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在KFC简单吃了点东西,给爷爷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了,让他自己先吃。然后带上一份给琴姐。
到了医院,琴姐接过汉堡让我们自己进去看,她就在外面吃。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不知道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我也怀疑法官验尸太草率,也许雪儿的尸体上会留下什么痕迹。
但是时间太长了,即使有痕迹恐怕也消失殆尽。黄晓冬跟我当初的想法一样,也想从尸体上找出有用的东西。
走进解剖室门口,我就说:“我是个男的,还是你自己进去吧。”
黄晓冬没有多想,我转身出来陪琴姐。
琴姐瞟瞟里面,脸上似笑非笑:“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我顿时瀑布汗:“姐,我胆小你不知道啊,就是十个我也不够她顿揍的,据说她拿过全国散打冠军呢。”
又问她爸情况,琴姐说:“目前来看,效果不错,没有心悸发慌的症状,我倒是担心那药不够。”
我说没关系,已经跟范老爷子说好,不行我再回去配去。
我俩呆在西边的小办公室里,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解剖室的情况,就看黄晓冬一直站在魏如雪的尸体旁检查。
好长时间没看到琴姐了,觉得她好像一只不渐渐成熟的苹果,再不采摘就红透了,就伸手捏捏她的脸:“姐,都熟透了,让我咬一口?”
琴姐一把打掉我的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死皮赖脸凑到她脸前:“嘿嘿嘿,就亲一口嘛。”结果杯具了,嘴里全是一股子汉堡味道。
“我们私奔吧……唔……好舒服。”我一边乱摸一边闭着眼睛哼哼。
琴姐推开我:“黄警官出来了。”
“昂?”我一扭头就看见黄晓冬掀起白布单盖上尸体,似乎还有什么没弄明白,站在解剖台上发呆。
过了会她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从怀里拿出奶茶给琴姐,走到黄晓冬跟前:“怎么了?”
“你来看看,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我走过去看她指的地方,就在魏如雪细长的脖子下颌处有一块淤青,不在聚光灯下还真看不清楚。
“这是什么意思?”
“很可能是按住被害人时弄出来的,但我想不明白什么药物能让人呼吸道痉挛致死。”
我去问琴姐,她说高纯度乙醚就可能会造成呼吸道痉挛,症状是喉头肿胀充血导致呼吸不畅,如果头部与身体小于一百四十五度角,可能会引起死亡。
我掏出手机看看死亡现场照片,魏如雪的头部和身体呈弯曲状。
黄晓冬对琴姐点头致谢,看看我俩暧昧地笑笑转身出去。
琴姐说:“本来我爸想请你吃饭的,结果现在饱了。”
我一拍大腿:“你早啊,我也不用在外面吃了,正好蹭饭。”
琴姐锁门:“带上那位女警官吗?”
我嘿嘿笑,“当然不能带她,她就一电灯泡,还特费电的那种电灯泡……”
“谁是电灯泡?”黄晓冬从厕所里走出来。
我晕死,“你还没走?”
黄晓冬搀起琴姐:“走,找林伯伯蹭饭去。”
我一脸懵逼:“喛,怎么回事这是?快告诉我,等等我。”刚要追上去就听到解剖室里“哐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我一下子站住了,头皮有点发麻,喊了声:“等等!”
她俩站住:“犯什么神经?”
我简直有点动不了地方,急的手乱摆:“快回来!”
她俩看我神色不对,忙跑过来:“搞什么?到底怎么了?”
我舔舔嘴唇:“刚才我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掉了。”
琴姐脸也白了:“你可别吓我。”拿钥匙的手直哆嗦。
黄晓冬还算冷静,一把夺过钥匙去开门,一进去就把灯全部打开,朝解剖室里看。然后招招手让我们进去。
琴姐扯着我的衣服跟着慢慢走进解剖室,不锈钢盘子掉在地上,柳叶刀和小镊子小钳子掉在地上。
黄晓冬想了想,说:“我记得手术盘在架子上的,当时我推下了架子车,可能移……”说着说着停住了,面带惊悚地看着解剖台。
我忙过去看,魏如雪的一只苍白手臂露在外面,右手还好好的放在白布单里面。琴姐也看见了,忙打开聚光灯,雪亮的聚光灯下,就见雪儿的脸上浮起诡异的微笑。
黄晓冬到底是个警察,虽然害怕,但还没到惊慌失措的地步,刚要上前把雪儿的手放进去,我忙说:“等等!”想弹开脑屏问问雪儿到底怎么回事,居然没弹开,连试了七八次,真是奇怪。
心里大骂阿琴,没事时尽忽悠我,一到关键时刻就不灵,闹什么乌龙嘛!
