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他们呆的洞子确实很掩蔽,划着船拐来拐去不知道走了多远才到一个山脚下,上岸后英子说,沿着小路走两三里地就会看见一个村子,村子里人会指给你去溪口镇的路。
看着这父女俩划进芦苇丛里,我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留念的,本来不是这父女俩,我也不会遭这么多罪,能大难不死,也算是我有福气。
可是没走多远,天就下起了大雪,远近苍茫一遍,根本看不清,我怕雪下的太大找不到路,加快脚步。
终于看到一个小村庄,跟个老头打听溪口镇的方向,老头口音十分难懂,我看他指手划脚的半天才明白,从这村子到公路还要走上半里路,搭车可能要半小时才能到溪口。
这父女真是混蛋,也不把我送回家,就扔半路上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一公路上没车,我还得自己走回去。
可一想,小命没弄丢,也算我捡了个便宜。话说他们就是杀了我,我也没办法。
走了一会终于上了公路,可是路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更别说车了。没办法,只好走吧,走了快小时,终于来了辆四轮拖拉机,装着满满一车的柴草。
问了才知道是送到溪口镇的,那大叔倒挺热情,让我坐在他旁边。
他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说话,我才知道这地方叫坛子湖,怎么叫这么怪名字?他也闹不清,只说很早就叫这个了。
我来的这地方位于溪口镇西南方面约二三十里,等开到石桥我有种回家的感觉,看到并不太熟悉的隘口和老街有种亲切感。
大叔说他要送到新街,让我自己走回老街,我想给他钱,可摸了半天只摸到十几块钱和半包水泡碎的香烟。
就把那十来块钱全给了大叔,他死活不要,还说雪太大了,他要早点回家。
回到老街,我没回佳豪家,直接拐到王家麻辣涮,见他家门关着,就敲门。敲了半天旁边邻居出来说他家人全在医院。
问清楚医院方向,我马上又飞跑到新街医院,问了医生找到王九命所在的病房。
只见王九命躺在床上,旁边的氧气瓶子咕噜咕噜冒着气泡,心电仪器摆了一排。
王九命的妈妈靠在墙边,满面憔悴泪眼红肿。
我趴在病床前叫了声:“王九命…;…;”眼泪就下来了。
王妈妈惊奇地看了我半天才回过神来:“你是?”
我擦了擦眼泪:“哦,我是九命的朋友,才听说他住院了,过来看看。”
王妈妈流着眼泪说:“这孩子命苦,有一年为救他爸差一点也死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倒在地上变成这样了。”
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这话又不能跟她说,只能安慰她:“他跟我说他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应该没事。”
身上又没钱,等回去再说吧,跟王妈妈告别回到佳豪家。
还没进门,在门口扫雪的佳豪变炸了,把扫帚一扔,跑过来抱住我:“这么多天你跑哪去了?家里乱了套了。”扭脸冲着院子里喊:“寿子回来了。”
一大家子人全从屋子里冲出来,一看见我就跟活见鬼似的,佳豪婶子一个劲地问:“哎哟,你失踪以后素琴真要急疯了,报警也找了好多天,一点消息也没有。”
刘阳胡子拉茬的,一把揪住我衣服:“你小子太能闹腾了,到哪玩去总得打个招呼吧,想坑死我们啊。”
范老爷子说:“别在门口呆着了,快进屋子。”
坐在火炉旁,就听到楼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琴姐几乎是飞奔下楼,一把抱住我,又打又捶又哭又笑的,跟个疯子一样。
范姐姐和陶海伦在一旁也直掉眼泪。
香香说:“好了,已经回来了,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全是雪,又脏又臭的。”
琴姐才拉着我上楼,把我推进卫生间洗澡,在暖暖的水流冲击下,我脑子跟开锅似的,这一切简直跟做了场梦。
洗好澡换了干净衣服,琴姐帮我扣好扣子,依偎在我怀里:“你跑哪去了,害的我们担心死了。”
我亲亲她:“下去再说吧,把卡和钱全带上,穿上大衣。”见她发愣,就说:“王九命为了救我,已经躺在医院里抢救了。”
琴姐才慌忙收拾东西跟我一道下楼。
回来的路上我就编了一套话,不然无论是这边还是警察那都不好解释。
到了下面,跟他们说晚上跑出去找王九命玩的,没注意掉进流花河去了,王九命为了救我也跳进河里,后来我就给水冲走了,一直被山村里一户人家给救起来。回来才知道王九命送医院抢救了。
我得赶紧去医院看他去,说着拉着琴姐就要出门。
老白说:“别急,我们也去,他既然救了你,也是我们的朋友。”
刘阳也说大家一道去。
各自回房间穿衣服去了。
