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沉有些看不透这女人在想什么,他也不太明白,女人为今天为何突然会这样说话。
舒冉像是瞧出了封沉的疑惑。
“你当我是什么圣母吗?”
封沉摇了摇头。
”你在等待着什么?舒冉?”
封沉总感觉舒冉的心中藏着一些大事,这种感觉特别强烈,可是他也知道,这样的事一旦掀开,一定会对景哥不利的。
他是景哥的朋友,只是看了这么些日子,景哥那个脑袋现在转不过弯儿来,他虽然有心阻止,但是......
“不要多想了,我并没有等待着什么,我如今都已经这个样子,一个残废的人了,我又能干什么呢?”
舒冉冷笑了一声。
“听说过几天就是景容渊和我那个妹妹的订婚宴的,我只能祝他们幸福吧,”
毕竟畜生配畜生是最配不过的了!
这句祝福倒是真心的,舒冉此时的心里倒真希望景容渊和舒瑜能够在一起,不要再让他们两个去祸害其他的人。
封沉又与舒冉说了许多,可是大多数都是封沉在说话,舒冉只是简单的应声了两句。
而另一边,景容渊带着舒瑜直接去了自己父亲的墓碑前。
舒瑜很是意外。
“阿渊哥哥,这......”
景容渊看着面前石碑上贴着的照片,那是父亲生前的样子,笑的是那样的慈爱。
可是,他却辜负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没有照顾好母亲!
景容渊直接跪了下来。而后舒瑜也随着跪在了男人的身边。
“爸,我带你的儿媳妇来看你了,我已经决定了要娶小瑜为妻,这一生都要对她好,不离不弃,我也会为你报仇的,这些日子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你放心吧,你若地下有知,就请保佑儿子早日找到真凶,找出害你的人,让他们不得好过!”
“景伯父,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阿渊哥哥的,我不会离开他的,就算是阿渊哥哥最困难的时候我也要和他在一起,我和阿渊哥哥是真心相爱的。”
两个人就像宣誓一般在这石碑前。
景荣渊又摆了摆墓碑前的花,那是父亲生前最喜爱的风信子,因为母亲很喜欢风信子,所以父亲爱屋及乌。
“爸,等订婚的时候我还是会再来看你的。”
两人走后,微风吹起,那墓碑前的风信子直接被砸在了一边,摔在地上,好像这风信子分外刺眼一般。
再也没有男人来时带着的那样光鲜亮丽。
而景容渊带着舒瑜去到自己父亲坟前之后,又来到了母亲的病房里。
也同样的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如今自己父母都不在,所以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告知,纵然母亲听不到。
可此时,躺在床上的容禾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耳边说着话,说他要娶舒瑜。
“怎么会呢,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如此的识人不清了?明明都是舒瑜干的,一切的一切她都听到了,往她腿上扎的那一刀也是舒瑜干的,儿子怎么能赖到冉冉的头上呢?”
容禾心里是那样的愤恨,可是她不能张嘴说话也不能动,连一个眼神都传递不出去,她只是那样静静的躺着,如同身上被压了一座大山般。
待景容渊带着舒瑜走之后,容禾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
吱哑哑的声音从门口传到了她的床前,舒冉自己晃动的轮椅的轮子走了进来,就那样平淡的看着着躺在床上的妇人。
“容姨,我是舒冉。”
冉冉!是冉冉!冉冉来看她了!
舒冉能看到床上妇人眼角淌下的泪水。
“我知道你能听得见,只是动不了而已,我也相信你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只是我现在不祝愿你好起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冉冉不愿意让她好起来?她好起来后就可以证明冉冉的清白。
“我这些天一直在跟你说的事情都是事实。”
舒冉突然这样来了一句话。
没错,景容渊加注在她身边的每一件事情她都会来和这个妇人讲,从最开始她希望容易好起来,到现在她并不希望她好起来。
她曾偷偷问过封沉,其实跟容姨说话,她是全都听得到的,只不过封存沉心中并没有把握容姨一定能醒来,这件事情并没有告诉景容渊一直在瞒着他。
因为他怕景容渊得到希望后又失望,所以一直想等着容姨醒后才告诉他。
而这段时间封沉也确实在研究这方面的病情上很有进展。
“原谅我,我不会祝你很快的好起来,我也不会继续再和景容渊有什么纠葛了,若是可以的话。你就这样一辈子躺着吧,我心里还能好受一些,毕竟惩罚我都受了......”
舒冉的语气不难让人听出有些偏激的意味。
只是任谁遭遇了这些事情后,还能保持着一颗纯真圣母的心呢?
竟然是真的!冉冉和她说过的每一件事她都听得到。
可是她总以为那是冉冉在开玩笑的,毕竟她记得冉冉和自己儿子的感情是很好的,可是...难道只因为自己的儿子突然不信任她,就会对冉冉如此?
她的孙子,还有冉冉!所有的一切难道都是自己的那个儿子干的吗?
冉冉的手指,冉冉的腿,还有她的脸,这些都是冉冉曾经在她病床边说的,她都清楚的记得......
“最后叫你一次容姨了,感谢你之前如亲生女儿一般待我,我并不是舒家的女儿,所以说当初舒家害死了你的丈夫,冤有头债有主,你就让你的儿子去找舒家吧。
”
舒冉撑着自己的身子强硬了站起来,而后将轮椅推到一边。
“你腿上的伤,我也不希望你能好起来,若是可以,我希望我遭受的所有罪都在你的儿子的身上遭受一遍!”
舒冉突然仰天大笑,凄凄惨惨怪异的笑声在病房中响起。
“若是可以...若是可以,我真希望你们都死光,以此来补偿我,可是死毕竟太简单了,不是吗?”
床上的容禾最后只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便再也没有了声响,她周围的世界又恢复了安静。
她努力的想张嘴说话,可是结果都徒劳无功。
她依旧是那样的躺在床上。
微风透过窗子,吹起了屋里的窗帘,一阵冷风吹到融容禾的脸上,让她觉得冰凉的很。
她的儿子竟然做了那么多畜生的事情,畜生不如!就算她醒了去告诉自己儿子这些真相,可是还要怎样挽回冉冉呢?
屋子里又回复了平静,轮椅也早已不见,如同没有人来过一般,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