我问琴姐有没有过这种情况,琴姐说在学校也遇到过,解释不清。
黄晓冬慢慢走上前,我在心里祈祷:雪儿雪儿,你可千万别吓我们啊。看黄晓冬把雪儿的手臂盖上,什么事都没发生这才吁了一口气。
黄晓冬看看我们:“走吧。”
“别急!”琴姐突然说了声,拉着我的手抖的很厉害,可还是慢慢走前伸出手指搭在雪儿的脖颈上。
我就觉得琴姐汗津津的手一会紧一会松,紧的时候掐的手都疼,明显是太紧张了。
“奇怪,”琴姐看看我和黄晓冬,松开我的手换右手指再次搭在雪儿的脖子上,转过身来说:“快按警报救人!”
凄厉的警报声拉响,正值交接班的时候,立即引起一阵骚动,楼上楼下乱成一团,纷纷跑出来到处乱看:“怎么了?到底哪儿起火了?”我按响是火警。
很快就有一大帮人奔跑过来,值班的逼院长和保卫科长一迭声问:“哪儿失火了?”琴姐指着解剖台说:“这个人是活的,赶紧救人!”
保卫科长赶紧拿起对讲机喊话,让守卫的保安通知急救室做好准备,副院长对琴姐说:“快通知你爸爸!”一大帮人呼呼啦啦冲进解剖室。
副院长也是专家,简单做了检查,确定魏如雪还有心跳让大伙把她抬上手推车,推着车就往急救室跑。
我简直不敢相信,雪儿居然又活了,从她身死至今至少有三四个月了,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们三人锁上门,也跑到急救医生办公室,急匆匆赶来的林院长看到我,脸上还带着点笑意,只微微点了下头,就冲进急救室。
黄晓冬看急着救室跑进跑出的医生和护士,自言自语地说:“她活过来,又多了一个人证,我得向局里汇报一下。”
我忙拦住她:“急什么?等稳定下来再通知不迟啊。不过,我觉得这个消息万一要是走漏了,会不会……”
黄晓冬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着手机到一边向左卫门汇报,放下手机才说:“林伯伯饭菜又吃不上了。”
琴姐问她是不是要守在这里,黄晓冬点头:“是啊,必须等左卫门过来,我们俩倒班。”
琴姐就说没事,等左警官来了再去吃也不迟啊。
我见她们俩说的热乎,就问:“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弄的我跟电灯泡似的。”
琴姐拉着黄晓冬的说:“这是我姐,你才知道啊。”
我一脸懵逼:“不会吧,姐妹花?”可别怪我污,我就算是做梦也想不到,一年租期的临时女票会是琴姐的姐姐。
左拥右抱还带3P双飞,简直浪的不行。
这让欺负过我的那些狗杂碎看见了,还不得把狗眼珠子亮瞎?
嗯,啥时候把她俩都带上,好好装装逼,必须的!
“什么姐妹花?我妈和她妈既是同学,又是闺蜜,自从林阿姨不在了,我们两家才生疏了。你这脑壳里装的是什么玩意儿?”黄晓冬小嘴跟刀子似的,毫不留情面。“素琴,你可要小心点,这小子油嘴滑舌还会忽悠,长的又高又帅又是土豪,骗女孩子一骗一个准,他要不是劈腿,那才是笑话。”
“额,黄警官,你没得罪你吧,当着琴姐的面你就这么损我?”
琴姐似笑非笑地问我:“你是不是骗我冬姐姐给你做女朋友了?”
“咳咳……”我尴尬地讪笑,“其实……那也不能算是骗吧,是他们局里破案计划的一部分,谁骗谁还不知道呢。”
“嗬,你小子还倒打一耙子!”黄晓冬撸胳膊挽袖子就要过来。
我吓的赶紧溜出来,在琴姐面前给她姐姐揍了,那也太跌份了。
出了急救大楼,在外面买了包烟,就站在大楼外抽烟。
左卫门急匆匆走过来:“你怎么在这呆着?”
我打了一只烟给他:“真是没想到,你们俩是不是合起伙来害我的?我给黄晓冬打出来了。”
左卫门就笑:“她打你干嘛?”听清楚原委才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跟你女朋友是闺蜜,你这么狡猾的小狐狸还能给我们算计了?”又问起魏如雪的情况,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这人都已经死了快半年了,居然又活了,只能说是奇迹了。”
地狱厨娘不现身,我也是弄不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问他:“左哥,你俩这么天天守这儿,也不是个事啊,什么事都做不了。”
左卫门点头说:“是啊,已经跟老大汇报了,可能会从其他队抽调人手。”
我俩就站在门口一根接一根抽烟吹牛逼,就看见黄晓冬跑出来:“你怎么才来?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