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你刚才说什么?”李馨儿心慌意乱地问道,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她现在都心绪难平,那股怪异的感觉在心间萦绕盘旋,在即将接吻的那一刻,她的身心隐约竟然有几分渴望。
这种感觉让她羞得无地自容,连看都不敢再看林凡一眼,不知为何,在刚才的那一刻,她竟然体会到了怦然心动的滋味,但心动的对象,竟是她一直都看不上眼的林凡。
“错觉,一定是错觉,我才不会对他心动呢,又小气,又抠门,又无赖,还整天装相,反正他就不是一个好人。”李馨儿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竭尽全力地证明自己刚才的甜蜜心动是一种错误。
“馨儿,馨儿,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你婶娘就是有再大的不是,毕竟也是你的长辈,而且这还是王叔的寿宴,你们,你们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毒手。”
中年男人见李馨儿魂不守舍,对他也是爱理不理,心里更加气愤了。
这时,从人群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围着,有什么热闹事儿?”
听到声音,众人都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王老爷子不急不缓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他身边陪着一块过来的还有李天辰李老爷子。
“叔,王叔,你们二老可得为我和小丽做主啊,馨儿那丫头的男朋友也不知用了什么邪术,把我老婆给弄得人事不省……”
中年男人看到王老爷子和李天辰后,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疾步走到近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刚才他从别人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再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把林凡形容的像是一个不懂礼数的狂徒恶魔。
两位老人看了看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左少锋和胖女人,眉头微微一皱,这两个人都是王家的客人,而且和李天辰的关系匪浅,胖女人是李天辰的侄媳妇,而左少锋则是他老友的孙儿。
王老爷子冲着身后摆了摆手说:“把张医生叫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脸色虽然没变,语气也算是平和,但在场中人都感觉到老爷子声音里蕴藏着的怒气。
这也不怪老爷子生气,本来好好的一场寿宴,竟然因为两个小辈的争风吃醋而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一会儿的工夫,在外面走进来一名年近五旬的中年,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冲老爷子打了声招呼,然后蹲下身子,给左少锋把脉。
这名中年医生闭着眼,静静地把着脉,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好像遇到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状况。
“手足少阳经稍有滞怠,可气血运行通畅,真是奇怪,奇怪,应该是脑部发生了病变,可既然如此的话,阳明在前,少阳在侧……”
张医生喃喃自语,低头沉思,周围的人也都屏声静气,不敢打搅,左少锋的几名朋友一脸焦急,想问,看了看王老爷子,又不敢开口。
摸完左少锋的脉象,他又来到胖女人身前,将手搭在病人的手腕处,刚一上手,张医生的眉头就开始皱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手收回来,摇着头,紧蹙着眉头说:“奇怪,脉象一模一样?癫痫?脑部病变压迫经脉?不像啊,从手阳明经上和足太阳经上看,没什么异常啊,难道……”
“张医生,怎么样,他们两个的情况如何?”
王老爷子见张医生脸色充满了狐疑,赶忙问了一句。
眼前的这位张医生担任了他二十年的主治医生,医术非常高明,身兼炎黄中医学院的高级教授,老爷子对他特别信任。
张医生沉吟了一会儿,脸色犹豫不定,好像在思考着怎么措辞。
想了许久,他才抬头叹了口气说:“依照脉象,他们两个症状相似,都是手足少阳经受阻,按理说,应该是脑部出现病灶,压迫经络,也就是通常意义上所说的癫痫。可我仔细查看了一下其他经脉的脉象,却又很正常。我建议,最好是送医院检查一下,等片子出来以后再下结论。”
“庸……,医生,不是的,我老婆绝对没有癫痫的病史,上周她刚去了医院做了全身体检,一点问题都没有。”
胖女人的老公,也就是那个中年男人根本就不同意医生的结论,要不是看在王老爷子的面子上,他差点没骂出来庸医两个字。
张医生没有在意对方的话,他微微摇了摇头说:“我也摸不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尊夫人的脉象特别奇怪,像是外力所为,可又没有任何外创内伤,着实难以揣摩。”
“是他,都是他害的,小丽身体很好,可是刚才就是因为和那小子发生了争执,就变成这个样子,还有少峰,也是这个情况。”
中年男人手指着林凡,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声音虽然很大,但听上去却很虚,没什么底气,眼神有些躲闪。看得出来,他还是非常忌惮林凡的。
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么多人都亲眼所见,要是单独一个人出现意外,还可以归咎为天有不测风云,可两个人都是如此,情况一模一样,那就由不得别人怀疑是人为原因。
张医生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林凡,不光是他,就连王老爷子也注视着这个小伙子,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几遍。
“这位是……?”王老爷子见李馨儿和林凡站在一起,转头问向李天辰。
“他叫林凡,是我新聘请的保镖,负责保护馨儿的安全。”
李天辰脸上一阵尴尬,他压低了声音在老同学的耳边小声回答。
“哦。”
王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有些讶异,他冲着林凡微微一笑道:“林先生,若是他们两个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能否看在我这个老家伙的薄面上,高抬贵手。”
李天辰心里一直都感觉林凡这个人不简单,面对这等奇人异士,他也不敢托大,在一旁和颜悦色地求情。
“小林,这事儿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要真是你做的,就放他们一马,一点小矛盾,不值得这样。”
“差不多就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再说他们两个也没怎么着你。”
李馨儿虽然很讨厌地上的那两人,但眼看爷爷都开口求情了,她也不能无动于衷。于是身体微微侧倾,紧挨着林凡的肩膀,小声地为地上的两人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