老祖,竟是被陈然如狗般拎着,还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情么?
“你们,谁认识南久硫?”陈然厉喝。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个字。
“砰!”
陈然眼神凶唳,直接是一脚踹爆一个青冥天修士。
“我给你们百息时间,认识的,就给我站出来。”陈然低吼。
“不站出来,一息杀一人!百息后,灭你们一族!”
陈然恍若妖魔,傲立众人前面。
“啊!”有修士受不了,疯狂的向远处逃去。
但下一刻,恐怖的封禁之力就是席卷八方。
“一!”
陈然断喝,一拳轰爆逃走的修士。
“还不快站出来!”仙蝶老祖厉吼,是真的怕了。
“二!”陈然再喝,一剑斩断一个修士。
“到底是谁?”仙蝶老祖狰狞大吼。
“三……”陈然继续开口。
“老祖,我,我认识!”一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满脸绝望。
陈然眼神冷厉,顷刻间就是出现在男子身前。
他张嘴一吸,那人的命魂就是被剥离,直接飞入陈然的口中。
“砰!”中年男子的肉身倒地,仅仅登天,自然不是陈然的对手。
而很快,男子命魂中的记忆就是出现在陈然脑海。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儿踏入了这片土地。
他看到,在此地那可怜的女子受尽刁难。
他更看到,南久硫被关押在了仙蝶族!
仙蝶老祖,的确不知南久硫的存在。
因那时,南久硫破荒之境都未到,实在太弱了。
她能出现在仙蝶族,也是因南久硫体内有一道古老的仙蝶之魂。
“你们,找死!”陈然的眼眸,掠过数十张面孔。
那些人,都是欺辱过南久硫的人。
“砰砰砰砰……”
惨叫,在这一刻回荡。
鲜血与碎骨在这一刻倾洒。
陈然疯了魔,将那些人都是一一轰死。
最后,他更是镇杀了仙蝶老祖。
“师姐,久硫……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陈然拖着染血的身子,向着黄金深渊飞去。
他的记忆,依旧在不断流失。
他展开最快的速度,向着黄金深渊而去。
他怕,怕再次遗忘。
他口中不断念着南久硫的名字,声音嘶哑,不愿再忘记。
半日后,黄金深渊在望,
而很快,他就是出现在南天海外。
他,一步踏入。
记忆,已剩点滴。
他失魂落魄,死守着最后的记忆。
蓝天碧海,凉风吹拂。
“久硫!”他大叫,撕心裂肺。
一叶扁舟,徐徐而来。
一声叹息,久久回荡。
天南海摆渡人,出现在了陈然面前。
“痴儿,这不是她所愿,也不是你执迷的。”摆渡人重重叹息。
“前辈,不要封了我的记忆,我求求您,真的求求您……”
陈然跪伏在海面,嘶声请求。
张狂的他,此刻有着卑微。
他知道,当初天南海一战,他能活着,是因眼前这老人。
若无摆渡人,即使南久硫舍弃性命,也救不了他。
他,无法对摆渡人动手。
而且,他也不是摆渡人的对手。
“记起了又如何,徒增痛苦而已。”摆渡人扶起陈然,有着无奈。
南久硫,注定沉沦古海万万载,即使是仙,也逆转不了。
他陈然,又能如何?
“我宁愿痛苦一生,也不愿遗忘分毫。”陈然固执的跪下,带着彻骨的悲伤。
“你要学会放下。”摆渡人道。
“放不下,前辈您叫我怎么能放下?”陈然颤声开口。
“人生如梦,你梦里无她,才是最好。”
“她苦了一生,我怎能忘她?她付出了所有,我怎能负她?我的梦里,不能缺了她。她的人生,也需要我。”
“你可知,这是她所求。你如此做,让她如何心安?”摆渡人沉默许久,轻声道。
“她对我好,可我不要她对我好。”陈然抬头,泪流满面,情不知所起,回首已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