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相生相克,深入命理,所以但凡八字中五行不调者则爱在名字中以代表这一属性的字补之,”盯着碎碑上的文字,白薇沉沉说道:“顾名思义,‘水’字五行属水,因此更容易感受到那妖物身上所散出的妖气,因此碎裂的程度也也会比一般文字要更加的强烈……”
白薇说话时,我无意间现那碑文上竟有几个刻着文字的地方已经碎成了渣子,甚至连刻得是什么字都看不清楚了,于是我问白薇说:“这些碎掉的看不清的字,想必也都是‘水’字?”
“不,是‘火’字,五行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那妖物擅长兴风作浪,因此碑文上的‘火’字最先被克,从而早已粉碎……”
白薇说完站起身来,一个纵身就翻上了坑沿,转头又对我们说:“别耽搁了,快走,趁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咱们还得去水坝看看呢……”
听到这话,我和李书海赶忙也爬了上去,收拾好东西,跟着白薇就往放车的方向走,随后又由我开车带着几人去了来时路过的那个大水坝。八??一w≈ww.
到达坝上后,白薇同样现在水边插了三炷香,随后开始围着水岸仔细观察了起来,我们三个则坐在一边继续吃还没吃完的冰棍,吃着吃着,天就完全黑了。
大概过了半个来小时,在岸上转悠的白薇才又回来,附身拔出插在泥沙上的三炷香一看,不禁一笑,说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罪魁祸出自这水坝里,它苦心营造这三阴局,还真是精心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好归宿……”
我抬头一看,白薇手中的香,烧成了奇怪的两短一长,记得白薇以前说过,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香烧得越邪,就说明所在地方的阴气越重,我仔细观察,左右边两根香已经快完全烧光了,而中间那根香却只烧了不足十分之一……
“白薇,现在怎么办?”我问。
白薇紧皱眉头也不答话,沉默了一番之后又掏出了自己的罗盘来一番打量,并且循着罗盘所指的位置迈步量地,随后在一处距离我们不远堤岸上停了下来,跺了跺脚说:“准备法器,再此处起坛……”
听到这话,大家赶紧都行动了起来,从汽车后备箱里搬出大包小包的法器以及一个小炕桌来,就准备摆坛,哪知道没等法坛摆好呢,忽然就听一阵叫喊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听到那呼喊声,大家赶紧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同时就见一道手电筒光柱已经朝着我们直射了过来,随后没过多久,就见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人已经快步走到了我们跟前,拿手电筒先照了照我们手里的东西,随后板着脸说:“这地方不能野营,闲人免进,你们没看道边的警示牌怎么着?”
“谁告诉你我们是来野营的?”
白薇哼了一声,没理他又继续开始摆坛,那中年人一见,顿时怒气冲冲走了过来,就开始抢我们的东西。
李书海多混蛋个人啊,向来只有他抢别人的份儿,谁敢抢他,这一下也火了,瞪着眼就推搡起那中年人来,指着对方鼻子威胁道:“老东西你赶紧给我滚,再捣乱我给你俩大耳帖子你信不信?”
李书海横眉立眼一副凶相,哪知道话都没等说完呢,对方却先抬手一嘴巴招呼在了他的脸上,把李书海打得直转圈,差点摔在地上……
“你他妈敢打我……”
李书海捂着脸一声怒吼,弯腰就想从地上捡石头,谁知没等把石头捡起来,那中年人又已经一个箭步窜了上来,顺势从裤兜里掏出了个电棒来,狠命往李书海腰上扎了过去……
“哎呀……”
伴随着‘滋啦’一声响,电光火石之间李书海惨叫连连一阵抽搐,终于‘噗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那中年人又抬头扫向了我们,正颜厉色地说:“我可警告你们了,这里不是让你们随便玩儿的地方,赶紧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听他这话说完,白薇微微一笑,先让我把李书海扶起来,随后又朝着那中年人笑问说:“请问阁下是什么人?”
那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答道:“就只是个看水坝的小警卫而已,你们快点走吧,再不走,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那中年人说完点了根烟,转身刚要走,白薇却在背后又笑了起来,说:“你刚刚收拾那小子时,一个箭步窜上去,前脚脚型与正常人好像有些不同……”
白薇这话出口,那中年人顿时停住了步伐,紧接着就听白薇又道:“虽然你只踏了一步,但正常人往前窜身时是脚尖朝前,以前脚掌着地蓄力,你却不同,你是脚尖偏外,以外脚掌着地蓄力,这是七星罡步的特有步法,也叫步罡踏斗,可以说是道家子弟起坛作法时的基本功,你是个道士……”
听到这话,那中年人才终于转过了身来,朝白薇微微一笑道:“我是道士又怎么样,但我同时也是这座大坝的保安员,总之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现在要你们走,快走……”
见对方语气不善,我忍不住说:“既然是道士,想必也该察觉到这里的异常才对,你不单不闻不问,竟还阻止我们调查,是何居心?”
“你们到底走不走?”
那中年人被我问得有些不耐烦了,竟又把电棒掏了出来,朝我比划了两下,又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儿跑来的神棍骗子,我只告诉你们,这儿什么事都没有,你们再不走,就别怪我动手了……”
“好啊,老子偏偏就不走了!”
一时间,我的倔劲儿也上来了,刚刚被那中年人电过一次的李书海更是二话没说抄起块石头来,做好了随时跟对方拼命的准备。
可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白薇忽然拉住我俩,转而朝着中年人一声轻笑,说:“好,既然你不让我们调查,那我们就走好了,但你记着,身为降魔之士,万不该与邪门歪道为伍,希望我们再见面时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说完话,白薇让我们又把东西收拾好,开着车就离开了,但离开大坝后没走多远,白薇就让我将车停进了一旁的小树林里,随后又悄悄靠近大坝观察了起来。
我们往岸边一看,就见那中年人目送我们走后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灵钱来,洒在了那平静如初的水面上,随后双手合十一番拜祭,才转身走开。
“白薇,这人是怎么回事?”
我不禁问白薇道,白薇摇了摇头,皱了皱眉,又说:“我倒不认识他,但刚刚也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一下,这人双手十指细长,十指两侧皆生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指尖也因长期碰触朱砂等物而泛了黄,应该个经常作法布道之人,而且刚刚他冲向李书海时步伐奇快,显然是个高手,这么个高手,为什么会甘心在这里守着个大水坝当保安员呢?”
白薇正疑惑时,宋雨霏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趴在一旁惊呼道:“哎,这个人……我好像有些面熟……”
“啊?”
一听这话,大家都愣了住,只听宋雨霏又接着说:“虽然不能确定,但他好像是以前总来我家找我父母的一个大叔……”
“那你还记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白薇又问。
“好像是叫……程天宝……”
听到这话,白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脱口而出道——
“茅山派……天宝道人……”