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兴致勃勃地商议着,商议着他们对将来的计划。
明月当空照,众人坐在废墟中央,战斗的硝烟早已卷入了滚滚的东海之中。
“可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是西厂的对手啊,我们无论是从兵力上还是从兵器上,都与锦衣卫相差甚远。”罗青魁问道,“更重要的是张化雨的实力,七重天啊,这回我们没有东方姑娘的帮助,实在难以对付啊!”
燕山海犹豫了一下,再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对众人说道,“既然我们愿意结为联盟,那在下就开诚布公地说了吧,我们有一个强劲的援助。”
“强劲的援助?”众人皆问道。
“对。”
“是什么援助?”商蓉师太问道。
“宫主。”燕山海回答道。
这一个回答,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所以人都难以置信。要知道,五绝宫在江湖中一向都是独来独往、遗世独立的,从不与任何一门、任何一派有交集,它仅凭自身的实力,傲然江湖,武林之中无人敢侵犯。
提起联盟,五绝宫是万万不能想的!
“那可是五绝宫啊!”连段生这种见过大场面的都难以置信。
“张化雨昨日还说五绝宫是与我们同行的,结果大战都结束了,我们也没看到宫主的影子啊!”虎豹不信任宫主、不信任五绝宫。
“宫主早就猜到了张化雨的阴谋。我之所以一直没跟诸位说,是怕诸位对宫主不信任。”燕山海对众人说道,“在二十年前,上一代宫主,与我做的交易,便是这个。”
燕山海对众人敞开心扉,“我只能说这么多。宫主的实力,绝对能与张化雨过招。”
“若是宫主真的能加入我们,那就不一样了。我们就有信心了。”洪亮说道。
叶无名本不想泼着一盆冷水的,但最终还是泼了出来,“可我们还没有问过陈一何的意见,他愿意做这个总盟主吗?”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等于白白推他上王位。”西漠剑魔想当然地回答道。
“而且我们还给了他一半的权力。”燕山海也说道。
“老夫不是这么认为的,”叶无名认识陈一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算是比较熟悉陈一何的人了。
叶无名认为,陈一何的脾气古怪,难以捉摸,既有年轻人的闯劲,又有中年人的老成,他自然不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傀儡,哪怕是对付自己的仇人。
而且,现在对陈一何最重要的是东方星的生命。他此一去五绝宫,是生是死还不知道。
“叶老,您就放心吧,陈一何会做这个盟主的,哈哈哈!我们等着瞧吧。”燕山海大笑道,“我们明日便回各自门派整顿一下门中弟子,然后去五绝宫接陈一何!”
“好!”众人齐声道。
“燕掌门,我们这个联盟还没有起个名呢?难不成真的叫江湖大联盟啊?”段生问燕山海道。
“暂定江湖大联盟吧,要改的话,也要我们的盟主陈一何来改。规矩啊,都得遵守,最起码在我们没有杀了张化雨之前!”
“好!”
“暂且就是这么多,此地不宜久留,我建议,我们今晚就出发,回去整顿好一切之后,便北上五绝宫,在五绝宫前等待陈一何。”燕山海率先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已经坐得发了麻的双腿。
“好!”
“切记,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此事一旦有消息泄露,后果不堪设想。”燕山海郑重地对众人说道。
……
陈一何还在连夜赶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众人全票通过,成为了江湖大联盟的盟主。
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东方星。东方星就在他的怀中沉睡,陈一何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护着东方星,为她挡着寒冷的风。
东方星无论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都是那么的乖。一言不发,默默地跟随着陈一何。
来时他已经摸清了路,现在只需原路返回,一路向北即可。
“东方……我一定会救活你!”
“驾!”
才短短半天,他就已经近远离了东海的地界,来到了北都,他要快速地斜穿北都,直达北都的尽头,五绝宫。
听说那里是茫茫的大草原,在秋日里,草原的草会枯萎吗?草原上还有遍地的牛羊吗?是否有牧羊人在草原上唱着放羊的歌?
陈一何甚至想到了小宫主站在广袤平坦的草原上,等着与他一战。
这样的对手,他乐意去试试,既是为了东方星,也是为了他自己!
……
山林间,湖水外,月光下。
小宫主立身于水面之上,她火红色的长裙在风中摇摆着,裙摆轻轻地划动着湖水,在湖面击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剑主站在小宫主的对面,已经潇洒了几十年的他,依旧潇洒。他手中的“长铁棍”指着水面,透着月光,映出它与主人的模样。
“你这个人很奇怪啊,逼着我在这里站了好几个时辰,打不赢我,也不让我走。”剑主无奈地对小宫主说道。
“我不是打不赢你,而是你不使出自己的真实实力。”小宫主冷冷地说道,她的语气比这湖面上的寒风还要冷。
“何必呢?我们无冤无仇。”
“我们是不是无冤无仇我不知道,但我们五绝宫的绝杀令你不会不知道。”小宫主难得跟人多说两句话,还是一位陌生男子。
这位陌生男子的年纪可能比她的母亲还要大,但他风度翩翩、气质潇洒,他依旧具有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连小宫主这样淡若冰水的女子都无法抵抗,忍不住多说两句。
长达半日的大战,让这一片山间小林都被毁得不成模样,但他们两个人,却毫发无损。
剑主的剑法实在太强了,即使小宫主无论使出什么招式,哪怕是“五绝”全部用到了位,都无法伤害他分毫。
等到剑主反击的时候,他也处处留招,并不把小宫主逼入绝境,也不出致命一击。
他们二人的打斗,场面华丽不实,一人想杀,一人想躲,就没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