范老爷子面无表情地烤火,好像他根本没听见我说话,或者他根本就不相信。
这老头狡猾着呢,先不管他,有机会再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等他们下来,我们一行才直奔医院,到了收费处,问清楚王九命所有费用,我卡里只留下一万块钱,剩下的四万钱全刷给他了。
来到王九命的病房,王妈妈一看见这么多人来看,紧张的不知所措,我看着挺心酸的,就说:“九命是我朋友,他为了救我才弄成这样的。”
把先前编的谎话说了一遍,又说:“后来可能自己回家才昏倒的。”
本来王妈妈半疑不信摸不着头脑,听了我的诱导,就说:“这孩子体质差,也可能。”
我心里放松大半,等到警察来对质,到时候也能编的圆。
琴姐拿出两千块钱塞给王妈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寿子已经把医药费付了,您不用担心,我们家寿子的命都是他救的,这点钱不算什么。”
刘阳也拿出一千块钱,老胡和香香各拿五百,王妈妈捧着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把钱卷起来塞在她手里:“明天我们还来看他,钱您就全收下吧。”
王妈妈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琴姐和范姐姐眼泪也哗哗的。
我一看,在这哭肯定不好,可别让王妈妈伤心过度,就对站在前面的老胡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出去。
琴姐扯着我的衣服不肯走,我对王妈妈说:“刚才来的时候我问过主治医生了,他说九命就是劳累惊吓,养几天就好了,您别太伤心了。”
从病房出来,琴姐还眼泪汪汪的,我拿出面巾纸给她擦脸:“别哭了,王九命没事,回去如果能找我爷爷要到钱,我就给他家打点钱过来。”
回到家时,门口停着辆警车,进了家门,果然看见两个警察坐着说话呢。
做了讯问记录,我又把谎话重复一遍,两个警察拿上记录本说:“人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嘛,那就没事了。”告辞走了。
吃了晚饭,佳豪捅捅我:“爷爷让你过去。”
我心说:这老头肯定不会放过我。跟着佳豪来到西边院子,范老爷子让佳豪回去,把门关上,老头把手一伸:“拿来。”
我愣了:“拿什么?”
“我送你的那块石头。”
我心里顿时狂骂,死老头,说送我的,现在又要回去,到底什么意思嘛。
取下石头还给他,范老头眯起眼睛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我嬉皮笑脸问:“爷爷,能不能别这样看我,你不就要石头嘛,我还给你了,可以走了吗?”
范老头乐了:“寿子,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一脸懵逼:“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了?掉河里弄了一身泥,回家不是已经换了嘛。”
老头把玩着石头:“你太小,可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不知道也好,把你牵涉进来未必是好事。”
把石头又给我戴上了:“药已经做好了,什么时候走,就给你带上。”
从小院子出来碰到佳豪,这小子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寿子,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说:“刚才弄说了,就那些。”
佳豪摇头:“不相信。”
“切,不相信拉倒,骗你可以拿红包吗?”我就要上楼,脑屏突然“呲”地一声打开,紧接着就看见屏幕上的进项加分绿线狂跳。
一直涨到八千多万分,我都懵逼了,我差一点死在梦桐岭难道是赚了?
紧接着阿琴笑眯眯地现身,我对着她狂骂:“你大爷你妹啊,你属警察的吗?人都死完了才出来?”
阿琴皱眉:“不满意?那好,我帮你清零。”
我忙喊:“别啊,我活都干完了,你要清了我跟你急!”
“那不挺好嘛,恭喜你咯,这么多分你得赚多少钱。”屏幕弹出个换算表,我一看后面的拖那么多零,都觉得有点眩晕。
这特么就是钱啊,这钱怎么得来的我还懵着呢。
屏幕上又弹出个进项表:蠓魅一项就是七百多万,还有什么疙苦三百六十多万,还有些字我都不认识,不知道是什么妖怪。
我就纳闷:“我没收这些东西啊,你也不出现,怎么弄来的?”
阿琴笑:“你的虫玉就是最好的法器。”
握草,闹了半天是这块破石头起的作用,难怪大汉说辟邪又招邪,原来是这么回事。
前进的一小步,初步计算,八千万分值差不多有上千万的资产,我发财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